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疏住進了沈宅。
拍戲結束的一段時間內他都沒有事做,閒在沈宅裡東逛逛西逛逛,體會了一把這個時代富貴人家的生活。
沈承峰即便受了傷也得工作,最近正好很多事情要忙,每日呆在家的時間不多。晚上他回來的時候宋疏通常已經睡了,男人偶爾會來看他,但又舍不得把他弄醒,通常宋疏隻要睡眼朦朧間哼上幾聲,沈承峰便會放過他,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直到某日傍晚,宋疏洗完澡下樓想去吹會兒風,看到樓下的窗邊站著一人。
男人高大挺拔,側顏淩厲若斧鑿,深刻又俊美,隻是左手卻打著石膏,聽聞動靜看過來的時候另半邊額角還貼著紗布,襯著那深邃的五官倒顯得格外痞氣。
他的目光黑沉沉的,好像藏著無邊的冷漠和陰戾,不過很快消失不見,他對宋疏露出了一個笑,好看的眸子甚至彎成了兩瓣桃花。
宋疏走到了他身邊。
“抱歉,這幾天太忙了,都沒來看你。”男人自然地攬住他的腰,低頭親了親他的眉心,“想我沒?”
宋疏眼簾一顫,抬起頭正要與他說什麼,男人卻把他攬得更緊了些,像是洞穿了他的心思:“說好了我做你的情人,不能反悔。”
“……”他輕輕歎了一口氣,把人拉到了沙發邊上坐下。
宋疏剛剛洗過澡,烏黑的發帶著一點潮意,柔順的垂著,紅唇濕潤水亮,雙頰泛粉,稀釋了不少他的清冷淡漠。他隻套了一件浴袍,領口露著雪白透亮的皮膚,腰上係帶鬆鬆垮垮勾勒出一截細腰,整個人都濕漉漉的,沐浴乳的香味和清淡的白梅混在一起,又甜又勾人。
沈騫閉上眼嗅著這香氣,忍不住要往他身上埋,不過被推開了腦袋,宋疏正在查看他頭上的傷口,還轉身去拿藥重新給他上。
“你今晚要住這裡?”
“自然。”
“……沈承峰…你父親不會有意見麼?”
沈騫仰著臉給他上藥,聞言挑了下眉梢,“這房子有一半是我媽的,我媽全部留給了我。”他語氣淡淡,“他敢不讓我住。”
宋疏和他對視片刻,隨後移開了目光。細白的指尖拈上藥膏,在他的傷口上輕輕點了一點,動作很小心,生怕他疼。兩人靠得極近,宋疏的呼吸如葦間拂過的微風,柔軟纏綿。輕飄飄地落在他的臉上。
沈騫再一次伸手攬上了他的細腰。
“你是怎麼傷的?真的是普通車禍?”
“嗯。”
“可是你開車技術那樣好,怎麼會撞成這樣?”
“誒,誰和你說我技術好的,我不是還沒來得及展示麼?”
“……什麼?”
“你就彆問了。”沈騫忍笑,手掌悄悄向下感受那柔軟,嘴裡調笑著,“是不是心疼我了?給我親親,親兩下就不疼了。”
宋疏猶豫片刻,捧著他的臉,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的額頭。
沈騫按在他後腰的手頓時用力,宋疏一個踉蹌跪上沙發,雙腿分開在他身側,沈騫仰起頭咬他的唇,含著他的下唇用力吮吸,然後就去捉他的軟軟的舌頭,二人的舌尖攪在一起,發出纏纏綿綿的水聲。
這個姿勢接吻有些累,沈騫很快放開了他,轉而埋進了他的衣領。
“哎,你彆……”
宋疏怎麼也沒想到他突然來了這手,猝不及防被弄得yao骨酥軟,然而那抹柔軟馨香讓男人發了狂,允砸聲不斷響起,在偌大的客廳裡回響。
“沈騫,放開我。”他本就怕癢,更何況這種地方,但他又怕傷到對方的手,纖長的玉指隻能伸進他的發間,拉著他的發絲往外扯。
男人的嗓音暗啞,不依不饒地弄得更用力,含含混混地回答他,戲謔似的,“你不是我小ma麼,這裡不就該給我吃的嗎?”
宋疏頓時鬨了個大紅臉,拽著他的頭發扯也不是不扯也不是,反倒像抱住了那毛茸茸的腦袋,隻是身體微微打著顫,眼尾發紅,快要受不住了。
沈騫忙活了好一會兒,抬起頭再看,那地方褪去了原先的粉,變成鮮妍的紅,瑪瑙一般點綴著,如雪上紅梅。
再一抬頭,美人麵目暖融,眸光微微漾,好看得不像話。
沈騫眼底一片漆黑,已經硬到發疼了,恨不得把他就地正法,但是他聽到了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而宋疏還沒有發覺。
直到門把手被擰開,他才忙從他身上下去,隻是衣衫淩亂,滿麵春色遮也遮不住。
沈承峰站在門口,麵沉如水,沈騫卻渾然不覺,連最基本的招呼都懶得打了,倚在沙發上一動未動,目光還粘著宋疏不肯放。
但也隻是僵持了那麼幾秒鐘,沈承峰就神色如常地對宋疏露出了一個笑,自然而然的湊過來吻他,與此同時稍一矮身,像抱小孩一樣把他抱了起來,直接抱回了房間。
房門用力關上,沒過多久,若有似無的輕哼從門內傳來。
沈騫自虐一般站在門外,本來就陰沉的眼神此刻更像混合著冰渣,薄唇抿得緊緊的,周身仿佛有無數風暴聚集而來。怒火和痛苦席卷他的心臟,毫無征兆又迅猛強烈,整個人仿佛被架在火上炙烤,心口上劃得滿是血痕。
現在還不能……而且,而且宋疏喜歡那個人,他必須得忍。
……
“我抱抱我的新婚妻子有什麼不可以的?”沈承峰好整以暇地坐在床邊,含笑看著他。
宋疏蹙著眉,略有些生氣,“你怎麼能這樣抱?”
“你喜歡怎麼樣抱?”男人問,“公主抱麼?”
宋疏不想和他討論這個問題,轉而看了眼他的腰腹,“你的傷口還沒好全,會開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