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罷。”弘治皇帝自步輦中出來,背著手。
方繼藩道:“能否請陛下將這些禁衛和宦官們都撤了,陛下既然來了,這何須這些人在旁伺候,臣和幾個門生在此招待即可。”
弘治皇帝微微一笑,左右顧盼,沒有急著回答。
蕭敬便趁機道:“方繼藩,不得無禮。”
方繼藩看了一眼蕭敬,卻是道:“既是做客,自是客隨主便。”
“……”這樣的話也敢對皇帝說?
蕭敬也是服了方繼藩,頓時瞠目結舌。
弘治皇帝的確是有個氣度的皇帝,沒有半點惱怒,反是笑了笑道:“好一個客隨主便,既如此,那麼朕便準了,蕭伴伴,將人撤出三裡,隻你留下,其餘人等都撤下吧,朕要做一回客人,且看方卿家這東道主如何招待。”
蕭敬無奈,隻好乖乖的去傳旨了。
張皇後和朱秀榮同輦,張皇後看著外頭,不解地道:“怎麼人都撤了?”
朱秀榮也好奇地隔著紗帳看著外頭,這西山,她是聞名已久,對她來說,一切都帶著新鮮。
“走吧,出去走走。”
張皇後拉著朱秀榮,朱秀榮忙捋捋自己的鬢發,才下了輦。
一下子,這西山頓時清淨了不少。
本來就因為靠近年關書院放學了,而這裡的匠人、礦工、莊戶也都帶著今年的結餘返鄉,屯田千戶所的校尉、力士們也都休沐了,所以西山這兒,隻有方繼藩和五個門生,還有一些特意留在此負責款待的人員。
弘治皇帝上前一步,張皇後帶著自己的一對兒女也上前來,伴駕的大臣,以劉公為首,一行人紛紛圍攏!
方繼藩道:“陛下能夠光臨寒舍,臣……”
弘治皇帝很有經驗地擺了擺手道:“彆說這些無用的,接下來,該找地方坐坐吧。”
方繼藩笑了,他眼睛瞄了朱秀榮一眼,朱秀榮有些心怯,卻還是朝方繼藩抱以微笑,卻冷不丁的見自己皇兄直勾勾的朝自己盯來,看看自己,又看看方繼藩,朱秀榮便連忙將目光錯開,身子微微偎著自己的母後。
方繼藩詫異道:“坐?這個……這個……回稟陛下,西山這裡的許多人員都回鄉了,所以……陛下想要坐……倒也可以,不過……就怕沒有飯吃,臣聽太子說,陛下一直想要體驗民間疾苦,因而臣倒想了一個辦法。”
“說來聽聽。”弘治皇帝凝視著方繼藩,他早知道方繼藩會來搞怪的,並不覺得吃驚。
方繼藩道:“陛下和諸公們不妨自己摘菜摘果,想吃啥就摘啥,摘完了,臣和太子,還有……找幾位會庖廚的人,一道給陛下蒸煮一番再送上!”
“什麼?”翰林大學士沈文領著一乾翰林,來之前,他心情是不錯的,陛下對西山書院越來越看重了,自己的兒子還在書院裡呢,於是他懷著過年之前來此陪著聖駕歇一歇,且寄情山水的心情來此!
可誰知,方繼藩還真是膽大包天啊。
咳咳,我們是什麼人,陛下就不說了,皇後娘娘和公主殿下可都在呢,還有老夫,老夫是啥人,老夫是清流,是翰林,是讀書人中的精英,你說什麼?讓我們自己去摘菜摘果……
這……這是將我們當做什麼了?
他頓時厲聲道:“新建伯,你不要放肆,陛下在此,可不是你開玩笑的時候。”
方繼藩很直接的兩手一攤道:“臣沒有開玩笑啊,臣就是這樣安排的。”
弘治皇帝也是哭笑不得。
在他的想象中,此時,自己應當是舒服的躺在某個山澗之間,看著嘩啦啦的溪水,清澈見底的水中,有幾尾魚,而自己的妻子和兒女依偎在自己身邊,翰林官們在不遠處看著山水,看著這無儘的田壟,他們詩興大發,為自己吟詩作樂。
可誰曾想……方繼藩居然玩這一手……
朱厚照笑嘻嘻的朝方繼藩擠眉弄眼,卻笑著道:“父皇,來都來了嘛………”
“……”
來都來了,算了吧,總不能把方繼藩剁成肉醬吧。
朱厚照雖是幫著方繼藩說話,可覺得自己是被方繼藩坑了,你自己都說你安排,結果本宮眼巴巴的入宮去請人,招惹了這麼多人來,你方繼藩居然來這一手?
這一下要糟糕了。
弘治皇帝沉吟著,良久,他徐徐道:“女眷們去歇一歇,朕去采摘吧。”
“不可。”方繼藩道:“娘娘和公主殿下身子康健,來此,若是歇了,反而無趣,不妨也可以試試。”
方繼藩很是作死的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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