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瑤不知道去了哪裡,看樣子是剛回來,她微微頷首對薛采道:“我來為你疏通經脈。”
還以為她當時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是真記在心裡了。薛采就要拒絕,“不用了師父,我……”
“休要廢話。”薑瑤上床盤腿,對薛采道:“坐好了。”
薛采沒法子,隻能閉著眼睛接受來自師父的關愛。他的經脈很通暢,不過薑瑤用她微涼的靈氣替薛采疏通,感覺還是很舒服的。
馮焉蹲在門口,雙手托腮看著師父和師祖。師父說在他心裡師祖就像他的母親一樣,可她覺得師祖沒有把師父當兒子。她能感覺的出來,師祖最近挺緊張師父的。
戒律堂首座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薑瑤睜開眼睛收功,薛采這時已經因為太舒服而不知不覺睡著了。她扶著薛采輕輕躺平,下床整理了一下衣袖道:“師兄,你怎麼來了?”
戒律堂首座黑著一張臉道:“你來看看這個。”
薛采醒來的時候,頭頂有好多顆腦袋。他嚇了一跳,正要坐起來才發現自己已經被綁了起來。而他人也不在璿璣峰了,看樣子似乎是在主峰的大殿裡。他的師父還有師兄師弟都在站在一旁,正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看著他。
心中不由得一慌,難道我暴露了?
坐在上首的掌門道:“林溯,這次魔修逃走,你可知是怎麼回事?”
果然是暴露了,薛采心沉了下去。他不記得自己哪裡留下了破綻,就算是有破綻也不至於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給綁了。會這麼做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他們已經確定了這事就是自己乾的。
薛采思緒急轉,最終決定好好認罪。這種情況下撒謊反倒惹人恥笑,不如坦坦蕩蕩的承認,其他之後再做打算。想通了之後,薛采吐了一口氣,道:“人是弟子放走的。”
“真的是他!”
“我還以為那影像是假的……”
殿內眾人議論紛紛,掌門道:“你為何要那麼做?”
薛采想了想,將自己怎麼遇到九嶷的過程挑挑揀揀說了一遍,最後他道:“小竹絕不是和石宵一夥的,我可以保證。她才不過九歲,我不忍心看她……”
戒律堂首座憤怒的指著薛采,“既如此,當初在你竹屋抓她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實話?”
薛采反問道:“我說了實話,您會放了她嗎?”
“當然不會!”首座一甩袖子,“你好糊塗,她可是魔。”
薛采:“魔就一定是惡嗎?”
“魔當然是惡。”首座激動的道:“你可知七百年前正魔大戰,魔修的手段是何等的殘忍?就算你不知道,你要救那個小魔修,為何連石宵一起放了?你忘了他差點殺了你嗎?”
薛采低著頭,想到了一個借口,“他發現了我要救九嶷,就威脅我將他一起救出去,否則就會把我的事說出去,所以我隻能一起救了他。”
這個理由聽起來實在有點太傻,薛采做最後掙紮道:“不過我已經讓他發了心魔誓言,他回南荒之後永不踏足中土……”
剛送走了石宵和九嶷,薛采又被關進了地牢,人生之曲折真是讓人難以預料。他在地牢裡待的第一個晚上,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他被人陰了。
首先他之前的行動很隱秘,幾乎沒有留下痕跡。其次在主峰大殿的時候,他好像聽見他們在說什麼影像不影像的。這都說明是有人告密,知道這個計劃的帶他自己隻有三人,能留下影像的隻有九嶷和石宵了。
九嶷還不至於這麼做,也就是說石宵那個孫子陰了他,這孫子太特麼陰了。
到現在後悔已經晚了,這種罪名在蓬萊是要逐出師門的,難道他真的要走上原主的老路嗎看著自己那不斷下跌的任務進度,薛采難受的不想說話。
可是實際情況比薛采想的還要嚴重,長老們商議過後,不僅要將薛采逐出師門,還要廢了他的修為。
沒有修為就是一個廢人,在中土修□□根本沒法生存,他甚至都走不出蓬萊山。
“林溯犯下如此大錯皆是因為我沒有教好的緣故。”薑瑤這時站了出來,“就由我這個做師父的替他受罰吧,我願受七七四十九日鞭刑。”
所有人都震驚且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