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一驚,腦子裡,已是嗡嗡的響。
“他回來了?”弘治皇帝豁然而起,凝視著這宦官,生恐,這宦官說錯了話。
“你再說一遍!”
“太子殿下……他回來了!”宦官道:“這個功夫,隻怕已經打馬入城?”
“太子殿下,是從大同回來的。”
劉健等人,一臉驚詫。
大同,怎麼可能是大同。
要知道,太子殿下,乃是從蘭州進入大漠的啊,這蘭州距離大同,數千裡啊。
太子殿下,這豈不是說,太子殿下,直接橫穿了大漠,而後,自大同入關?
倘若如此……
眾人紛紛看著方繼藩。
方繼藩這家夥……有點神!
方繼藩聽罷,也早已心花怒放。
原本還因為自己師兄的死,心裡頭,有一丁點的難過。
可現在,這一丁點對師兄故去的難過,一掃而光,沒時間了,下次再懷念師兄吧。
方繼藩眉一挑:“你看,兒臣就說嘛,太子殿下,再怎麼樣,哪怕是被韃靼人攆兔子一般,保命卻是足夠了,肯定死不了,咱們大明的太子,非常人。陛下,兒臣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兒臣這些年來,其實也沒教導他什麼,忝為少詹事,實在是慚愧的很哪,也就平日,教一教他做人的道理,堅定了一下他的誌向,點撥了一點他的弓馬,傳授了一點兵法心得,誒呀,我得去接他了,陛下,告辭,告辭,我走了呀。”
方繼藩嗖的一下,已不見了蹤影。
小朱秀才就是這般,有時候總是纏著自己,討厭的很,可這麼多日子不見,竟是有點兒怪想念的。
方繼藩健步如飛,出了暖閣,直接撞翻了一個宦官,那宦官誒喲一聲,倒地,剛想脫口罵,一個銀錠子便砸在他的腦袋上,純銀的,有十幾兩重。
方繼藩隨手丟下一錠銀子,一麵疾奔,一麵道:“去買棺……去治病吧!”
…………
回……回來了……
弘治皇帝腦子嗡嗡的響。
他身軀微微顫抖,看著方繼藩方才所站的位置,這小子,早已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於是,左右張望,看著劉健等人。
劉健等人,突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終於……折騰夠了啊。
回來了……也挺好。
很好。
太子殿下……在關外,吃了苦,想來,就收了心,或許,有了這一次的磨練,從此之後,再也不會成日想著雪恥了。
“陛下……”
弘治皇帝卻已動身,道:“走……去午門,去午門看看。”
…………
朱厚照打馬回到了闊彆已久的京師。
騎在馬上,數月不見,這京城,讓他既陌生又熟悉,這出關,宛如離了人間一般,而今,回到這裡,心裡少了熱血和衝動,卻多了踏實的感覺。
他一路策馬狂奔,大叫道:“叫個人去西山,喊老方來,本宮要讓老方看看韃靼汗長得有多醜!”
說罷,又道:“不對,這時候,天色還早,正午還沒到呢,他十之八九在公主府呼呼大睡,叫個人去公主府,去將他叫起來。”
說罷,風馳電掣一般,疾馳在長街上,這街上的人,嚇的麵如土色,聽到這急促馬蹄,下意識的紛紛躲避,自然免不得一陣痛罵。
還是大漠裡好啊,想跑哪兒跑哪兒,在這京裡,連騎馬都放不開。
朱厚照心裡想著,一路奔馳,眼看著,要到紫禁城,前方,卻見一個跑的比兔子還快的人,歡天喜地朝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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