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狗血武俠(3)(1 / 2)

殷複寒到這時候哪能不明白宋疏的意圖, 看著那抹倒進男人懷裡的身影,他狠狠咬牙,心中悄然生出了幾分詭異的窒悶, 然而不等他反應,便有凜冽劍氣撲麵而來。

江謄不知何時拔了劍, 竟是左手托住下墜的宋疏, 右手揮劍,劍光如雷霆萬鈞之勢衝雲而去, 殷複寒避無可避, 直直被削去了一片衣角, 耳廓的風呼嘯而過,對方內力之深厚讓他大為震驚。

不再戀戰, 殷複寒最後掃了一眼靜立在旁的白衣男子, 接著竹林的掩映飛身離開了。

“多謝江大俠出手相助。”

宋疏見了一個禮, 然後便凝神打量這位威名遠揚的江謄江大俠。對方武學修為有多精深通過剛才那招便可窺見一斑,但他沒想到的是,男子連皮相都生得很絕,難怪江湖上那麼多美人都對他芳心暗許,非他不嫁。

然而江謄卻並未立刻回應他,而是慢條斯理地將自己的配劍插回劍鞘, 他那柄劍叫九幽,據說好像很有些講究。

龍紋鑄造的劍柄呈墨色,而劍身則是雪白,鋒利的薄刃上猶如冰霜覆蓋, 凜冽的寒氣彌漫在劍身的每一寸。而男人握住劍柄的手指清潤如竹、根根修長, 竟然是將那劍的煞氣全部壓製, 方顯得遊刃有餘, 很是養眼。

江謄看向了宋疏,俊美如儔的麵容上並無什麼表情,一雙黑眸深邃似寒潭,頗有幾分冷漠疏離的味道。

“閣下是何人?為何在此?”

許久沒有人用這樣的態度與他說話,宋疏一時間隻覺得新奇,但在他言明身份後男人的態度依舊沒有緩和,他就比較納悶了,心說原來傳聞中受人愛戴的大俠竟然是這樣冷漠的人麼?和預想中著實有些出入。

然後他便聽到江謄道,“無論是何原因,還請閣下切莫再聽人牆角,今日之事希望閣下保密,倘若隨意散布,江某定會找閣下會討個說法。”

說完,江謄甩袖便離開了,留給他一個孤傲的背影。

“……”

宋疏算是明白了。這人未必是冷淡的性子,隻是太過嫉惡如仇,而自己一來就給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畢竟這個牆角給他聽了去,再散布開來,對陸小姐的名聲肯定有損。而且自己方才是隱藏了氣息和腳步的,這人竟然還能察覺出來,證明他的武學修為必然在自己之上。也就是說,對方甚至可能看出來他與殷複寒的打鬥中存在貓膩。這個問題就更大了。

出師不利。

宋疏默默把自己的軟劍收回腰間,心裡把某個無恥之徒顛來倒去罵了千百遍。

……

梨江河畔,一艘精美的畫舫在水麵上飄飄蕩蕩,偷過舷窗可以瞧見兩位公子在對坐飲茶。

公子都生得很英俊,尤其年長那一位。他身著鑲繡著流雲紋滾邊月白長袍,腰間一條銀絲祥雲寬邊錦帶,墨發以靛藍綢帶高高束起,幾綹碎發在額邊飄蕩,給那雕刻般的俊顏平添了幾分瀟灑。

此時他正執一個茶盞,微眯著黑眸看向湖心,神情悠閒,嘴角含笑。

“大師兄,你我難得出來玩,就不想去些更熱鬨的地方?”陸青衡搞不明白在湖麵上喝茶有什麼意思,隻覺得他師兄古板無趣,“不如我們去頌春樓吃酒吧,聽說那兒唱曲的姑娘很漂亮呢。”

江謄笑了一聲,“要去你自己去,莫要拉上我。”

“那還有什麼意思,我就是想看看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子才叫你去的。”陸青衡不高興地撇撇嘴,“師兄,您真的不打算娶我的姐姐?天下第一高手和天下第一美人不當是絕配嗎?她喜歡你好多年啦。”

“我心悅之人才與我相配。”江謄微微皺眉,“陸小姐的良人不是我,此事莫要再提。”

“……哦。”雖然師兄脾氣不錯,但陸青衡還是有點怕他的,“但是啊,我姐姐那性格是不可能乖乖比武招親的,隻怕父親找個絕世高手當女婿的願望會落空。”

陸青衡看了他一眼,暗示道。

“陸家的事情我不會插手。”

聽到這話陸青衡就放心了,半晌後又換了個話題,“對了師兄,你有沒有見到我那救命恩人呐。”

“嗯?”

“他的結拜兄弟,就是叫宋疏宋雲臻的那位公子,我感覺……我對他一見鐘情了。”

江謄握著茶盞的手一頓,“你說什麼?”

“我說我對一個男人一見鐘情了。”陸青衡用手托著臉,惆悵歎息,“這人長得也太好看了,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呐,我這幾日一直在想他,師兄你說我該怎麼辦?我爹知道了會打死我嗎?”

江謄沉默了許久,語氣嚴肅地告誡他,不可因為皮相就迷戀上一個人,性格和品性才最重要。

更何況這人長的好像也沒有很好看?

江謄暗自思索,發現自己竟然記不太清那人的臉,隻記得一襲白衣翩然出塵,眉眼間清氣如許,氣質清冷好似不沾凡俗,卻又不乏靈動生氣。

可惜聽牆角這種事兒,顯然不如他的外表光風霽月,而且……

二人交談間,忽然聽到湖麵上傳來“噗通”一聲,然後就是呼救的聲音,二人循聲望去,好像市旁邊的畫舫上有人喝醉了不慎落水,還正好落在湖中心水深的地方。

江謄離開船艙正要下水,結果居然有人先他一步跳進了水中,很快,落水之人被提了領子扔了出來,又丟回了旁邊畫舫之上。

落水者的友人對他連連道謝,見那背影有些眼熟,江謄眯了眯眼,然後就聽到身邊的陸青衡一邊揮手一邊大喊出聲:“雲臻兄,這裡這裡!”

宋疏回過頭,麵上閃過一絲訝異,隨後足尖輕點,如同一片鴻羽被風吹起,他飄飄然、翩翩然,落到了二人麵前。

他一身白衣濕透,墨發濕漉漉地披散在肩膀上,眉如墨畫,落下的水珠在日光照耀下散成了璀璨的色澤,整個人恍如天仙下凡一般。

是的,他這臉確實普通,但不妨礙還是好看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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