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寒(3)(2 / 2)

容晚初看了她一眼,怕她沒有理會當中的用意,斟酌著道:“不拘查出了什麼事,你隻管原原本本地說給我,不必自作主張,像塊爆炭似的。”

能夠在一眾人中脫穎而出,被容嬰選送到容晚初麵前,又被她留下來,阿訥也不是真的駑鈍,隻是許多時候用這樣的姿態博容晚初的開心。

她瞬間就聽懂了容晚初話裡的意味。

她家娘娘這是在說,阿敏,在關於大公子的很多事情上,太容易失控了。

阿訥忍不住低下頭去。

容晚初沒有再多說,她就溫順地退了下去。

陳年舊事翻起來並不那麼容易,在府中還沒有傳來確切消息的時候,朝中已經終於爭執出了一個暫時的結果,西征的王師擇定了吉日,很快就要出征。

容嬰又進了一趟宮。

這一次他總覺得妹妹落在他臉上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摸不著頭腦地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二月天裡過了數九最冷的日子,漸漸湧回一點暖意,容嬰又是個氣血方剛的青年男子,單穿了件縹色的道袍,長身玉立,站在那裡像株挺拔的小白楊。

雪貂阿瓊繞著他的靴尖袍角打轉,嫩粉色的鼻頭嬌俏地拱著,口中不時吱吱喳喳地叫。

容嬰看見它的時候,還有些意外:“怎麼長得這麼大了。”

一麵說著,一麵彎下腰去將它提了起來。

一旁端了茶進屋的阿敏忙道:“公子,瓊主子慣常不愛親人的,您可仔細它撓了您。”

容嬰順手揉了揉貂兒的後頸,不以為意地一笑。

他指骨修長,小貂雖然長大了些,仍舊被他輕輕鬆鬆地卡在了掌心裡,一麵拿手接它的兩條後腿,一麵笑道:“你叫瓊兒。‘一宵梅雪,滿地瓊瑤。’你倒是也當得起一個‘瓊’字。”

他這樣說著,不知何故,把“瓊瑤”兩個字在嘴邊又含混地轉了個過,眉梢不由自主地蹙了一蹙。

阿瓊平日裡隻黏著容晚初一個,倘若是旁人在眼前,多半視而不見,自己同自己頑得開心。

難得在容嬰懷裡安生了片刻工夫,又掙紮著轉身,踩著容嬰的腿往容晚初身上跳了過去。

容晚初摸了摸那雙支棱起來的小小三角耳,小東西就撲棱了兩下,在她腿邊臥平了,把一顆小腦袋埋進前爪裡頭。

連同一對耳朵也深深地藏了起來。

小貂兒的嬌憨讓容晚初的心思平緩了許多,她撩起眼,把立在多寶格前侍奉著的阿敏看了一眼,道:“我和哥哥有話要說。”

容嬰聞聲跟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眉宇間就有些冷意。

阿敏有些倉促地屈膝道:“奴婢告退了。”

一麵就低著頭往外退,聽見房中青年的聲音淡淡地道:“你身邊這個丫頭,以前看著還有些眼色,如今卻這樣不知進退——你也不必這樣的一味寬容。”

阿敏緊緊地咬住了唇。

容嬰做事若要周全妥帖,是絕不會這樣當麵給人難堪的——這樣毫不遮掩地說出來,不過是在直接地敲打、教訓她罷了。

她眼圈稍稍有些泛紅,自己狠狠地抹了一把,才在外間的落地罩後頭站住了。

容晚初也知道容嬰的意思。

他馬上就要出征去,還在她的屋子裡做這個惡人,讓她忍不住笑著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了。”

她認認真真地看著容嬰,一麵溫聲道:“我記得前幾年,哥哥也是同容玄渡往西北去。一轉眼,都過了這麼久了。”

容嬰順口道:“你也成了大姑娘了。”

他說了這句話,眼神有不自知的一點恍惚,停頓了片刻,才又笑道:“這一回是我自己的決定,你如今既在這宮裡過得順意,我也能放些心。”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二更大概都晚一些~

下午又看見樓下大路上經過一輛救護車QAQ特殊時期,寶貝們千萬注意安全衛生,能不出門就不出門,我們一起熬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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