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聖朝(3)(2 / 2)

容晚初和蔡福一應一答的工夫,殷長闌已經對場中的西番正使道:“朕受汝等朝拜,不是為了同汝等做交易。”

他語氣並不重,但拒絕的態度卻十分堅定,西番正使聽不懂他的話,被他溫和不改的神色所惑,麵上原本露出些笑意,卻在聽了狄鞮的解釋後重新沉了下來。

狄鞮與西番使團接觸了這些時日,知道這位汗王嫡次子,烏古斯都寧性格十分的暴烈,在翻譯的時候已經足夠潤色宛轉,卻見他依舊變了臉色,不由得微微噤聲。

烏古斯都寧卻沒有繼續說什麼。

西番力士在安置好了那巨大的獸籠之後,就開始動手拆除籠子上的苫氈。

金光閃閃的籠柵一點一點露在眾人麵前,籠子裡一頭雪白的狻猊獸隨著苫氈的剝離而不安地噴了個響鼻。

白色的美麗猛獸在此刻竟沒有吸引全部的視線——許多人都不由得注意到,這座巨大的獸籠竟然是通體都以黃金打造而成。

站在場邊的一名大齊官員當即前趨一步,向著殷長闌的方向行了個禮,轉頭問道:“黃金質軟,汝等以金為籠,安能製得住這狻猊?”

那人穿著緋袍,在皇帝沒有開口的時候這樣主動地站出來說話,容晚初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殷長闌注意到她的視線,含笑偏過頭來,附在她耳畔低聲道:“那就是禦史翁博誠。”

這一次他沒有刻意地向她耳中吹氣,但男人灼燙的呼吸依舊在這樣貼近的距離裡,毫無保留地撲在她耳輪之間。

容晚初的耳廓不受控製地紅了起來,不安地顫了顫,低聲道:“我知道了。”

殷長闌眼帶笑意,將握著她的掌又攏得緊了緊。泰然自若地重新抬起了頭。

場中的烏古斯都寧將手臂搭在了籠邊,那頭在籠子裡來回走動的白狻猊就像是得到了某種召喚,碩大的身軀湊到都寧的身邊,把頭頂在那裡,隔著柵條蹭了蹭他的臂。

狄鞮儘職儘責地將翁博誠的質疑翻譯給了他。

烏古斯都寧笑了起來,他指著金籠頂端那隻猙獰的狼首,高聲道:“騰格裡會讓所有的猛獸乖順得像家裡養的獵犬!”

他說的還是番話,場周的人並不能聽懂,但幾名西番力士聞言卻與有榮焉地挺直了胸膛。

狄鞮將他的話翻譯出來,殷長闌微微地笑了笑。

他沒有多說。

鴻臚寺的官員示意場中可以開始了。

容晚初原本還有些提著心,但那頭狻猊在烏古斯都寧的身邊,確實溫順聽話得就像一隻飼寵——雖然體型太過巨大,在仆下/身的時候發出沉悶的聲響,肩胛和軀乾的肌肉高高地隆/起,向所有人昭示著這並不是一隻真正的家犬,而是上古異聞之中“以虎豹為食”的猛獸。

狻猊在都寧的指揮下仰頭長長地嗥了一聲,聲音十分的雄渾,落在人耳中頗有些心驚肉跳的味道,有些宮人並沒有見過猛獸,身子又不大強/健,在這吼叫聲裡臉色都微微地發白。

殷長闌抬起手來虛虛地扣住了容晚初的雙耳。

聲音被手掌過濾,再落進耳中就溫柔了許多。容晚初抿起唇微微地笑了起來,側臉在他掌心裡蹭了蹭。

男人順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手就滑下去搭在了她的肩頭。

容晚初不與他一般計較,記起霍皎病體初愈,不由得轉過頭去看了一眼。

宮中的貴主們是以殷長闌和鄭太後為中心,雁翅向兩邊排開,賢妃甄漪瀾侍奉在鄭太後的右手邊,容晚初被殷長闌帶在身邊,在她更左側的就是擷芳宮的人。

日光明亮而溫暖,霍皎的麵色卻依舊顯出幾分隱隱的蒼白,她並沒有看著場中的西番人和雪狻猊,目光遙遙地落在不知名的方向。

容晚初順著她的視線掃了一圈,熟悉的身影就跳進眼睛裡。

女孩兒不由得微微地歎了口氣。

容嬰身上還掛著平南先鋒的軍職,這時候也沒有規規矩矩地跟在朝官的隊列裡,而是同數名龍禁衛佐領站在一處,沿著廣場周圍立起的柵欄巡視。

有個龍禁衛笑著同他說話,也被他含/著笑意在肩上不輕不重地懟了一拳,收手時那龍禁衛自己也沒有看清,隻覺得腕上一痛一麻,手中的長/槍就不知怎麼的脫了手。

容嬰握著槍杆,眉梢微微一挑。

作者有話要說:

先發三千,晚點還有第二更~

大年初一,七哥和阿晚也給大家拜年啦~七哥特彆叮囑大家要勤洗手、戴口罩、少聚會、多通風、忌野味、吃熟食、遵醫囑,阿晚希望大家都可以珍重自己,健健康康共濟時艱呀.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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