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文錢?”阿桃驚住了,這也叫實價?
她平時也不關心阿姐開店鋪賺了多少銀子,所以對銀錢的認知還停留在那會在老李家時,錢婆子從來沒有拿出超過十個銅板的銀錢。
李清歡點點頭。“請工人編織一張,我打算花二十文的本錢,畢竟這竹子編起來手疼。”
阿桃點點頭,想到阿姐最近的十個手指頭都給割傷了,便也不覺得什麼了。但還是建議道:“既然是試賣,阿姐不如先編兩張賣來試試看,如果好賣再請人編織。”
李清歡點點頭。“這個我知道。阿桃,沒想到你還有經商頭腦。”她笑。
阿桃經不住誇,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那還不是跟著阿姐學聰明的。以前這些事,阿桃連想都不敢想呢!”
李清歡搖頭。“一個人本來就有某種特長和天賦,你本來也聰明。”
兩姐妹說說笑笑,倒是把一旁不會說話的李青給忽略了。
李青見此一幕,心裡莫名的有種異樣。分不清是羨慕她們親姐妹之間的感情,還是低落自己與她們始終不是一家人。但一想到自己不是阿姐她們真正的親人,他又莫名的有種慶幸,連他自己都分不明此刻的自己心中的五味俱全到底是什麼?
翌日一早,李清歡依舊是早早起床。
她打算虧待一下自己的手,再親自編倆張竹席。鋪床榻上的竹席較小,再加上上次的材料沒有用完,她一日差不多就能便出兩張席子來。
下午李青兄妹回家,阿桃將上次孟夫子答應的事,回複了李清歡。說是書籍倒是已經查找到了,但製冰的法子,孟夫子說隻怕還是要當麵說清楚比較妥當。
李清歡心想,若非重要,孟夫子也不會親口約見她。便讓阿桃明日前去轉告,晚上她去鄭大夫家的時候,再去拜會。
翌日,李清歡在家除了打掃院子,喂養牲畜,便又順道編了兩張席子。白天她不好前去鄭大夫家,更不好去找孟夫子,便隻得等天黑了才獨自一人下山。
李青兄妹原是想跟著去的。不過明日夫子有一份考核試題,他們得抓緊時間溫習功課,便隻得囑咐阿姐下山慢點。
李清歡點點頭。“放心!這一路我都不知道走過多少回了。就問個事,去去就回。”言罷,她便舉著火把下山去了。
這幾日天氣好,下山的小道路不滑,李清歡步子輕快,不一會便下了山,穿過了幾道田坎後,斜對麵不遠就是上河村。
“孟大哥?”李清歡剛走到村口,便碰上了孟夫子。
孟夫子也看到了她,點頭道:“你來的可真快。我還怕你下山的路不好走,想上山去。”
李清歡笑。“那條路我熟悉,閉著眼睛都能走過來。這幾日天氣好,路也好走。不過倒是勞煩孟大哥費心了,還親自跑一趟。”
“也沒什麼。此處不好說話,我們還是去鄭大夫家說!”
李清歡點點頭。這事也不是一兩句話能說的清楚的,再加上她也想趁機問問李青的事,便隨著孟夫子一起朝鄭大夫家去。
鄭大夫知道他們二人要來,兩口子都沒睡下。如今見孟夫子與李清歡出雙入對的進門來,老兩口見了更是歡喜不已,目光時不時的在二人身上穿梭,隻覺得這二人是越看越登對。
這二老的神色這般明顯,李清歡哪能看不出來。她眉眼微提,下意識的朝孟夫子看了一眼。卻不巧,孟夫子也正好神色局促的朝她偷看了一眼。
兩人目光剛好碰撞在一起,頓時如同做賊心虛般的躲開了,雙方都沒好意思再瞧第二眼。
老兩口目光如炬,看在眼裡那是一個歡喜,將二人的尷尬之色直接看成了羞怯。心想這好事,隻怕是不遠了。
然李清歡躲避孟夫子的目光後,腦中卻驟然的出現了司馬越的身影。
他從懸崖上救她下來,死皮賴臉的糾纏她,又被她踢下懸崖卻還不忘記替她將藥草撿回來。隻因那些刺客險些欺負了他,他便殺紅了眼。還有他蹲在月光下為她洗血衣的樣子,如駿馬飛馳一般的從她腦中奔騰而過。包括他十分霸道的宣誓,誰也不能欺負了她,她也隻能是他的。
一想到司馬越凶殘的樣子,她又不免打了一個寒顫。那人若是知道有人正在撮合她與孟夫子,不知道又會發什麼瘋?
她搖搖頭,隻覺得一股寒流從她腳底下竄了上來,一直蔓延到了全身,四肢百骸。反正她是無法想象那個變態會用什麼手段對她和孟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