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鴻門宴(1 / 2)

放學時分,還沒有走到校門口,淩墨就瞅見了校門外站定在黑色商務車前和劉忠有一搭沒一搭地嘮著嗑的淩雲龍。

他身著剪裁得體的墨綠色西裝,內搭酒紅色襯衫,遠遠望去氣質倒也稱得上是上上乘。

“墨姐,你爸居然親自來接你了,莫不是得知你考出了年級第一的好成績,特特趕來向你祝賀的?”

顧聽白追上了淩墨的腳步後,朝著校門口的方向努了努嘴,略顯稀奇地道。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淩墨微微眯著狹長的桃花眼,棱角分明的唇亦不自覺地向上揚起了一抹的弧度。

話音一落,她便沉下心來嘗試著搜尋重生前的種種記憶。

她的記性極好,一年前發生的大小事宜,她至今能夠毫無偏差地詳述出來。

可奇怪的是,她卻怎麼也記不起來這一幕。

難道,今兒個這事重生前沒發生過?

“墨姐,你的意思是,你爸是來找茬的?”顧聽白旋即作出一副乾架的姿態,看向淩雲龍的眸光也夾雜了一絲顯而易見的敵意。

“照理說,應該是這樣。”

淩墨點了點頭,麵上非但沒有絲毫的懼意,反倒是顯得十分興奮。

“那現在該怎麼辦?墨姐要是有什麼需要,儘管告訴我。”顧聽白腦海裡驟然現出淩雲龍凶神惡煞地向淩墨揮鞭的畫麵,神情煞是戒備了起來。

“見招拆招。你快回去吧,我沒事。”

淩墨雖然不知道淩雲龍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論他出什麼樣的招式,她都能穩穩地接住。

同顧聽白揮手告彆後,她便徑直朝淩雲龍走去。

淩雲龍見狀,特特伸出了手欲接過淩墨斜挎在肩頭的單肩包,“我來背吧。”

“包裡沒幾本書,很輕。”

淩墨婉言謝絕了淩雲龍的提議,身子一歪,靈活地避開了他的手,轉眼就鑽入了商務車裡,穩穩地坐在了副駕上。

淩雲龍的手在虛空中晃了個寂寞,略顯尷尬地收了回來。

坐在車後座裡的淩甜斜著眼眸,掃了眼副駕上正專心致誌地玩著遊戲的淩墨,心中妒火愈演愈烈。

她百思不得其解,實在是搞不明白,上天為何要如此厚待淩墨?

不止給了淩墨一副足以顛倒眾生的好皮囊,還給了淩墨超乎尋常的高智商,隨隨便便一考,居然就坐穩了年級第一的位置。

要知道,她花了多少的心血在學習上,才能取得今日的成績。

可淩墨的出現,卻使得她所有的努力都失去了意義。

她恨。

恨得牙癢!

從小到大,淩墨都是這副吊兒郎當的德性。

看上去人淡如菊,佛得不得了。

實際上,卻極具攻擊性。

不論是琴棋書畫,還是學習上,淩墨總喜歡以全方位碾壓她為樂。

是可忍孰不可忍!

淩墨敏銳地察覺到背後淩甜那兩道淬毒的目光,不過她正忙著在遊戲裡打怪,倒也沒有放在心上。

等她玩完一局,無意間掃了眼車窗外,才發覺不對之處,遂偏頭詢問著坐在駕駛位上的劉忠:

“劉叔,開錯路了麼?”

坐在車後座上的淩雲龍聞言,緩緩地收起了手中的報紙,沉聲道:

“忘記跟你和小甜說了。今天晚上,光樺實業的李總在帝煌酒店設下宴席,特邀我們一家子前去赴宴。”

“光樺實業的李總?”

淩墨眉梢微挑,倏然憶起了淩甜生日宴上,同淩雲龍相談甚歡的油膩男人。

地中海,啤酒肚,肥頭大耳,滿臉油光,活生生一副暴發戶的形象。

她還記得,那位小李總看她的眼神透著幾分猥瑣,好似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將她吃掉一般...

思及此,淩墨心裡一片寒涼。

她早知淩雲龍不是個東西。

可當她意識到,淩雲龍欲親手將她送到油膩男床上之際,原本麻木的心竟好似被原地狙殺了一般,死得透透的。

淩雲龍見淩墨的態度有些反常,忙找補道:

“宴席上人不多,除了李總之外,就我們一家。你要是不習慣,到時候先吃些東西填飽肚子,我可以讓劉忠先送你回家。”

“嗯。”

淩墨側過頭,低聲應著,腦海裡已經把今晚即將發生的事預演了一遍。

不論事情發展的進度是快是慢,結局十有八九就是她被灌醉或者被迷暈,送到李總床上。

不止如此,淩雲龍這樣的奸詐商人,以及蘇毓這樣的惡毒後媽,極有可能會在房間裡布下諸多攝像頭。

如此一來,淩雲龍便得到了能夠要挾李總的影像資料。

蘇毓也得以憑借著影像資料蓄意抹黑她,到時候,她鐵定是要被搞得身敗名裂,清白儘毀。

嘖...

光是想想,就覺得汗毛直立。

淩墨冷不丁地起了一聲雞皮疙瘩,好看的桃花眼裡卻迸發出了道道興奮之光。

車子抵達帝煌酒店門口後,淩墨剛一下車,就見吳媽、張姐兩人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打扮得雍容華貴的蘇毓款款而來。

蘇毓一改往日裡的刻薄模樣,笑意盈盈地攥著她的手,噓寒問暖:

“墨墨,你的手怎麼這麼冰?該不會是感冒了吧?”

“不知道怎麼回事,莫名覺得有些惡心。”淩墨直言不諱,悄然地從蘇毓的掌心中抽回了手。

她警覺地環顧著周遭,見噴泉後匍匐著一手拿攝像機的男子,心中了然。

蘇毓腆著臉皮非要牽她的手,無非是想讓蹲守在帝煌酒店的媒體們拍下這般“有愛”的畫麵,以洗刷惡毒後媽的負麵形象。

思及此,淩墨特特後退了一步,好似沒站穩般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剛被淩墨脫口而出的“惡心”二字內涵得臉色發青的蘇毓見淩墨又一度上演了假摔的戲碼,精致的臉頰驟然現出了一道裂痕。

她原想著轉身就走,礙於人多眼雜,隻得換作一副關切的模樣,焦聲切切地問詢著已然從地上站起的淩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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