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也跟著道“所以說啊!你對她們這樣的人好,她們可未必急著你的恩情呢!還不如多想著點家裡人,終歸不會便宜了外人。以後就是嫁了人,多多少少都是個幫襯,也不會被人家看不起。你說是嗎?二丫頭。”
她們母女兩一唱一和,簡直像是唱大戲一般,配合的無限默契,將自己撇了個乾淨,卻把事情都賴在彆人身上。
李清歡依舊是不動聲色,冷笑著應承道。“大伯母說的是,也的確是這個理。”
周氏見李清歡沒有反駁她的話。還以為李清歡這次是真的想通了。便又接著道:“所以說啊!你讓那鄭秀兒全權打理店鋪,大伯母實在是替你不放心啊!外人哪裡有家裡人實在,便宜也不會便宜的外人,你說是!”
李清歡又點點頭。“大伯母說的有道理。隻是我那鋪子裡做事,都是又臟又累的活,侄女實在不好意思讓你們受累啊!”
周氏見李清歡明白了她的意思。當即喜道:“嗨!什麼受累不受累的。我們雖然分了家,但到底還是一根藤上連著的骨肉至親,又何必這麼見外呢!
再者,你若實在心疼自個家的人,那些臟活累活的,就全都交由他們來做便是。我們要去,就直接幫你管管賬簿,也好防著那些人的鬼心思。”
李清歡聽聞,不由想要大笑。言語裡透著諷刺意味的道:“大伯母說的是有道理。隻是您也知道,那鋪子如今不是我一人的。管理賬簿什麼的,大東家已經請了賬房先生。而且那人既然是大東家安排的,我這個小東家也不能莫名其妙的趕人走不是。”
周氏麵色為難,顯然並未聽出李清歡語氣中的嘲諷之意,點點頭道:“二丫頭說的有道理,是大伯母沒想到這事。那既然賬房做不成,我們去便幫著後廚洗洗菜,掃掃地也是行的。”
本來周氏隻打算讓李小梅前去幫工的。不過這會子見李清歡對她提的要求不是反感,便也將自己算了進去。
若是李清歡能同意,那自然是最好的。總比日日在家累死累活,還要被錢婆子挑三揀四的要好。
李清歡歎氣。“大伯母還是不知道。我本來就已經帶了秀兒姐他們一家子去了,若再將你們也帶去,隻怕人多了會讓大東家那邊不滿呢!”
周氏笑道:“這事容易。那鄭秀兒一人乾活還帶著兩奶娃子和一個病秧子,大東家自然是不喜。但二丫頭既然請了我們母女兩去,那鄭秀兒一家子自然也就沒必要在留下了。這樣一來,走了三個沒用的,一個乾活的,我們再補上,可不還賺了嗎?”
李清歡聽聞這話,頓時又想抽周氏巴掌了。像周氏這種為了自己斷彆人生路的人,她可沒打算給好處,
不過,她想著等會還有周氏的好看,怕時間等不及了,便順著周氏的話點點頭道:“大伯母說的好像也有那麼一點道理。隻是秀兒姐在我那做了兩個多月,手藝都學會了,味道也不錯。這要是突然換了人,指定又要教許久。侄女倒是不怕麻煩,隻是這突然換人的事,也不是我一個人說換就能換的,多少也要與大東家商量一番才是。”
周氏嘿嘿一笑,現在鄉裡鎮上誰不知道司馬越為了李清歡休妾的事,可把她看的寶貝了。她覺得這事隻要李清歡同意了,司馬越哪裡便不是事了。
她也沒想李清歡高不高興,便直言不諱道:“二丫頭,這事隻要你同意了,大東家那裡還不是一句話的事。現在大家誰不知道越公子為了你,連幾個如花似玉的妾室都給休了。那越公子如此看重你,有什麼事,還不得都依著你。我看這事也不用……”
周氏話還未完,便被身旁的李小梅抓了一下衣袖。倒不是李小梅看到了李清歡突然陰沉下來的臉色,而是不樂意聽到自己娘說越公子對李清歡好的事。
然這些話在李清歡聽來,卻無疑是一種羞辱。
她豎眉冷眼,死咬唇瓣,手指緊握成拳,周身泛起一陣清冷的氣息,心中卻是怒火滔滔。
司馬越!
那人一定要將她名聲毀儘,沒臉見人,要逼死她不成嗎?
這時,周氏才發現了李清歡的不對勁。又見她麵色蒼白,眸中泛著一抹怒火。她當即感覺自己像是說錯了什麼?
“二丫……”
“天色已晚,大伯母要回去就趕緊回去!至於你說的事,清歡隻能負責轉達,能不能成清歡也不敢確定。”
她語氣生冷,仿佛包裹著一層冰霜,猶如寒冬臘月。令周氏母女聽聞,心中莫名的一顫。
周氏心裡雖在鄙夷李清歡裝模作樣,但想著李清歡身上的好處,還是笑著點頭去了。
李清歡聽聞了周氏的話,心情不好,立在門口許久都未回過神來。
後來想想,她自從分家後,流言就沒斷過,也沒必要為了這點事影響到自己的心情。再說了,等會可是還有周氏母女的好戲看,便也沒有再憂愁善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