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或許不知,但她自個兒還能不清楚嗎?這護身符其實應當隻能算得上是“次等品”。
一則她目前自身實力不允許,二則卻也是有些其他的考量……在她看來皇貴妃恢複得太快太好反倒未必是好事,先將這條命吊住就行了,至於其他的……後麵的路還長著呢,大可不必急於一時,有些曆史上該存在的東西還是彆蝴蝶掉的好。
正在這娘兒仨親親熱熱地閒話家常之際,門口卻進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德妃娘娘到、賈貴人到。一道尖銳的嗓音打破了這份溫馨寧靜。
抬眼望去,就看見德妃那熟悉的溫柔淺笑,倒是身後的賈元春變化不小。
先前許是因著不得寵的緣故,身上的穿戴皆算是較為平庸樸素了,如今卻是一襲粉藍色華服搖曳生姿,頭上的珠釵玉翠、耳朵上的精美耳飾、手上的兩隻大玉鐲子……無一不在訴說著她如今的春風得意,倒是真正有了些“寵妃”的派頭。
當然了,賈元春也並非是那等不曾見過世麵的小門小戶出身,還不至於一朝得勢就將自個兒打扮得花裡胡哨仿佛那開屏的孔雀似的,這一身裝扮雖說較之過去要精美華麗不少,實則也還符合“貴人”的身份,並不過分奢華。
再觀其神態,亦是一如既往低眉順眼溫和內斂,不見分毫張揚。
倒能穩得住,可見也算是個難得的清醒人。
林言君不由就想起了賈家那一眾男子的德行,愈發就納罕起來,這賈家究竟是怎麼養的孩子呢?
明明是一個家裡生出來教出來的,為何姑娘們一個個都如此聰慧謹慎頭腦清明,那些個男人卻是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糊塗人也就罷了,更是一個賽一個的混賬東西?
可真真是稀奇。
皇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皇貴妃微微抬手叫了聲起,”賜座。”
這時旁邊的林言君和林黛玉便也給這兩位行禮問安。
人還不曾全蹲下去呢,德妃就笑道∶“瞧你這臉色差成什麼樣兒了,快彆如此多禮了,坐下說話罷。”
林言君就笑笑謝過了“好意”,仍是堅持行完禮方才落座。
接過宮女端來的茶水呷了一口,賈元春便放下茶碗看向了她那“小姑姑”。
“這幾日瑣事繁多未能來看望姑姑,不知姑姑的身子恢複得如何好端端的突然就變成這般模樣當真是嚇人得緊。”
“有那一群太醫時時看著呢,不礙什麼事兒,不過是花費些時間和藥材慢慢調理罷了。”至於說為何好端端突然就變成這樣卻是隻字不提。
德妃聞言就抿唇笑了,笑容略有些怪異,“賈貴人隻管安心就是了,那起子人雖說總難免看人下菜碟兒,不過對著你家姑姑可是萬萬不敢不竭儘全力的,再說那些個什麼天材地寶皇家沒有啊?要什麼皆應有儘有的,相信過不了多久你姑姑就能活蹦亂跳了。”
這話裡話外都透著些內涵的意思呢,顯然是在暗暗指向前頭康熙異常重視的那些行為。
果真又是一個誤會的。
賈元春雖是隻笑笑不曾接這話,不過瞧著那神情估摸著也誤會上了。
對此林言君感到十分無奈,正思忖著該如何解決這茬兒呢,卻誰想皇貴妃冷不丁又來了一下。
德妃這話說是說得沒錯,不過擔心卻還是在所難免的,莫說賈貴人這樣的親戚了,便是本宮也止不住的日日操心憂慮呢,這樣一個可人的姑娘擱誰誰不心疼啊?”
說著還拉了林言君的手,仔仔細細打量著她笑盈盈地說道∶“本宮頭回見這姑娘就覺得投緣,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便愈發感情深厚了,真就仿佛是前世相識似的,隻恨不得留在身邊長長久久的相互作伴呢。”
類似的話前段時日從範嬤嬤口中聽到過,可仔細聽聽卻會發現,完全就不是那麼回事兒,無論是從這神態語氣還是某些用詞暗示來看,都壓根兒就不是那麼回事。
林言君一時就有些呆了呆,眼角餘光掃到德妃有些異樣的臉色時忽而卻福至心靈。
一頓誇讚過後,聊著聊著便又聽皇貴妃說道……
⑩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