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也餓了,臣去叫溫先生。噢,對了,順道兒將我妹子也請來,咱們一家人,好好坐在一起,吃一頓便飯。”
方妃還在西山靜養,其實現在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這都已過去了一個多月,一個多月時間裡,她堅強的活了下來,身子越來越好,當然,為了防患未然,方繼藩希望她在蠶室裡多住一些日子,也免得出了意外。
其實說穿了,朱厚照大多日子,都待在西山,太子妃留在此,朱厚照還可以多來看看,一舉兩得。
朱厚照頷首點頭:“正好,本宮看她身子確實好了,叫上她。”
溫豔生在西山的日子,可謂是如魚得水,聽了太子和駙馬請他掌廚,他倒也不含糊。
隻可惜,太子妃也在,她大病初愈,卻是需多吃一些滋補和溫和一些的食物,隻一個時辰,一桌酒菜便置辦齊備了,因太子妃在,溫豔生沒有上席,不能詮釋自己每一道菜的特色,這令他憋得極難受。
在鎮國府裡,方妃由人攙扶著來,她見到了方繼藩,便道:“哥,不知公主殿下的身子,可好嘛?她現在,隻怕也有三月的身孕了吧,卻要小心了,這頭三月,是最要謹慎的。”
方繼藩道:“她好的很。”
“不好!”朱厚照立即大叫:“昨日還聽她說腰疼,方繼藩,你還好意思說好的很,你哪有做駙馬的樣子。”
方繼藩道:“這婦人的事,是殿下清楚,還是臣清楚?人有了身孕,腰酸背痛,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殿下不懂,就不要一驚一乍。”
朱厚照憋紅著臉:“誰說本宮不懂來著。”
方繼藩冷笑看他,你跟我婦女之友來辯論婦人之事,你朱厚照吃了熊心豹子膽,我一隻手指頭,掐死你。
方妃便微笑:“我看,殿下和家兄說的都有道理,隻是,你們餓了嗎?”
“餓了。”方繼藩和朱厚照齊聲道。
人家都說夫妻沒有隔夜仇。
可方繼藩和朱厚照卻是極奇怪,方繼藩這大舅哥和朱厚照之間,卻是沒有隔飯仇,有什麼問題,摸了摸肚子,餓了就可以解決。
這一桌飯菜,多是清淡為主,看上去都是家常小菜,可放入口中,卻是彆有一番風味,方繼藩胃口大開:“這樣的飯菜,也最適合懷有身孕的人吃的,過些日子,我將秀榮接來西山,這是好地方,在此營造一個彆院,往後就吃從這地裡生、地裡長,溫先生親自掌勺的東西。”
朱厚照便樂了:“那往後啊,愛妃也住在此好了,東宮那地方,有暮氣,多留要折壽。”
方妃抿著嘴,吃相極雅,聽說要和公主暫住西山,卻仿佛征求意見一般,看了方繼藩一眼。
方繼藩會意,道:“我看好,如此,秀榮在此,也不寂寞了。殿下,咱們一言為定,誰若是食言,便豬狗不如。”
方妃便明白方繼藩意思了,道:“若是殿下準臣妾來此,臣妾心裡,不知多高興呢,這兒,確實比東宮少了煩悶,且又能和秀榮妹子時常一起,這更是極好不過的事,隻恐……這有違祖製。”
方繼藩說留在此好,那就來西山住。
當然,方繼藩自有他的盤算,朱厚照的性子,本就不喜東宮,十之八九,將來這西山,要被他當做‘豹房’的,他留在這裡,太子妃若在東宮,長此以往,早就生分了,不如就留太子妃在此,他們夫婦二人,可以時常相見,慢慢培養感情。
朱厚照的底細,方繼藩是摸得極清楚的,若是陌生人,他自是沒心沒肺,可和人相處的久了,雖他性子乖張,對人不禮貌,卻也往往比較重感情。
就如劉瑾這些人,不過是一群宦官,雖朱厚照對他們吆三喝四,可曆史上,朱厚照一登基,劉瑾等人便受了無比的信任,究其原因,就是如此。
太子妃必須得將朱厚照栓牢了,想跑,哪裡有這樣容易。
朱厚照一聽到祖製,頓時放下了筷子,道:“列祖列宗,都不如本宮,他們曉得做女紅嗎?能一月定交趾嗎?曉得治病救人嗎?他們定的祖製,有什麼稀罕,有一日,本宮也是要做人祖宗的人,就要下一道詔令,子孫們不得效仿本宮,切切不可引本宮之祖法,去辦糊塗事。所以哪,後世子孫不要效仿本宮,本宮也不效仿祖宗,事情就這麼辦,若是誰有閒言碎語,本宮將這筆帳記下來,以後收拾他。”
方繼藩道:“可是陛下若是知道,定會大怒。”
朱厚照卻是樂了:“父皇成日在記掛著他的龍孫呢,現在哪裡有半分心思管本宮的事,天塌下來,怕他也將本宮忘了個一乾二淨。”,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