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親自去剪了彩,甚至連求索期刊,也專門帶了采編人員抵達這裡。
方繼藩遠遠看著露著風頭的太子殿下,他高興的在台上向所有的來賓致辭。
而後……朱厚照下令點火開爐。
這是一個蒸汽機紡織作坊。
蒸汽研究所的成果,終於開始向各行各業推廣了。
新研製的蒸汽紡織機,已經投產。
西山投入了大量的資本,建立了這一座規模龐大的紡織作坊。
當那蒸汽機發出了轟鳴,而後,巨大的機器,開始通過轉軸傳動起來。
所有的工人開始忙碌。
轉軸一轉,無數的飛梭開始瘋狂的傳動,飛梭實際上是安裝在滑槽裡帶有小輪的梭子,滑槽兩端裝上彈簧,使梭子可以極快地來回穿行,一台機器,隻需幾個人看著,便可以快速的織出更寬的布料。
不隻如此,其效率也是驚人……
朱厚照帶著匠人們,在一台台的機器之間,來回的穿行。
蒸汽的力量,在此刻,已開始普及。
棉紡作坊,采用蒸汽紡織機。
鐵坊,現在也開始嘗試著,試製一台蒸汽的鍛壓機。
其構想是,利用蒸汽帶來的動力,直接升降,鍛壓出磨具。
譬如鋼板,放在鍛壓機之下,哐當一聲,使其改變形狀,直接成為臉盆或是其他機械構件。
朱厚照興衝衝的道:“老方,我看這個棉紡作坊,也可以上市,現在試產,卻不知能有多大的產量。”
方繼藩笑吟吟的道:“殿下,不是什麼樣的作坊,都要上市,這作坊,又不缺銀子,何必讓人參與進來。”
朱厚照惱火的道:“你懂什麼,上市了,就得寫招股書,要吹噓一下,本宮這蒸汽紡織機的厲害,讓人曉得……”
方繼藩頭疼。
不過現在隻是試產。
天知道中途會發現什麼問題。
而且產量也還不確定。
匠人們也不夠熟練。
方繼藩道:“這幾日,就拜托太子殿下,帶著一批匠人,留在棉紡作坊裡了,隨時找出機器的問題。”
“放心。”朱厚照笑吟吟的道:“有本宮在,這蒸汽機若是敢造次,本宮一腳踹翻它。”
方繼藩點點頭,太子殿下很暴戾啊,他已升華到了要和機器單挑的地步,再這樣下去,遲早要關進西山精神研究所不可。
卻在此時,宮裡來了宦官。
這宦官可算是將太子和方繼藩找到了,氣喘籲籲,進了這巨大的作坊,他頓時覺得悶得慌。整個作坊裡,暖嗬嗬的,到處都是蒸汽繚繞,那巨大的機器發出了轟鳴,還有飛梭轉動時帶來的哢擦聲,讓他臉色蒼白。
匆匆到了朱厚照和方繼藩麵前:“太子殿下,齊國公,陛下有請。”
“知道了。”朱厚照大手一揮:“待會兒就去。”
那宦官沒有多呆,忙是先回宮裡。
弘治皇帝傻眼的看著從證券交易所的奏報。
幸福集團,已經不值一錢了。
他心裡想要罵娘。
炒股的心情,大抵都是如此的,一兩個月前,他還覺得自己是不可一世的人,仿佛自己擁有了全世界。
轉眼之間,他就想要找個地方跳下去,免得活著,張開眼,看著這個世界,給自己添堵。
“陛下,太子殿下和齊國公,馬上就要到了。”
那前去傳達陛下口諭的宦官回來,複命道。
弘治皇帝抬眸,他眉頭鎖的很深。
“他們在做什麼?”
“在……在紡織……”宦官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想了老半天,才勉強想出了這麼個詞兒。
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的腦海裡,瞬間想起朱厚照織毛衣的場景。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天都要塌下來了啊,朕積攢了這麼多年的財富,而今,已經化為烏有,他竟還有這閒心……紡織……
不過說起紡織,弘治皇帝心思一動,歎了口氣:“紡織好啊,自食其力嘛,前些年,張皇後帶頭在宮中紡織,就很好,宮裡揮霍的,終究的還是民脂民膏,朕為君父,張皇後為國之母也,當以此為表率。”
宮裡沒有不透風的牆。
有宦官勾著身,在角落裡垂立著,將這些聽了個清晰。
不多時,太子朱厚照和方繼藩到了。
朱厚照剛剛拿著扳手,檢修了一個小毛病,才匆匆和方繼藩趕過來,灰頭土臉的,雙手上還殘留著油汙,他見了弘治皇帝,和方繼藩還未行禮。
弘治皇帝擺擺手:“漠北深處,那王伯安那裡,可有什麼消息嗎?”
朱厚照搖搖頭:“兒臣沒得到什麼消息,這山長水遠的,天知道怎麼樣了。”
弘治皇帝冷著臉:“朕讓你們為副帥,你們就這般的敷衍了事,像泥猴子一般,上躥下跳,不乾正事。”
方繼藩笑吟吟的道:“陛下就不要責怪太子殿下了,太子殿下其實也……”
弘治皇帝打斷方繼藩道:“朕其實也在責怪你。”
“呀。”方繼藩發出了驚呼,我招誰惹誰了,他卻不敢反駁,方繼藩對自己的嶽父,向來是畢恭畢敬的,這是一個男人的原則,怎麼著,我方繼藩七尺男兒,光明磊落,就愛將自己的嶽父當自己親爹,怎麼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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