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聖朝(2)(2 / 2)

鄭太後就淡淡地笑了笑,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甚至還溫和地拍了拍她的手,讚道:“好孩子。”

眾人都不知底裡,見鄭太後和容晚初麵上都笑晏晏的,一團和氣地往前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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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番的使臣有一頭棕黑色蜷曲的頭發,高鼻深目,跪在廣場光潔的青石地麵上高高仰起頭來的時候,深碧色的眼珠在日光裡反射著詭秘的流光。

鴻臚寺官員在一旁壓低了聲音,申斥道:“好大膽,安能窺視天顏?”

那使臣嘴角歪了歪,露出個莫名的笑容來,操著流利的大齊官話道:“聽聞中原的皇帝是天神的子孫,我們的狼神是天神忠誠的朋友……”

他在鴻臚寺官員漸漸黑沉如鍋底的麵色裡笑著停住了口,道:“你們中原人真是太有趣了,一麵尊重皇帝就像尊重真正的神明,一麵又喜歡毀掉你們的神明。”

這位年輕的使臣是個中原通。

那鴻臚寺官員滿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下意識地想要斥責他“滿口胡言,大逆不道”,一麵又疑心是自己想得太多,貿然開口又被他堵了回來,就警示式地盯了他一眼,告誡道:“陛下要親自檢視你帶來的狻猊,茲事體大,你等不可輕忽,不可造次。”

那使臣“啊”了一聲,懶懶地道:“少卿大人放心好了,我們的正使是族中最強大的馭獸師,即使是饑餓了三天的餓虎在他麵前也會溫馴得像一隻貓。”

鴻臚寺少卿語帶譏誚地道:“下官險些忘了您隻是西番的副使。”

年輕的西番男人挑起嘴角,輕佻地笑了起來。

一行內、外命婦以鄭太後為首,浩浩蕩蕩地到了殿前。

殷長闌親自站起身來迎了上去。

年輕的天子身形高挑,端正肅穆的袞服掩去了一身槍戟般的凜冽,犀角玉帶攔腰束出略顯清瘦的線條。他腿長步闊,三兩步就走到了鄭太後的麵前,躬身道:“勞動了母後。”

鄭太後含笑與他應答,一副母慈子孝的欣欣之象。

殷長闌腳下一轉,就順勢站在了容晚初的身邊,遮蔽在廣袖底下的手探出去,握住了少女纖細的手腕。

容晚初麵上淺淺飛紅。

她不敢抬頭去看身側的男人,目光端端正正地投在前方,也不知道蔓上耳廓的輕紅出賣了她的情緒,就聽見耳畔男人低低地笑道:“阿晚還生我的氣?”

說話就說話,做什麼朝人家耳朵裡吹氣。

容晚初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撞進他滿是笑意的眼睛裡,才覺出自己入了彀,被他握住的手恨恨地在他掌緣掐了一把。

氣勢洶洶的,落到實處的氣力卻甚至不足以緩片時瘙癢。女孩兒大約是最後時刻又想起自己今日戴了護甲,殷長闌明顯地感受到那指尖在觸到肉上之前又收了一收。

總是這樣隻想著待他好。

殷長闌心中柔軟極了。

兩個人之間的小動作被掩蓋在羅袖底下,沒有教人窺見,但皇帝眼睛裡隻看得見貴妃娘娘一個人,和肩並著肩時自然而生的親昵氣氛,都讓看到這一幕的人避過了眼,心裡重新估量著宮中的局勢。

也有人將目光暗暗地投向了鄭太後的另一側,賢妃甄漪瀾正低眉順眼地站在那裡,仿佛對突如其來的注視沒有任何感應。

旁人心中的波瀾湧動並不掛在容晚初心上。

她自以為狠狠地警誡了殷長闌,就稍稍地紓解了心裡的羞窘,思及目下的場合,主動向後退了小半個身位。

殷長闌握著她的手卻微微加重了力氣,道:“阿晚,他們總要習慣你站在我身邊的。”

非但如此,在送了鄭太後入席之後,還依然扣著容晚初的手腕,將她一路留在自己的身側。

容晚初拗不過他,隻得隨他去。

龍禁衛在殿前的廣場上設起了齊腰高的柵欄。西番使團中的力士在圍欄裡布置了木架、水火台……林林總總不一而足,看上去頗有聲勢。

跟在西番副使身後的鴻臚寺少卿有些黑臉,道:“白狻猊在我們大齊朝是祥瑞之兆,不是江湖班子裡做的戲耍。”

那副使嘴角一掀,笑道:“大人,我們也隻是為了向你們的天子展示瑞獸的靈性。”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第二更補齊~抱住我大年三十還在追更的寶貝們挨個麼麼麼

這個便攜的藍牙鍵盤手感更接近黑軸,對我這個腕力手勁都小的人真是太殘酷了……三千字斷斷續續寫了一晚上,心y

好在終於收工可以吃餃子去啦~你們都吃的什麼餡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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