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丁並不認識字,可好歹有了一些消息,自然飛馬回京,將消息送到了焦灼不安的定國公徐永寧手上。
徐永寧陰沉著臉,接過了紙片,卻見紙片寫著徐鵬舉的字樣,上頭,有他今日測量的身高、體重,今日進食多少……等等字樣。
大抵的意思是,這個小子還活著……且還活的好好的。
徐永寧將紙片兒擱下,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良久,歎了口氣:“真不知如何向南京那邊交代啊。可如今,又有什麼法子,胳膊終究拗不過大腿,來人,來人,將這紙片兒,快馬加急,送南京吧。”
無論如何,這紙片兒,顯然給了徐永寧一丁點的安慰,他站了起來:“老夫思來想去,老夫得罪不起太子,還得罪一個都尉方繼藩,細細想來,怎麼都像是方繼藩搗的鬼。”
這家丁噤若寒蟬:“小人啥都不知道。”
“哼!”定國公徐永寧道:“想想都來氣,想當初,若不是家父將他的大父從土木堡裡背了出來,他們方家,早就斷子絕孫了,哪裡輪得到他在這裡蹦躂,此人全無心肝,我們徐家,於他們姓方的,有多大的恩哪,他呢,倒是恩將仇報起來了,以為娶了公主,得了陛下賞識,就不將其他人放在眼裡。”
家丁隻低著頭,俯首帖耳的樣子。
徐永寧氣咻咻的道:“聽說……他現在還在新城建房子。那房子,是用泥砌起來的,竟還賣這麼貴,想想……真是可氣啊。虧得京裡還這麼多人趨之若鶩。這泥巴,能砌房子嗎?”
“叫混凝土。”
“不還是泥嗎?”徐永寧恨哪,很討厭,他背著手,來回踱步,想了片刻:“等著看吧,用這樣的房子來糊弄人,遲早……不會有好結果。”
發了一通脾氣。
卻發現無能為力。
“公爺說的是,公爺這些年,都抱病在家,否則……”
徐永寧壓了壓手:“彆說這些,走吧。”
………………
新城的建設,已有了眉目。
建設的進展很快,一方麵是在造皇宮時,許多的作坊本就建立了起來,現在隻需不斷的進行生產供應。
而另一方麵,是因為……人賤。
人賤不是罵人的話。
而是這個時代,人力的價格真的很低。
以房產這般的暴利,方繼藩幾乎是想雇傭多少人,就雇傭多少人。
在新城這兒,挖好了地基之後,隨即,便開始用竹竿子做骨,而後用混凝土攪拌了砂石,作為支撐。
這都是一兩層的房子,不需鋼筋,也足夠結實了。
等大致的房子框架做成了,接著便是無數的匠人,開始在框架之中砌磚,這磚頭是就近的磚窯裡生產的,直接一車車的拉來,立即開始動手。
偶爾,總會有一些來大明宮裡辦公的大臣,想來看看,這裡的路基已經製好了,也準備上混凝土,房子大致已有了框架,畢竟從前都是自己請匠人造房子,可現在卻是花了銀子,讓西山建業來造。
王不仕今日要去宮裡當值,下值之後,舍不得走,便在這附近轉悠,很快,他突然暴怒,抓住了一個要砌牆的匠人:“怎麼著磚,是空心的?這樣的偷工減料?”
匠人也懵了,說不出個所以然。
事實上,西山的磚窯,和彆處的磚窯不同,西山生產的乃是空心磚。
而這磚頭,古已有之,在大明,人們所用的,都是實心的磚頭。
匠人們其實也不明白,為啥西山造的磚頭是空心,可他們的職責,就是砌牆而已。
可王不仕一看,要原地爆炸了。
他本來脾氣就糟糕。
一看連磚頭都是空心的,拿起來,哎呀,這磚竟是輕飄飄的,這還了得。
他氣的要跺腳。
一萬多兩銀子的宅子呢,連一塊宅,都要偷工減料。
他方繼藩,就省這麼點銀子?
“不許砌,不許砌!”
王不仕大吼一聲,而後拿著空心磚,四處去尋方繼藩。
方繼藩好不容易恢複了自由,正在工棚裡,帶著一個藤條編織的安全帽檢查工程進度呢。
作為一個有良心的包工頭,方繼藩是很用心的,畢竟,這一批,將作為樣板工程,要將西山建業的名聲一炮打響。
“方繼藩……”
卻有人大吼。
方繼藩還沒見過有人這般大膽,直呼自己的大名,忍不住回頭。
便見王不仕提著磚頭,咬牙切齒出現在工棚門口。
方繼藩嚇了一跳,立即大叫:“不要激動,有話好好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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