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希按照記憶跑上樓, 就看到有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往儘頭的房間裡麵趕,嘴裡還催促道:“快點!快點!”
那群人跑進房間裡,而後,寧希就聽到房間裡傳出暴怒的喊聲:“滾!都給我滾!滾出去!不然我殺了你們!”
寧希腳步一滯,這聲音,不是江衍又是誰。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 可聽著房間傳出來的江衍的叫喊聲,她忽然覺得很陌生, 又害怕。
她從未聽到過江衍如此失控的聲音,她不知道走過去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可寧希還是走過去了,因為她想見江衍,不管對方變成什麼模樣,以什麼姿態相見。
腳步逐漸靠近那扇大開的房門, 走近便看到一地的碎瓷片, 還有破落的棉絮,以及被撕開一個口的枕頭。
江衍被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摁在床上,護士眼疾手快用束縛帶將她牢牢的固定在床上, 那模樣, 不像是在對待嬌貴的大小姐,而是對待一個發狂的神經病。
寧希愣愣的看著江衍被那些人控製住,不管江衍嘴裡說出各種拒絕的話,無視她臉上憤怒的表情, 從醫藥箱裡拿出一支針劑想要打在她身上。
“你們乾什麼!”寧希大腦一懵, 下意識以為那群人要傷害江衍, 像瘋了似的衝過去想要將醫生手裡的針劑奪走,可還沒等她碰到那人,兩個護士一左一右將她攔住,“女士!你不可以靠近病人!”
“你們瘋了嗎!要對她做什麼!?”寧希大喊道,她掙紮著想過去,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醫生將針劑打在她的手臂上,而後,床上本來還暴躁的人頓時安靜下來,猶如一個瓷娃娃一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醫生見床上的人鎮定下來,他鬆了口氣,轉身對闖進來的不明人士說:“這隻是鎮靜劑,能夠讓病人冷靜下來。”
此時寧希也隨著江衍的鎮定而冷靜下來,她冷著臉道:“她沒病,你們為什麼要給她注射鎮靜劑。”而且,就算是門外漢,她也知道鎮靜劑的副作用。
“病人是毒癮發作了,隻能給她注射鎮靜劑。”醫生耐心的解釋著,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麵前的人不是熟人,又說:“女士,冒昧的問下您是哪位?”
毒癮……聽到這兩個陌生的字,寧希頓時睜大眼睛,眼裡的詫異顯而易見,為什麼江衍會有毒癮?!
“咳。”薑叔站在門口,對醫生說:“辛苦你們了。”
穿著白大褂的人從屋裡走出去,寧希還愣在原地,她看著床上熟睡過去的人,在毒素對中樞神經的抑製下,她整個人幾天便瘦了好幾斤,臉上的憔悴遮也遮不住,頭發亂成一團那還有之前意氣風發的模樣,心疼到瞬間便落下兩行眼淚,她顫著聲音問:“為什麼……她會變成這樣……”
薑叔歎了一口氣,他也沒想到好好的一個人,突然會變成這樣。
前幾天江衍帶著保鏢衝進KTV會所興師問罪,當時賀君像是早就料到這場景一般,舉手投降,並且說希望好好談一談解除她們之間的誤會,江衍聽過後卻是冷笑一聲。
“沒什麼好談的,我說過,隻要你再敢招惹我就是死路一條。”
賀君看著江衍身後像是一堵肉牆一樣的保鏢,從容的笑了笑,攤了攤手道:“你看,我身上既沒有武器,也沒有保鏢,你這麼多人想殺了我都易如反掌,你現在是占儘上風,卻連與我麵對麵都不敢?”
“激將法對我不管用,你現在在我眼裡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江衍冷聲道,臉上的表情像是看到什麼臟東西一樣。
賀君看江衍的意思,是不打算與她對峙,聽到江衍的話,她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忽然說:“其實,我一開始很是很喜歡你的。”江衍聽到這話簡直讓她作嘔,“就你這種病態的感情,根本就不配喜歡人!”
“嗬。”賀君又輕笑一聲,眼中儘是不在意,“隨你怎麼說,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麼好辯駁的,不過有一件事沒有做,我還是很後悔呢。”賀君的眼神忽然變得惡毒起來,看著江衍的目光像是一隻蟄伏在暗處伺機而動的豺狼虎豹,想要將她吞入腹中。
現在什麼事都暴露了,留在外麵,江家不會讓她好過,就算是判刑,她也判不了幾年。而卡特隻要不被抓到,那麼她還有翻盤的機會。
如果得不到,不如毀掉。表麵光鮮亮麗,卻長年在家不受重視、被兄長排擠挖苦,被戀人背叛,讓賀君扭曲的心理變得更加畸形,現在看到一個可以記恨的人,便將她當做發泄口。
“我看你挺在意寧希的吧,她一個人在外麵拍戲多危險呐,你說找幾個帥哥讓她快活一番,是不是很好呢?恐怕娛樂圈高冷女神的人設要倒塌了吧,蕩/婦寧希這名字是不是很好聽,哈哈哈哈……”
“你不會有這機會的,你的下半生隻會在監獄裡度過。”江衍死死地盯著她,像是下一秒就會衝過去將她千刀萬剮。
賀君嘴裡的汙言穢語仍沒有停止,江衍聽著那些話覺得刺耳極了,甚至想要將她那張嘴永遠的封上,她上前一步直接擒住她的脖子,包廂裡的汙言穢語頓時止住,江衍臉色更冷,她咬牙一字一句道:“閉嘴,否則我現在就弄、死、你。”
賀君被她掐得麵色漲紅,那張通紅的臉竟是對她擠出一個笑容,笑容裡充滿詭詐,“放心,就算是下地獄咳咳……我也要拉你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