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天厭之(2 / 2)

半成,不過是百分之五的利潤罷了,不過對於眼下散儘家財,家道中落的王金元而言,卻不啻是救命稻草了。

王金元這個人,頗俱商業敏銳度,做買賣起來,也是得心應手,其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不是太子殿下坑他,他即便不算是首富,那也是京裡最出眾的商賈之一。

隻是沒了那二十萬兩銀子,他算是徹底的返貧了,當初他能拿出百萬兩紋銀收購烏木,卻也不全是他的銀子,都是四處挪借以及背後某些人操縱的,他不過是台前的人罷了。

可王金元還是淚水滂沱,一聽說方繼藩要賣煤,悲愴不減地哭道:“賣……賣煤……這天底下,到處都是煤,賣得掉?不……不……”

他撥浪鼓似地搖頭,被這些該死的權貴們坑多了,他怕了,現在他隻想安靜地過完自己的餘生,折騰不起了。

你當我王金元是二嗎?

方繼藩眯著眼,歎了口氣道:“有話好好說,王兄,買賣不成仁義在,咱們是老朋友,王兄當真不肯和本少爺合作?”

“不。”王金元鐵了心一般,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方繼藩又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才道:“人各有誌,本少爺不是那種強人所難的人,噢,對了,王兄,那太子殿下當真那般……那般像強盜一樣,竟還拿了一把大刀架在你的脖子上?”

王金元一想到這傷心事,頓時又抽泣起來,道:“哎,彆提了,三尺長的大刀,吹毛斷發,小的……小的怎樣求饒都無濟於事……我慘……我慘哪……”

王金元又要哭了。

方繼藩卻突然大喝道:“鄧健,誰都不要阻攔本少爺,去,將本少爺那把上斬太子,下誅奸商的禦劍取來!”

“……”王金元呆住了,一下子,他不哭了:“方公子,這什麼意思,這是什麼意思啊?不是說了買賣不出仁義在?不是說了不強人所難。”

方繼藩和顏悅色地安撫他:“老王,彆怕,彆怕,乖,隻是開玩笑,你也知道本少爺愛說笑,沒事,沒事,稍安勿躁,來,坐著,我們喝茶,喝茶。”

王金元打了個激靈,嗅到了一股危險氣息,忙道:“方公子,你要說清楚,你得說清楚啊,什麼禦劍,什麼奸商?”

方繼藩溫和地道:“說了隻是玩笑,來,先喝茶,我是什麼人,難道王兄不知嗎?我這人,就愛說笑。”

方繼藩一臉的平和,可王金元卻是驚出了一身冷汗,這方繼藩是什麼人,天下皆知啊。

於是他哀嚎道:“殺人是犯法的!”

“對,對,對。”方繼藩小雞啄米的點頭:“本少爺最討厭打打殺殺了,我為人處世的標準,就是遵紀守法,那種烏七八糟的事,實是可怕,王兄,你怎麼不喝茶?”

王金元老臉抽搐,瞳孔瘋狂的收縮放大,突然脖子一伸,屁gu自椅上滑落,順勢啪嗒跪倒在地:“我……我做了還不成,我做了,小的願為方公子賣煤,這煤小的賣了。”

方繼藩詫異地看著他道:“王兄,這……可是出於你的真心?你可千萬不要勉強啊,你也知道的,本少爺最討厭勉強彆人的,如太子殿下那般,居然威脅利誘,強買強賣的人,本少爺想想都覺得可恥,羞與這樣的人為伍。”

“絕對真心,方公子……”王金元深吸一口氣:“小人對方公子久仰已久,能為方公子效勞,真是三生有幸,還有什麼不情願呢?莫說隻是為方公子張羅生意,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王金元若是皺一皺眉頭,便是豬狗不如,天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