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敷媚(5)(2 / 2)

他道:“他、我、他、容嬰……”

容玄渡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容縝被他這一眼看得理智回籠,壓下了滿腔鬱氣,沉聲道:“大伯當初帶走的就是容嬰,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我不在爹的身邊陪著,反而頂了容嬰的差使,躲到柳州去,又是什麼道理?“

容玄渡道:“我自然有我的安排。”

容縝卻向前傾了傾身子,張開手掌按在了輿圖上頭單獨的那張圖紙上。

他擰起了眉,從下往上仰頭看著自己的父親,問道:“爹,你是不是要去征西番?”

“你不願意帶上我?”

“你要帶著容嬰一起去?”

他聲音越來越高,幾乎有些銳利了,揚首道:“在你心裡,他容嬰就是比我更強是不是?!”

容玄渡靜靜地俯視著他,在他控製不住自己音調的時候,揚起手“啪”地在他臉上扇過一掌。

即使是掌摑著自己的兒子,他的神態依舊十分的冷靜,麵色沒有少許變化。

容玄渡臂力過人,那一巴掌雖然並沒有使足力氣,但也並沒有刻意保留,容縝的半張麵頰很快高高地腫了起來,破壞了他輕佻俊美的容顏。

容縝捂住了臉,定定地看了他片刻,重新垂下了頭去。

“冷靜了?清醒了?”容玄渡冷冷地道:“容嬰是不是比你更強,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絕不會在我麵前,問出這樣的話。”

容縝坐在椅子裡,胸前劇烈地起伏幾回,才慢慢地平息了。

容玄渡重新低下頭提起了筆,淡淡地道:“清醒了就給我回去。把自己的行李收拾收拾,同你母親告個彆,去做你該做的事。”

容縝站起身來,低低地應了一聲“是”。

書房門“吱嘎”的聲音響起之前,腳步聲似乎微微地停頓了幾息,最終還是沉默地離開了。

書房中的人依舊沒有抬頭,描摹著輿圖上的缺漏,目光專注而冷酷。

容縝回了西路的後宅,一路上的侍從和婢女看到他臉上的痕跡,都紛紛地垂下頭避到了一旁,不敢多看上一眼。

容玄渡的夫人、容縝的母親米氏在窗下縫衣裳。

聽到容縝進門的聲音,她微微地愣了愣,才把手裡的針線放在了笸籮裡,整了整襟袖,站起身迎了出來。

容縝尋常隻有早晚才會往米氏房中來問安,今天來得突兀,做母親的卻沒有不想見到孩子的,她笑盈盈地挑了簾子,叫了聲“縝哥兒”,聲音就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怎麼回事?你爹又打了你?”

一麵一疊聲地叫著身邊的侍女:“去拿了冰來替哥兒敷臉。”

一麵又趕著叫太醫。

容縝微微有些不耐。

他道:“不用這樣折騰,拿藥膏來抹一抹完了。”一麵自己抬手沾了沾臉頰,原本還有些木木的疼,現在隻在碰觸的時候尖銳地痛起來。

他將舌尖在那一半腮裡頂著,劇烈的疼痛裡有淡淡的血腥味溢入口腔。

米氏手足無措地跟在一旁,想要碰一碰他又怕他生了氣,不由得歎息道:“你招惹他做什麼!”

容縝道:“他心裡惦記著容嬰,難道就是我招惹了他!”

米氏聽到容嬰的名字,麵色就有些陰鬱,咬了咬牙,把喉嚨裡的話咽了下去。

容縝沒有在意米氏的麵色。

他被拉著在米氏坐慣的矮榻空位上坐下來,就道:“我爹說叫我明天就出門去。”

米氏並不大知道外頭的事,因此隻是點了點頭,就看著他,關切地道:“遠不遠?去幾天?娘給你做的裡衣還沒有做完,明兒早上我給了你屋裡的丫頭,教她們替你收好了……”

容縝冷冷地道:“去替容嬰的差遣。”

米氏麵色微變,道:“容嬰自己怎麼不去?是不是很危險?”

她有些慌亂,又不知為何有些欲蓋彌彰地替容玄渡解釋起來,道:“你也不要責怪你爹爹,是你大伯不在家裡,容嬰又是你大伯唯一的兒子,他不得不替你大伯周全……”

這都什麼跟什麼!

容縝忍了忍,還是霍然站了起來,

米氏不明所以,訕訕然地住了口,仰頭看著自己的兒子。

作者有話要說:頂著頭痛寫完啦,抱抱寶貝們,我躺屍去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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