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而令城中的軍民,都開始變得沮喪起來。
…………
與此同時,大隊的人馬,蜿蜒而行,猶如長蛇。
朱厚照和方繼藩二人騎著馬,不斷的督促著軍馬快行。
這一路,朱厚照心急如焚。
而方繼藩,沒少在一旁咬牙切齒的抱怨:“早說了定是在大沽口登陸,殿下,這下隻怕要出大事了,咱們的人頭,一定不保。”
朱厚照任方繼藩各種抱怨,他也是有些無言,可沒法子。
金吾衛是擋不住西班牙軍隊的。
而且最緊要的是,他還是沒有想到,西班牙人來的這麼快,原本在他的構思之中,塘沽和大沽口都將建立起牢固的防線。
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好在,昌平衛在一聲號令之下,也是極為神速。
兩個多月的操練,整個昌平衛已經一改從前的散漫。
所有人日夜操練,采取步操之法,給予最好的夥食,不隻如此,太子還親自取了私房錢來,發放薪俸,好讓官兵們可以養家糊口。
以往按衛所的建製,昌平衛的士兵是需要開墾種地的,一旦不許他們耕種,而是每日耕種,這會引起士兵們的恐慌,畢竟不種地,一家老小,吃什麼?而有了白花花的銀子,軍心便算是定了,良好的夥食,也足以讓他們的身體支撐高強度的操練。
操練的內容非常簡單和枯燥。這也是方繼藩的步兵操練之法中的精銳。
任何複雜的戰術動作,某種程度而言,對於軍隊而言,都是沒有意義的。
尋找出最行之有效的殺敵手段,而後讓士卒們反反複複的操練一千次、一萬次,才是操練的精銳。
似其他各衛操練的所謂各種龍門陣、長蛇陣、虎翼陣,這些花架子,一概取消,能列成隊列就可以了。
昌平衛的耐力,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習慣了操練之後,他們迅速的開始進發,朝著天津衛的方向而去。
迎麵而來,有逃難的百姓,遠處,卻傳來了馬蹄聲。
馬上,是一個宦官,帶著幾個禁衛,匆匆迎麵而來,他見到了昌平衛的人馬,立即大聲嚷嚷:“殿下,殿下,有旨意,有旨意……”
朱厚照和方繼藩對視一眼,二人忙是飛馬向前,將對方截住。
宦官翻身下馬:“請太子殿下接旨。”
他話音落下,朱厚照手中的馬鞭狠狠的揮舞下來。
啪的一聲,打的這宦官哎喲一聲。
朱厚照齜牙咧嘴道:“你說什嚒?”
“有旨……”
朱厚照又要揮鞭,嚇得那宦官忙是躲避。
“你再說一遍試試看。”
宦官哭了:“殿下呀,奴婢是奉……”
“滾!”朱厚照道。
方繼藩在一旁,做和事佬:“殿下不要激動嘛,公公,太子殿下心情不好,現在……是非常之時,你讓一讓,彆擋著道。”
“可是……”
方繼藩麵上方才還是如沐春風,轉過頭,突然臉上殺氣騰騰:“滾開!”
說著,放馬,帶著人,揚長而去。
…………
此時,已至下午。
天津衛的城牆,已是龜裂。
也就在此時,一支軍馬,已自東北方向徐徐而來。
在這片平坦的平原上,蜿蜒如長蛇一般的軍馬,開始擺開了陣勢。
而那火炮聲,卻也一下子戛然而止。
西班牙人意識到,一支軍馬,出現在了自己的東北方向。
坐在馬上,雙方的統帥各自舉著望遠鏡,觀察著彼此。
方繼藩在望遠鏡裡,看到了王細作。
此時……見天津衛還未陷落,這讓朱厚照和方繼藩都長長的鬆了口氣。
而今……見到了王細作那一刻。
方繼藩忍不住咧嘴,一手扶著望遠鏡,另一手揮舞起來,朝王細作招手,就仿佛見到了自己的親人。
這讓對麵抬著望遠鏡的王細作一看,嚇得臉都綠了,忙是將望遠鏡放下。
而一旁,弗朗西斯科爵士仿佛也看到了情況,不禁咒罵:“這是侮辱,我看到對麵的人,居然朝我發出了輕蔑的笑容!”
“是啊,爵士,他這是侮辱您。”王細作心砰砰的跳起來。
“解決掉他們,傳達我的命令,步兵們……”弗朗西斯科爵士發出了怒吼:“我們花費了半年的時間準備,半年多的時間,戰勝了波濤來到這裡,現在……天主賜予我們的豐腴之地,就在我們的眼前,殺死這群土著,我們便可以在此放縱,就如我們在北非和美洲一樣,現在……聽我的命令,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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