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再相逢(1 / 2)

穿成男配長子 迎陽 8150 字 4個月前

番外一

滴滴滴——

南若在鬨鐘催促聲中睜開了眼,入目是熟悉卻又陌生的吊頂,做成了天窗的模樣,裝的是單向玻璃,裡麵看得到外麵,外麵看不到裡麵,不論白天晚上,隻要躺下,就能看到外麵的天空,或是藍天白雲,或是劈裡啪啦的落雨,還能聽到雨點擊打聲。

這是他當初裝修房子時特意讓安裝的,他喜歡這樣尋找靈感,包括家裡的每一處,都為了他的靈感而服務。

家裡……

南若直愣愣瞧著玻璃窗上落下的麻雀,直到麻雀低頭啄了啄發現啄不動振翅飛走,他才回過神來。

這是……回來了?!

豁的坐了起來,吧嗒一聲有什麼東西滑落在了地上,遁聲去看,是那本被他已經刻進腦子裡的《盛世寵後》!

攤開的書頁上還有他熬夜寫下的筆記,南若俯身撿起來,飛快翻到最後,還是原來男女主幸福生活在一起的結局,什麼都沒有變,一時說不出是失望還是慶幸。

怔愣愣在床上坐了半天,後知後覺才想起來掐了自己一把,很疼,是真的。

不是在做夢,是真的回來了!

下一秒立刻掀開被子去摸手機,枕頭床頭找了好一會兒在被他卷起來的被子裡找到了。

磕磕絆絆解鎖,慢半拍地打開未接來電、短信、微博、微信,挨個看了一圈,沒有陌生來電,沒有陌生短信,私信翻了半個小時也沒找到約定好的暗號,微信倒是有好友申請,可不是他們約好的說辭。

手機落回了床上,心裡浮起了絕望。

果然是他奢望了嗎?

夏侯治病重的那段日子,他幾乎將所有能拜的神佛都拜了個遍,後來每年巡查也一定要去廟宇道觀走一趟,還被越來越信奉科學的小年輕們笑他封建。

南若聽到隻一笑而過,他寧可信其有,他寧可相信穿越是神佛在背後操縱,而不是什麼空間時間,這樣他才能祈求,祈求讓他和夏侯治下一世仍然能相逢。

果然是他太貪婪了嗎,得到無病無災又輝煌的一生,卻還想著神再眷顧他。

可為什麼又要讓他回來了呢?

南若迷茫,心裡忽然生出了一絲希望,是啊,為什麼讓他回來呢,神既然再次眷顧了他,肯定會給他希望。

不著急,不著急。

他喃喃說服自己,時空空間不同,可能他先回來,夏侯治要晚一些,或者他已經在了,隻是還沒有想起前世的記憶,又或者暫時不方便聯係他。

腦子裡浮現出各種猜測,連夏侯治身穿過來兩眼一抹黑被拐賣到深山連不上網這種情況都想到了。

南若一下子振奮了起來,放下先去浴室看了看重新恢複青春的自己,雖說他前世到臨死也健康得不得了,可外表跟年輕時自然沒法比。

看著鏡子裡年輕的自己,好似恍如隔世。

隻是年輕的皮囊下麵已經是一個經曆過蒼老的靈魂。

南若沒敢立刻出門,就如他剛穿到大燕需要適應改變一樣,如今的他也需要改變,氣質習慣以及心態都需調整。

穿到大燕時小若穀年紀還小,之後的改變可以說是成長,可在現代他已經二十八,性格習慣能力基本已經定性,突然大變,熟悉他的都會覺得有問題。

南若花了半個月調整自己,順便重新熟悉現代,幸好他習慣了宅,網絡時代不論工作還是與家人朋友來往,一部手機就能搞定,固然他很想去看看親人,可把自己拾掇好之前還真不適合見麵。

所幸他穿越百年於現代而言不過是過去了一個晚上而已,一切如常,沒有什麼需要他立刻出麵的急事,除了小表妹語音來問他改編進展。

南若思考再三拒絕了,重新給她介紹了一位相熟的編劇。

其實沒有人比他對這本書了解的更透徹,可他提筆卻怎麼也改不下去。

他知道的永昭帝不是書裡情深似海的男主角,鄭繁也不是傻白甜戀愛腦的女主角,包括每一個他曾經見過相處過的配角,都不是書中描寫的那樣。

每個人在他心中已經有了固有的形象,他沒有辦法再按書中去設定。

表妹滿心歡喜答應了,比起在古裝劇方麵沒什麼建樹的南若,介紹的新編劇可擅長多了。

不過南若也不是完全摒棄,前世一百年的經曆,足夠他打造出一個架空宇宙來。

尤其等了半個月也沒等到期盼的信息後。

他不知道夏侯治是忘了說好的聯係方式,將他曾經的話當成了哄他的戲言,還是根本沒想起前世記憶。

思來想去,決定先挑一段寫成,劇本固然可以,但從拍攝到播放至少也得一年,太慢了,他等不及,立刻就能見效,不用直接寫他和夏侯治的故事,兩人一起臨朝的四十多年見到過許多值得書寫的事,手下那幫人隨便挑一個出來都是一段精彩故事。

如此又是半月,微博上發出去的熱度成倍增長,卻依舊沒有等到想看到的私信。

南若也不著急,前世夏侯治走後他一個人過了五十三年,心裡有再多情緒也磨平了,不過是等待而已。

調整完狀態,他先回老家去看望親人,姑伯姨舅挨個走了一遍,對他們來說隻是幾個月不見,對他而言卻是整整一百年。

緊跟著處理身邊的人際關係,朋友也好同事也罷,都需要重新熟悉聯絡起來,多出百年的經曆叫南若得心應手,從前看不透的想不明白的,如今一眼就看的清清楚楚。

心裡不由又是一番感慨。

這天南若帶著小助理去參加酒局,他之前寫的一部戲馬上要播了,導演和製片拉上他一起應酬,酒足飯飽送走甲方爸爸,南若一扭頭看到了從樓上包廂下來的一行人。

打頭是個精神瞿爍的老頭,不過年紀應該已經過了七十,拿著根手杖,極其有氣派,當然南若看的不是他,是旁邊虛扶著他的青年,或者說少年。

近一米九的個頭,眉目深邃俊朗,一身運動裝,還斜背著個運動背包,像是剛打完球被叫來的樣子。

南若忍不住勾唇笑了。

少年先一愣,而後也笑了。

半個小時後,南若住的酒店門被敲響,少年剛要開口,直接被拉了進去,毫無反抗被拉著推坐到床上。

南若定定盯著人:“成年了嗎?”

少年伸手與他十指交握,眉眼間是令人熟悉而懷念的包容:“還叫夏侯治,十八歲半。”

是前世第一次相見時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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