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蘇月遺憾道:“要是再有人斷了指就好了,學生可以先觀察一下創口,看看著神經、肌腱、血管到底是什麼樣子。”
“滾!”
蘇月不敢都說了,正待要走。
方繼藩道:“回來。”
方繼藩笑吟吟的看著蘇月,道:“其實,你們可以拿兔子練練手嘛。”
蘇月恍然大悟:“明白了。”
方繼藩搖搖頭,蘇月這些人,顯然已經瘋了。
醫學院,給一群人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這是一個曠古未有的領域,隻有在傳說中,那扁鵲和華佗這般的神醫,才出現過的治療方法,可即便如此,這些神乎其技的醫學領域,老祖宗們沒有留存下一丁點訊息,現在,在這一片領域裡,以蘇月為首的一批人,宛如一群嬰兒,對於一切,都是好奇的,這等巨大的好奇心之下,甚至開始產生了某種偏執。
想想看,一群動不動給人身體方放血切肉的家夥們,還會相信這個世上有鬼怪嗎?他們隻知道,原來這樣可以治病救人,人死如燈滅,不找點死人來研究,心裡難受啊。
倒是朱厚照興衝衝的來了:“老方,你聽說了沒有,蘇月這些家夥,他們給人接斷指了。”
方繼藩奇怪的看著他:“殿下竟也知道了。”
“當然。”朱厚照興致勃勃的道:“這些家夥,好不容易有人斷了指,居然不叫本宮,狗一樣的東西。”
唧唧哼哼了一陣,便坐著方才,口裡念念有詞:“劉瑾……算了,他不成,他還得給本宮斟茶倒水,張永……穀大用……馬永成……丘聚……對,就他了,邱聚!本宮看他稱,他身子好!”
方繼藩一臉懵逼:“啥?殿下,你不要做衝動的事啊。”
朱厚照卻連茶都沒喝一口,一溜煙的跑了。
…………
暖閣。
歐陽誌照例,又到了待詔房裡當值。
他先要整理最近陛下下的旨意,還要檢查每一封即將發出去的敕命和詔書,包括了宮中對各部私下的條子。除此之外,還要將近來內閣票擬的奏疏進行重新存檔。
最近要傳抄出去的邸報,也早有人送了來,歐陽誌需進行細心的核驗。
做完了這一切,陛下理應已經在暖閣裡和內閣大學士們議了事,歐陽誌便動身前往暖閣。
這待詔房的所有翰林,都忍不住羨慕的看著歐陽誌。
從前待詔房的翰林,是輪班侍駕的,可如今,這都被歐陽誌包辦了。
歐陽誌到了暖閣,卻見弘治皇帝坐在暖閣裡,低頭看著奏疏發呆。
他悄無聲息的站在一旁,其實平時的時候,他沒什麼事,自己神遊就可以了,什麼時候陛下要問起什麼事,他才回答,更多的時候,是沉默。
弘治皇帝提著朱筆,批了一份奏疏,突然歎了口氣道:“歐陽卿家,朕昨夜,又是一宿未睡。”
歐陽誌道:“陛下該注意身體。”
弘治皇帝道:“朕心心念念的,還是交趾的事,朕隻恐重蹈覆轍,使我大明,不勝其擾啊。這……終究還是朕的過失,朕該怪罪自己才是。”
歐陽誌沉默了,沒吭聲。
弘治皇帝就是喜歡歐陽誌這樣的性格,該說話的時候才說話,絕大多數,隻是一個傾聽者。
弘治皇帝是天子,不需要有人假裝聰明,在自己麵前瞎比比,歐陽誌則是他一個極好的傾訴對象。一方麵,歐陽誌是個極信得過的人,十分穩重,自己哪怕說了什麼,也不擔心他傳出去,另一方麵,也是事務繁重,精神壓力太大,有這麼一個絕不輕易發表意見的傾訴對象,能排解弘治皇帝的憂慮。
“朕清早,是去見了皇孫才來的,那個小子,睡得正香,乖巧的很,朕看了他,心裡在想,將來,朕要交給太子,交給皇孫一個什麼樣的江山呢?天下是祖宗給朕的,朕也將傳給自己的兒孫,祖宗們創業艱難,這叫前人栽樹後人乘涼,那麼朕,是該栽樹,還是乘涼呢?”
“朕要栽樹!”弘治皇帝斬釘截鐵道:“朕不能將麻煩,留給自己的兒孫,尤其是朕的孫兒,朕看著他熟睡的樣子,竟是淚水止不住想要落下來,他……是朕的希望所在啊。這交趾,一定要穩住,拿下來了,大明不站穩腳跟,不成!這很難,其一是耗費錢糧,其二是交趾人無法教化,朕打算,多花一些心思,在這交趾上,可如何才能讓滿殿群臣知道朕的決心呢,如何能讓在交趾前線的將士們受到鼓舞呢?”
弘治皇帝語氣平靜起來:“他們都在看著朕,朕的一舉一動,都息息相關,朕要先認錯,認了這個錯,而後改弦更張,重新製定統治交趾的國策,朕要的是……一個長治久安的交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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