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清晨開始……這樣一麵倒的屠戮……便從未停止過。
到了正午……方才停歇。
等到飛球營散去,火炮挺直了炮擊。
整座城市,幾乎已是一片瘡痍。
殘存的人,戰戰兢兢的回到了那早已是斷壁殘垣的塔樓,向下瞭望,見那數不清的步兵已是磨刀霍霍,烏壓壓的軍馬,似已準備在第二輪炮擊開始之後,做好攻城的準備。
這是令人絕望的感覺。
軍民們躲入附近的建築,關上了厚重的大門,老人們抱著孩子,家人們相互依偎,心裡默念著任何他們認為可信的神邸……
緊接著……
在城外的中軍大營裡,一封快報送到了方繼藩的手裡。
方繼藩終於感覺鬆了口氣。
他輕鬆的看向朱載墨:“殿下,大功告成……”
當日……
一座城門洞開。
在城中的禁軍尚未察覺的時候……這座不起眼的城門,卻見數不清的新軍的蜂擁而入。
緊接著……城中開始發生了零星的戰鬥。
抵抗並不激烈。
絕大多數禁軍在遭受了火炮和飛球營的進攻之後,已如驚弓之鳥!唯一還能令他們心安的,便是這高大的城牆,而一旦城牆失守,他們最後一丁點的勇氣,也就喪失了。
數不清的新軍湧入,開始占據城中重要的位置,隨即……對城中抵抗的某些哨所進行定點清除,推進速度……極快。
緊接其後,便是在數百上千人的護衛之下,朱載墨與方繼藩二人騎馬入城。
這岩石所鑄的城門門洞處,兩側跪拜了以李政為首的一批官員。
他們仍舊還穿著奧斯曼的華美服飾,卻一個個麵如死灰。
他們輕車熟路的尋了一個最佳的角度,跪拜在地,迎奉著太子和攝政王入城。
一見到太子殿下的大駕,他們立即收起了死了niang的表情,勉強擠出了笑容,抖擻精神,紛紛匍匐於地,高聲道:“罪臣見過太子殿下,見過攝政王。”
城門……其實是李政命人打開的。
蘇萊曼對於李政這些人的能力極不放心,所以隻讓他們巡守著不太重要的城門。
今日的一番猛攻,讓李政人等立即意識到……伊斯坦布爾,陷落隻是遲早的問題。
他們在城中,個個戰戰兢兢。
可是……讀書人就是讀書人!
他們和尋常膽戰心驚的軍民的不同之處就在於,他們深諳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的道理。
遲早都要破城,到時……自己這些人……還能有好果子吃?
與其坐以待斃,何不如此時倒戈卸甲,喜迎王師,即便依舊是戴罪之人,可仍不失性命,豈不美哉?
誰會跟自己的命過不去呢?
因此……當日,眾人便一不做二不休,立即密令心腹偷開城門,引新軍入城。
整個過程,可謂是非常的順利。
因為城中的守軍,已陷入了惶恐之中,自是彼此不能相顧,更彆說在這炮火連天的境況中,誰也顧不上一個不起眼的城門。
而新軍一進攻,等到大家反應過來時,顯然已是來不及了。
以李政為首,數百個儒臣在此時,忐忑不安的等候著太子和攝政王的發落。
他們之中,是有人曾見過方繼藩這狗東西的。
哪裡想到,當初驅趕他們的方繼藩,會在十年之後,又在這數千裡外重逢。
等到朱載墨和方繼藩騎馬到了他們近前,李政匍匐在地,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朱載墨和方繼藩一眼,隨即又忙垂下頭。
朱載墨麵無表情:“爾等倒還識相!”
這句話,自然很不客氣。
李政振振有詞道:“太子殿下,天數有變,神器更易,而歸有德之人,此乃自然之理。奧斯曼者,蠻夷也,此等膏腴之地,蠻夷在此,豈可長久,罪臣人等……順天應運……今見太子……器宇軒昂……龍……龍行虎步……喜……喜不自勝。”
朱載墨一臉無語,他看了方繼藩一眼。
方繼藩齜牙,啐了一口吐沫,甚是鄙視的道:“狗一樣的東西!”,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