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Chapter 62(2 / 2)

原來這才是黑無常大人害怕的,嗯……我記住了。小絨球開心地想。

小絨球安定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它開始唧唧唧地問地府情況。

黑無常這段時間非常忙,輪轉王丟了閻王殿,是千年難遇的重大罪過,而罪魁禍首羅淦也被押入天庭受審,但仔細算下來,十殿閻王中的另外九殿,罪責更重。

輪轉王隻是在五百年前隱瞞了羅淦逃走之事,而後在前日不敵羅淦的鬼魄陰兵,被打出了閻王殿。而剩下的九殿閻王,在知曉羅淦身份之後,仍是與他稱兄道弟,這是故意為虎作悵,徹頭徹尾的反叛!

然而,天庭隻是輕飄飄剝奪了九殿閻王執掌鬼差勾魂之權,抄了十殿閻王的閻王府,將其中所有貪汙的香火全部納入了天庭,而後又罰了地府大大小小的官員一大筆銀錢。

這件事,輪轉王反倒沒有受什麼衝擊,他本來就不管鬼差勾魂,也就損失些香火。

而黑無常則成了最大贏家,現在陰間鬼差也歸屬他掌控。

無常勾魂,閻王審判,他一人手中的權力足以與十殿閻王分庭抗禮。

但尷尬的是……

無常殿,交不起罰金。

現在黑無常不僅要接管所有的陰司鬼差,還要時不時的去應付在無常殿中轉圈的天兵。

小絨球不解地唧唧問道:“九殿閻王犯了那麼大的罪,羅淦都以為他們會被嚴厲懲罰,但為什麼沒有事?”

黑無常的語氣中帶上了一絲嘲諷:“如今,為祖宗燒香祭拜的,比求仙拜佛的人要多多少?地府窮,天庭更窮,對天庭來說,把地府這些善於貪沒的肥羊留下來,慢慢搜刮,要比換上一批新官要好得多。”

說完,黑無常感覺到手中小絨球軟乎乎的爪爪不安的踩了踩,他低頭看去,隻見小絨球大大的眼睛中充滿了善意和關心。

黑無常心情稍稍愉悅了幾分,這小家夥總算知道本尊處境的險惡。

而後……

小絨球輕輕問道:“唧,唧唧?”無常大人,用不用我給你燒一點香?

黑無常的淺笑僵住。

小絨球繼續關心:“唧唧,唧?唧?”你的無常殿中一個銅子也沒有了,用什麼去交罰款?我給你燒幾根香火吧?

小絨球那充滿憐憫的大眼睛中,寫著明晃晃兩個大字:貧窮。

黑無常:“……”

十分鐘後,小絨球終於不再害怕,成功變回了人形,黑無常毫無留戀地轉身消失在空氣中,沉著臉回到空空蕩蕩的無常殿,去應付催債的天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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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昱謹擔心了許久,看竹寧獨自回來,而張宇又站在旁邊,隻得隱晦問道:“小竹,那位同事沒回來?”

竹寧想起無常殿門口的大洞,有些心虛:“他應該是回去修房子了吧?”

張宇不屑冷哼了一聲。

章昱謹張了張嘴,終究沒能對那位大人的住房發表評價。

當劉局的辦公室內結束了世紀大爭吵後,法醫那邊也對王鵬的屍體作出了初步判定,死亡時間在通話前20到40分鐘之間,氰|化|鉀中毒致死。

耿利和康大勇的屍體缺失了腦漿,而王鵬的屍體,則丟失了所有的脊髓。

劉局長:“很可能是儀式性謀殺,凶手先將被害人毒死,再取出屍體部分器官。”

法醫欲言又止:“劉局,王鵬的身上並沒有任何外傷,我是在解剖屍體之後,才發現他脊髓丟失。並且到目前為止,我並沒有想出任何一種無創口取出脊髓的方法。”

一時間屋子裡的刑警麵麵相覷,沒人開口。

副大隊長在經過劉局的批評後,不敢再提起靈異事件,硬著頭皮開口打破僵局:“也許是創口比較隱蔽?”

張宇毫不客氣:“也許是凶手忘了呢。”

趙林不解其意:“忘了?”

