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孟州醒來,一睜眼就看見自家師父在眼前。
“師父?”
“你醒了。”薑瑤道:“可有什麼不適?”
“我……還好。”孟州想起昏迷前那隻惡蛟的可怕,臉色白了一白,道:“是師父救了我?二師兄呢?他當時也在旁邊。”
薑瑤想了想,還是將事情始末告訴孟州。孟州初聽是林溯故意將他騙至惡蛟巢穴的時候還不敢置信,後來又聽見林溯為了救他獨自去找元嬰期炎鬼,九死一生才帶回了妖丹。
他心中複雜難以言喻,還來不及恨就已經恨不起來了。
他不解的看向師父,“師兄他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薑瑤說不出話來,因為歸根究底這事還要算到她的頭上。這就是薛采說那句話的目的,把責任推到薑瑤的頭上,這樣一來不管他犯了多大的錯薑瑤都是要負一定責任的。她在考慮怎麼處罰自己的時候,肯定會考慮到這一點。人都是這樣,在事情關聯到自己的時候,總是不會太苛責。這樣一來她心中對林溯的厭惡,也會減輕不少。
薛采被抬回了自己的竹屋裡,他傷的實在太重,即使吃了療傷丹藥短時間內也是好不了的。但是他並不擔心,隻要不會被趕出蓬萊,任務就會好做很多。
蓋因這個時候對林溯有惡感的隻有蓬萊中人,外麵的人都沒聽說過林溯這一號。薛采此時要做的,就是在蓬萊裡狂刷好感度。
就好像此刻他躺在床上,任務完成度已經達到了5%。不是因為彆的,就是因為他為了救孟州孤身將炎鬼妖丹帶回來的消息已經傳遍蓬萊了。
薛采扯著嘴角笑了笑,“嘿嘿,想做好人還不簡單?隻要努力宣傳自己做的好事就行了。不僅要宣傳,還要添油加醋的宣傳……”
竹屋小院裡有人進來了,薛采正在猜測這是誰來了,就聽一個少女的聲音道:“師父,弟子回來了。”
哦,原來是林溯的徒弟馮焉回來了。
接著門被推開,馮焉神色複雜的看見躺在床上虛弱的師父。她一回來就聽說了師父害得小師叔差點命喪惡蛟之口的消息,沒過一會兒又聽說師父為了救小師叔獨自去了十萬大山以一己之力殺了元嬰期的炎鬼,帶回了妖丹的消息。
現在的蓬萊已經吵的不可開交了,一部分人覺得林溯很壞,他之所以去取妖丹隻不過是怕被逐出師門而已。另一部分人覺得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他能獨挑元嬰期炎鬼的這份勇氣難道還不足以表示他的悔改之意嗎?
還有一部分人並不在意他是對是錯,他們隻是單純的崇拜林溯。築基期單挑元嬰期,還贏了,這是怎樣恐怖的戰力?
被這些消息輪番轟炸過後,馮焉已經快要不認識自己師父了。其實她一直很怕師父,因為師父看她的眼神總讓她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但師父受傷她總不能不在一旁伺候,於是不得不硬著頭皮進來。
薛采在床上淡淡的道:“你回來了。”
馮焉低著頭道:“是。”
“這次出去可有什麼收獲?”薛采問道。
馮焉這次是領了宗門任務,前往銀河沙河收取銀沙的,她道:“弟子完成了宗門的任務,隻是收取銀沙的時候遇到了河中築基期的妖獸。雖僥幸逃脫,卻將師父贈與的法器飛劍損毀了。”
馮焉顫抖的低著頭,她好害怕師父會讓她過去,然後摸她的臉。雖然師父說這隻是師徒間的正常行為,但她還是會覺得不自在很難受。
等了一會兒沒見師父說什麼,馮焉抬起頭來,隻見師父躺在床上合著雙眼。薛采輕聲安慰道:“人沒事就好,法器為師再給你就是了,你出去吧,好好修煉不要偷懶。”
馮焉一頭霧水的出去了,她覺得師父變了,說不出是哪裡變了,總之和以前不一樣了。
這時候一個人出現在了小院裡,馮焉一看立刻過去行禮,“師祖。”
“嗯。”薑瑤點了點頭,道:“你師父怎麼樣?”
師祖不是從不踏進這個小院的嗎?馮焉低頭恭敬道:“師父他……傷得不輕。”
這簡直就是句廢話,不過薑瑤也不在意,林溯傷成什麼樣她最清楚。她隻是想到這徒弟在去十萬大山之前剛挨過她一掌,這一掌雖然不至於要他的命,但肯定不會太好受就是了。想不到他帶著傷,還能將妖丹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