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定魂鬆(1 / 2)

楚潯快步上前, 一把將天狼自蕭清毓的懷裡拽開,並且頗為不爽道瞪了他一眼, 不料蕭清毓竟然又把天狼抱了起來,並且對著楚潯冷哼了一聲。

楚潯怎麼也沒想到,事到如今,他與他家徒弟都已是如此親近的關係,中間竟然還能橫插進來一個天狼?

蕭清毓憐愛得揉了揉天狼的發旋,道:“天樞也真是的,竟叫你一個人在千鬼域呆了千年,可憐的孩子。”

天狼不說話, 隻是小聲地“抽泣”起來,將自己的腦袋靠在蕭清毓胸前, 偷偷側過臉來對楚潯做了個嘲笑的表情。

楚潯目瞪口呆, 半晌方道:“毓兒莫要被這傻狼騙了!他心眼兒可多著呢。”

蕭清毓並不理他, 將天狼好生一番安撫才鬆開懷抱,天狼退出時, 頗為戀戀不舍地看了蕭清毓好幾眼。

楚潯剛打算給天狼一點顏色瞧瞧, 便聽見耳邊傳來蕭清毓冷冷的嗓音:“心眼再怎麼多,也比不過天樞大人。”

他一提起這個楚潯便覺心虛, 訥訥不能言語,直到蕭清毓主動抱了他一下才醒過神來。

“這回總知道怕了, ”蕭清毓無奈地搖了搖頭,“這麼大個人了, 還和小孩子吃醋, 丟不丟人。”

“不丟人,”他語中的戲謔之意令楚潯心下一鬆,轉而笑眯眯道, “夫人自然是為夫一個人的,即便是我們自己的孩子也不能占著不放,又怎能讓天狼一個外人占了去?”

“你你你你胡說什麼!”蕭清毓臉色一陣青一陣哄,語氣都漸漸弱勢下來,“我們倆哪裡能生出孩子來!”

說完,蕭清毓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搞錯了楚潯話中的重點,臉色更紅,咬牙切齒道:“什麼夫人為夫的,一派胡言!”

接著他似是又覺自己氣勢有些不足,刻意稍稍踮起了腳尖與楚潯平視,放大了嗓音與楚潯又說了一遍。

楚潯仍舊是那副笑意吟吟的表情,輕飄飄道:“可前天夜裡,夫人可不是這般說的。”

眼見著蕭清毓麵色一變,楚潯仍要逗他;“也不知是哪個,後來叫了我一夜的夫君?”

“你在胡說什麼!這裡還有孩子在呢!”蕭清毓惱羞成怒,連帶著天狼都給怨上了,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天狼,那意思,你怎麼還在這裡。

天狼委屈地看了蕭清毓一眼,又狠狠地瞪了楚潯一眼,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轉過身去,化作一陣風重回楚潯識海。

楚潯見計謀得逞,總算把那個礙事的趕走,愉悅地伸出手來想要攬住蕭清毓的肩膀,被人一手拍開以後也不生惱,笑吟吟道:“不知毓兒對那定魂鬆的安排,又是如何?”

見他終於正常起來,蕭清毓這才鬆了一口氣,向山巔之上指了指道:“你看此處如今有什麼不同?”

楚潯記憶力強悍無匹,雖先前不曾刻意注意,但亦能從腦海中調出之前的影像,精神力稍一掃描,便知發生了何種改變。

“那株小鬆,似是新生而出的,先前並無那棵樹。”

蕭清毓微微頷首道:“不錯,那便是定魂鬆。”

楚潯終於明白,為何千年之間,這一佛閣竟能將佛門至寶失傳,原是這定魂鬆本身就不是常青之樹。

二人須臾之間已到了樹前。

新生而出的定魂鬆身量細小,隻有半人高,然氣勢卻極為強悍,稍一靠近,便能感覺到其中澎湃的靈魂力量,確乎是與尋常鬆樹截然不同的。

楚潯正要上前折一節鬆針,便被蕭清毓一把攔住。

“師尊且慢,如今定魂鬆乃是尚未成熟之體,若是現在摘取,我雖得了好處,但這難得長出來的定魂鬆卻也要沒了。此處乃佛門聖地,凡是講究因果,若是做的不好,便要與仙途有礙。定魂鬆以利予我,我等亦當報答其恩情,以定魂鬆予天下蒼生。”

這些道理楚潯自然也都知曉,隻是定魂鬆這等天地奇物,成熟之期極為緩慢,即便以法力催生,也須得在此處再等上數十年月。

數十年月於尋常修士而言或許不過閉個關的彈指一揮間,但蕭清毓神魂分離,又哪裡能捱那麼久?

楚潯擔憂道:“隻是毓兒你的身子,實在是不能再耽擱了。”

蕭清毓的臉色忽而漲紅起來,彆過臉去不敢看他,隻能小聲囁嚅著:“我無礙的。”

楚潯疑惑地望著他忽而側過去的臉以及通紅的耳根,奇道:“究竟是什麼情況?”

“……總之、總之師尊莫要問了!”蕭清毓扭扭捏捏地不肯直說。

結合他的反應,楚潯忽而想到了什麼,趁他不察已是將人環在了懷裡,在他耳邊低聲道:“可是將為夫的元陽化用而去了?”

蕭清毓聞言就要掙紮,卻是被人禁錮得死緊,愈是掙紮反倒愈把自己往楚潯懷裡送,索性閉眼裝死,認命地任對方將自己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