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大事(1 / 2)

穿成男配長子 迎陽 6812 字 3個月前

四十八

南若回到駐地時,永昭帝的口諭已經送到,進了駐地,旗丁們見到他要麼低頭側身,要麼假裝忙碌,還有的遠遠看見是他就躲走的。

南若也不在意,徑直去自己的總旗營房,魏思遠和徐心泉帶著旗丁等在外頭,見他回來紛紛行禮,看他的眼神有敬有畏。

徐心泉主動向他彙報:“總旗,我等已為邵懷亭唐崗與周千請了大夫,診金總旗隨從已全部交付,三人隻皮肉傷,修養一段時日便好。”

南若點頭。

軍棍仗刑都是有講究的,下令時說“打”,隻意思意思,打完頂多皮肉傷,養養就好,說“認真打”便是真的責罰,輕則骨折重則殘疾,“著實打”則直接要命,第一下直接衝著後腦,身體弱的幾下便咽了氣。

不過一般軍中用不上最後一項,真到了要命的地步,基本直接按住就地處斬。

他本意是震懾,並不想要人命,所以隻說了打,嚴重不到哪去。

“劉守與伍永如何?我走後可有人來為難?”

上午他取了巧,故意借軍令將情勢激起,叫圍觀的百戶總旗們不敢貿然站出來,他一走他們反應過來,說不定會有人出頭,還有被譚瑛留在京的幾個千戶,不知與劉伍兩家有沒有交情,他二話不說直奔皇宮便是為此,有了皇帝背書,即便他們找上門也不懼。

徐心泉道:“兩人較嚴重些,不便挪動,暫時留在了營中,營裡的百戶與總旗隻派人來打聽了消息,聽說總旗去見陛下隻說知道。”

看來都不傻。

南若挑眉,問:“聽完口諭呢?都怎麼說?”

徐心泉道:“百戶總旗互相瞧瞧便走了,並未說什麼,倒是旗丁們來打聽消息,問是否必須都來訓練。”

南若:“告訴他們此事不勉強,你叫人去駐地門口擺一張桌子,將願意來的記下來。”

他不怕沒人報名,不是所有旗丁都是承襲世職,還有許多百姓出身,他們有的是因為見義勇為被作為表彰招進來,有的則是因為體格容貌適合。

這些人大部分到退休也隻是普通旗丁,鑾儀衛晉升渠道全被人情把持,又沒有戰事能立功,平民很難爬上去。

當然,他們估計也不會想上戰場,加入鑾儀衛除了麵上有光,說到底是為了養家糊口。

鑾儀衛待遇極好,畢竟是皇家臉麵,每年四季衣帽鞋飾等全部免費發放,且一季兩套,每月月俸從不拖欠,逢年過節還有上頭賞賜,若皇帝愛往外跑,還能跟著免費旅遊。

同樣辛苦種田,自家耕種還需憂心收成操心農具,衛所軍田統一管理,農具齊全,他們隻需到了時節去賣力氣,而且鑾儀衛的軍田大都是沃土,很少歉收,意味著隻要付出勞力就一定會得到糧食,尤其海外新糧傳來後,年年高產,家家戶戶糧倉豐實。

更何況京城裡許多平民根本沒有田,平日吃糧全靠買,進了鑾儀衛便算變相擁有了土地。

若跟的小旗是勳貴富戶,給跑跑腿陪著打打牌也能賺到許多外快。

所以彆看不能升職,對住在城中的百姓來說,能進鑾儀衛算一個不錯的去處。

“若有人來問,你便告訴他們,訓練月餘後將進行一場考校,我會請譚鎮撫與幾位千戶來主持,屆時得優者獎銀百兩,歸園會員一張,全國通用。”

歸園是南宮家與鄭皇後合開的客棧,或者說民宿式酒店,十多年過去,已經遍布全國,會員住店可以享受最優服務,且每月有免費三天入住體驗,可以自己用,也可以給家人。

“正好我名下還有個小旗空位,也拿出來,獎給魁首。”

銀錢體麵前程都有了,他不信不動心。

“還有。”他想了想,道,“你們幾個小旗商量著擬一個訓練規章來,明日此時給我。”

怎麼訓練他已有腹案,但還想聽聽下麵人的想法,尤其魏思遠和徐心泉比他待在鑾儀衛時間長,對旗丁的心理更了解些。

“是。”徐心泉帶頭應下,雖神色依舊,但目光和聲音透著壓不住的躍躍欲試和興奮。

魏思遠先是發愁,一瞥徐心泉又放鬆下來,反正有老徐,這種事他最在行。

南若將兩人神色納入眼中,心有計較。

有皇帝站台,這件事並沒有泛起多少波瀾,譚瑛交代的調查工作已經做完,趁著訓練還沒開始,南若去找渣爹,讓他幫忙招募家丁,或者說家兵。

大燕允許武官招募家兵,家兵與小廝不同,小廝是賣身製,像他身邊的初一初二幾個,自小便賣身給了南宮家,賣身契在他手上,他有絕對處置權。

家兵是契約製,多是普通百姓,相當於雇傭,比如尉遲將軍的常勝軍,前朝李家軍宋家軍等,雖底層士兵由邊軍與衛軍組成,可其中統領多是家兵。

南若總結了一下,家兵相當於保鏢/生活秘書/得利助手等等,必要時候還能客串個軍師。

軍律中有一條不準許武官帶小廝進出軍營駐地,所以武將為了方便,必得招募家兵。

大約在皇帝看來,雇傭來的家兵不會像賣身的小廝隨從忠心,從而達到對武官的製約,然而事實上,一些家兵反倒比小廝更忠心,當然恩將仇報噬主翻臉的也不少。

南若如今要整頓鑾儀衛,便得從自身做起,往後不能再帶著初一初二隨意進出駐地。

不過他不能跟尉遲將軍比,頂多隻能招募兩個,即當保鏢又當跑腿。

“不是現成就有一個麼。”南宮雲林道,衝著西邊一揚下巴,“顧漁!”

“以他如今的情況,若想求個前程定會答應,你對他有救命之恩,他怎的也會對你有一兩分忠心。”

南若蹙眉,旋即散開,撇去心裡那點小矯情,眼下與現代不同,南宮雲林說的是對的,他認為的不妥恐怕對顧漁而言樂意之至。

想起他那句“有一點”,當即派人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