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林鮑的報複(2 / 2)

“七個月。”

“七個月?不可能啊,她怎麼可能...”

戰寒爵怎麼也想不明白,時縈為何會在他離開僅一個月後,懷上淩雲龍的孩子。

“八個月前,阿縈住的房子突然起了一場大火。我那天恰好在周邊辦事,見房子起了火,就奮不顧身地將她從火海中帶了出來。她哭著跟我說,你不要他了,我看她可憐,就在她情緒稍稍緩和過後,提出了求婚,她也欣然同意了的。”

“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要她?”

淩雲龍小心翼翼地瞅著戰寒爵的臉色,小聲嘀咕道:

“這我哪裡知道呀?我和她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就沒聽她提起過你。”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她過得好不好?”

戰寒爵心痛地無以複加,頹然地跪坐在淩雲龍身側,好似被無數幽黑的藤蔓所縛,一下子就被拽入了萬丈深淵。

淩雲龍點了點頭:

“她過得挺好,成天都是樂嗬嗬的。有一回,她突然指著腿根上的紅痣說,身上的紅痣代表了上輩子未了的情緣。她還說,她一直堅信我和她在上輩子就有所牽絆。”

“……”

時縈身上的紅痣,戰寒爵自是見過的。

數個月前,也曾開玩笑跟她扯起了前世今生。

沒想到,時縈竟把這一副說辭用到了淩雲龍身上,這讓他倍感痛苦和絕望...

正當他失魂落魄地打算離開淩宅之際,樓上突然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

戰寒爵瞬間警覺了起來,不顧淩雲龍的阻攔,忙衝上了二樓,將尚在繈褓中的淩墨抱在了懷中。

“寶貝...你一定是我的寶貝,對不對?”

戰寒爵激動不已,他見懷中的孩子這麼的健康,一點兒也不像是早產兒。

這使得他開始懷疑淩雲龍剛才說的話到底有幾句是真的。

淩雲龍剛剛說過,時縈死於羊水栓塞,而她肚子裡七個月的男嬰也沒能保住。

既是如此,淩家為何會莫名多出一個嬰兒?

此刻,淩雲龍看上去也有一些緊張,麵對戰寒爵的質問,臉色都給嚇青了。

為了圓謊,他隻得強作鎮定,偷偷拿出了一份鎖在櫃子裡的領養證明,道:

“這孩子是我在仁禾醫院領養的。時縈出事當日,這孩子的生母在生下她之後就將她給丟棄在了醫院的垃圾桶裡,逃了。那時的我沒辦法接受時縈和孩子雙雙故去這樣殘忍的事實,索性就收養了這個可憐的女嬰。”

為了讓戰寒爵相信淩墨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淩雲龍還翻起了幾日前的報紙,指著報紙上有關於仁禾醫院棄嬰的報道,煞有其事地道:

“報社那邊原本是打算公開領養人的相關信息的,考慮到這類信息公開之後,對孩子並無好處,就隱藏了我的相關信息。”

聽淩雲龍這麼一說,戰寒爵才不情不願地將手中一直衝他笑的女嬰交還給了淩雲龍。

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而死心。

兀自去了一趟報社,深入了解了仁禾醫院棄嬰一事後,發現和淩雲龍所說並無出入,這才徹底死了心。

他不知道的是,領養棄嬰不過是淩雲龍用以掩他耳目的手段。

領養了棄嬰後,沒兩天他就將棄嬰扔進了孤兒院,從此再也沒有管過那可憐的小嬰兒。

同年十月底,為療情傷遠赴M洲的戰寒爵聽聞淩雲龍又有了一個孩子後,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淩雲龍那個渣狗玩意兒千刀萬剮。

他也曾打電話質問過淩雲龍,為何會在時縈孕期內,出軌時縈的閨蜜華國當紅影後蘇毓。

淩雲龍卻將這口鍋甩給了競爭對手,說什麼競爭對手給他和蘇毓下了藥,二人是在無意識狀態下發生的關係。

他原打算讓蘇毓打掉孩子,蘇毓硬是不肯。

時縈遭逢意外之後,他見蘇毓的肚子也一天天隆了起來,迫於無奈才娶的蘇毓。

戰寒爵對於淩雲龍的說法始終持著懷疑的態度。

隻是,當他聽聞淩雲龍說起時縈指著身上紅痣談起前世今生的那一段之後,便誤以為時縈心裡喜歡的人是淩雲龍。

時縈喜歡的人,又或是她想要保護的人,戰寒爵絕對不會去動。

也正是因為如此,哪怕心裡有多麼唾棄淩雲龍,這麼多年來,戰寒爵愣是沒有找過他的麻煩。

……

翌日,淩墨被崔更纏了一整天,終是耐著性子,教他如何解開困擾了他整個周末的數學難題。

自習課結束後,淩墨為了擺脫如同唐僧般喋喋不休念念叨叨十分聒噪的崔更,忙趁他不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挎著單肩包,飛一般地衝出了一中校門。

不得不說,崔更纏人的功夫真是了得。

就像是有那什麼社交牛逼症一樣,也不顧淩墨有沒有空,天天蹲在F班教室裡等著她答疑解惑。

若是旁人,淩墨興許早就揚起巴掌蓋人後腦勺上。

可問題是,崔更對她一直十分偏愛,就像是寵女兒一樣寵著她。

這使得外冷內熱的她,始終沒辦法當著崔更的麵說出任何一句重話。

聽聞下課鈴響,淩墨總算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她素來不愛說話。

對她而言,與其同崔更沒完沒了地談著學術性問題,還不如躺被窩中睡個七葷八素。

想到終於能回去睡個好覺,淩墨的臉上終於現出了一抹笑意。

然而,她前腳才跨出校門,便見傅雲闕款款地向她走來,麵上的笑容又迅速地垮了下來,薄紅的檀口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線。

“淩墨同學,一起去吃個飯?”

“……”

淩墨表現出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停頓半刻後,她見傅雲闕的臉上又露出了如沐春風的笑靨,這才特特問了一句:

“可有什麼要緊的事?”

“嗯。”

傅雲闕點了點頭,旋即從褲兜中摸出了一條鑲鑽的皮筋,“這是你的皮筋吧?不日前,落醫院手術室裡了。”

淩墨眉心一蹙,意識到自己“聖手天醫”的馬甲好像快要捂不住了,矢口否認:

“這不是我的皮筋,你是不是認錯了?”

“不可能認錯,你快收下。皮筋上的鑲鑽,似乎全是真鑽,這麼貴重的東西,下次彆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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