他捉住宋疏的手捏了捏,“放心啊,我自己能賺錢,不會讓您受委屈。”
“荒唐。現在和父母說這些做什麼?”宋疏冷下臉訓他,瞥見他的傷口又止住了話茬,沉默片刻,“……不過無論如何,他們都不該打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尾下垂,薄唇微抿,顧年彬細細品味了他的神色,眉梢一挑,“您心疼了?”
宋疏不語,把藥品收好放了起來,然後被人一把拽進懷裡,顧年彬壓在他臉側咬他粉紅的耳垂,“快說啊,您是不是心疼我了?”
“……”宋疏垂眸,“自然。”
顧年彬心花怒放,一雙鳳眸笑得彎了他起來,他抱著宋疏讓他麵朝自己,豎起手指鄭重發誓,“以後不會了,以後隻給您打,全世界隻有您才能動我。”
父母教訓孩子本是理所當然,按照宋疏那個年代更是以父為天,哪有父母不打外人打的道理……但聽到少年的話,他卻點了頭。
顧年彬吧唧親了他一口,埋頭使勁嗅聞他身上的香氣,聲音全部悶在他頸窩裡,毛絨絨的腦袋蹭啊蹭,“您這幾天想我沒啊?我快想死您了。”
斷絕關係可能是氣話,但他老子確實下了狠手揍他,還不吃不喝給他關了三天禁閉,顧年彬卻一點沒覺得難過,他想著宋疏,便是什麼苦都甘之如飴。
他真的喜歡宋疏喜歡得要死了。
“你,你又……了。”宋疏推了推他的肩膀,他被男生抱在腿上親昵,一些事情很難忽視。
和男生在一起這麼久,他終於知道了不止動物會“……”,人也會。當初他十四歲拜師學藝,得道成仙之後自覺用法術去除所有yu望,哪裡想得到顧年彬精力旺盛成這樣,每每和他接觸都不能輕易收場。
“嗯。”顧年彬很坦然,隨後對他提出請求,“您可以幫幫我嗎?”
“怎麼幫?”
他的手緩緩向下,握住了他纖細的腳踝,拇指略一摩挲,算作暗示。
“……我不會。”
“我教您。”
“……嗯。”
現在身為一個凡人,他也不是沒有出現過某些反應。當時宋疏習慣性想無視,但顧年彬偏要親自給他上“生理健康課”,於是他對於此事最初的了解,便是少年溫暖濡濕的kou腔。
那天天氣很冷,被窩很熱,而宋疏汗濕得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顧年彬摸了下自己的嘴角,低頭親吻他發紅的眼尾,告訴他這種事隻有愛人之間才能做。宋疏覺得被騙了,有一些生氣,但顧年彬理直氣壯,說反正遲早的事情,他提前行使權利有何不可。
宋疏說不過他。
……
譚凱瘋狂迷戀著他的語文老師。
他漂亮、矜貴,像一朵開在懸崖峭壁的冰山雪蓮,是所有人心馳神往,卻無法觸及的美好。
而自己是他的語文課代表,班上學生裡和他走得最近,可以每天站在辦公桌旁等他布置作業,看他蔥白的指尖一份一份清點試卷,看他在紙張上寫下落拓瀟灑的字體,彎腰接過書本的時候,他能聞到一陣清淡宜人的香氣。
宋疏救了他,從一片泥濘黑暗中把他拉了出來,而且告訴他,無論什麼事都可以找他幫忙。他答應自己參加運動會的請求,操場上把接力棒交給他的時候,特意放慢了腳步鼓勵他。他許諾過自己永遠不會轉班,但是他食言了。
其實這不是第一次,他明明說過不喜歡男生,卻無線容忍顧年彬的親近。那天被拒絕後他沒有立刻離開,於是透過窗簾掀起的一角,他看到了被顧年彬按在座椅裡親吻的那個人。
譚凱很失望,可他還是克製不住對宋疏的感情。
他想每時每刻都能看到他,於是他開始偷拍,食堂、教室、辦公室、走廊……手機裡關於他的照片已經存了整整10個G,全部都是同一個人。
每個深夜裡他看著對方的照片入睡,就好像找到了生命裡唯一的光。
譚凱知道,周五下午他通常不會和某個礙眼的人一起回家,這是他尾隨的好機會。他等他從教學樓出來,有學生把他攔在樹下說了幾句話,天氣很冷了,他穿著駝色的大衣、淺灰色圍巾,眼尾和鼻尖被凍得發紅,好漂亮,他也、很想很想親吻他。
譚凱的手發著抖,冰涼的手機捧到胸口,癡迷地用唇去貼那人的側臉……忽然間,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到眼前,兩根手指一夾,有人把手機搶了去。
他呆滯地回頭,顧年彬一手托著籃球,另一隻手正拿著他的手機隨意翻看。
“在拍什麼?”男生麵無表情,聲音淡淡卻如一盆刺骨冰水從頭澆下:
“嗯?我問你在拍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