張宇直言不諱:“凶手在抽了耿利和康大勇的腦子後,還不忘在他們的顱骨上用改錐開了個洞,偽裝成人類所為,這次時間緊迫被我們追著車跑,它抽了脊髓之後,就忘了在屍體上開口子了。”

劉局長簡直覺得是胡說八道:“什麼叫忘了開口子了?如果沒有向外連接的通道,脊髓是怎麼被抽出來的!”

張宇沒好氣:“那方法可多了,肝心脾肺腎,腦髓骨脈膽,活人身上的林林總總,哪樣不能弄出來?”

章昱謹:“張宇你少說幾句!”

劉局長眼睛瞪得滾圓,胸膛一起一伏半天才憋出兩個字的怒喝:“放屁!!!”

張宇這輩子,下到鬼怪陰魂,上到天王老子就沒怕過誰,他忍了的劉局長大半晚上,這下拍桌子就衝上去罵了起來。

兩邊的人連忙拉架,整個辦公室亂作一團。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門外站著一個身穿長衫,古代書生打扮的年輕男子,他遲疑地開口問道:“特調處總部的同誌可在這裡?”

章昱謹趁機拎著張宇一路從暴風雨中心,擠到了辦公室門口,好歹止住了這場即將演變成鬥毆的吵架:“我們就是。”

這身穿長衫的男子滿身儒雅的書卷氣,他拱了拱手:“在下孫書成,是北市特調處的後勤員。”

現在章昱謹已經顧不得來人是執行員還是後勤,隻要來一個相信有鬼的幫手,他就已經謝天謝地。

於是,章昱謹很是熱情的向孫書成介紹了特調處總部,還有西山分局的幾個人。

在劉局長眼中,特調處這個組織,本來就非常的不專業,現在看到這身穿長衫的孫書成,簡直都要被氣得半死:

“漢服穿到警局來了?你們說吧,這案子到底還辦不辦!”

“這是宋服。”孫書成溫聲糾正,他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看向章昱謹直接說起了案情:“我這兩日也在留意疑似案件,一周以來,北市先後有三個社會閒散人員失蹤,都是在夜裡零點之後,也許會和這個案件有關。”

章昱謹:“監控有沒有拍攝到公交車相關畫麵?”

孫書成從袖中取出薄薄的一份資料:“這隻是上報給北市特調處的的疑似案件,因為失蹤人口的流動性較強,暫時還沒有被警局立案,也沒有調過監控,但這三人都有坐夜班公交車的習慣。其中名叫鬆野的失蹤者,初中畢業後輟學在家,失蹤當日和幾個朋友在網吧外喝完啤酒後,被朋友看到上了24夜班路公交車。”

孫書成頓一下,而後緩緩道:“而北市三個月之內的夜間失蹤案,一共有11起。”

章昱謹神色瞬間嚴肅起來:“這個案子在特調處總部已經立案,這三個人也歸進去,立刻去調監控。”

劉局長全程被排除在外,聽著所謂的特調處調查員在通篇胡扯,而那個新來的故意打扮成古代書生樣貌的孫書成,衣衫不僅與周圍格格不入,還滿是泥漿汙漬,顯得極為不正式,礙眼至極!

劉局長額頭青筋直蹦,忍著火氣低聲喝道:“你們幾個要玩過家家,請去你們的特調處。隻要進了警局,就必須衣著得體,這裡不是展示個性藝術的地方!”

張宇冷笑著看向劉局長:“這時候還挑這些小刺,孫調查員死時就穿的這身衣衫,他能怎麼辦?”

孫書成聞言歉意點頭,而後撤去了周身遮掩的鬼氣,緩緩地顯露出原本麵貌……儒服長衫被劃得破破爛爛,身上被樹枝或者類似東西劃出來的傷口,一道道的深可見骨,腹中嵌著碗口粗細的斷裂樹枝,鮮紅的血液浸染了單薄的衣衫,順著袖口點點滴落,消失在半空,看起來驚心動魄。

孫書成的右臂幾乎被完全折斷,以一種詭異的角度耷拉在肩膀下,而長衫之下本來清晰的雙腿,卻越來越模糊直到消失,整個人飄在地麵三寸之上。

孫書成直直穿過幾位刑警,和隔在中間的書桌,飄到劉局長麵前,用僅剩的半顆頭顱,歉意淺笑著;“在下於宣和年間,不慎車馬受驚墜崖而死,現雖能用鬼氣遮掩一二,但無力改變太多,確實有礙觀瞻,還望各位同僚海涵。”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