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轎裡在傳出小姑娘不屑的哼聲:“這算氣派?我們學校課間操都比這個氣派……”
跟在喜轎後的城主府管家,氣得吹胡子瞪眼:“鑼敲起來,鼓打起來,不能墮了城主大人的威風!”
那瘦得像麻杆一樣的迎親鬼,個個是凝結鬼氣的半成品,手中有的是力氣,頓時甩開膀子敲了起來。
咚咚咚咚咚——
鏜鏜鏜鏜鏜——
好不喜慶熱鬨!
而後……
嗚兒哇!!!!!!
這一聲穿雲裂石的嗩呐,竟是把街上所有的聲響全都壓了下去,這聲音就如一把百米長的叉子,劃過一麵泰山大的玻璃,音質無比酸爽。
聽得半條街的鬼差點當場去世!
十幾個披麻戴孝的氣球似的巨鬼,吹著如泣如訴的嗩呐,抬著十八口汽車大小的黑色棺材,浩浩蕩蕩迎麵而來。
為首的哭靈鬼看起來就像是被吹脹的藕節,足足三米多高,悲痛欲絕地嚎啕大哭道:
“我怎麼就死了呢?怎麼就死在城主大喜的日子了呢……我死的好慘呐,嗚嗚嗚!”
城主府管家也嚇蒙了,但好歹橫行霸道幾百年,張口就罵道:“什麼喪氣東西,你敢……”
哭靈鬼伸手哢嚓掰斷了脖子,倒進棺材裡死了。
迎親隊伍本來還想闖,這下嚇得掉頭就跑,但好歹被管家和喜婆吆喝住了。
管家怒不可赦:“給我把這鬨事的拿下!”
那邊嗩呐一號吹出最後響徹雲霄的嗚哇,砰撞柱子自儘摔進了棺材,而後是嗩呐二號,嗩呐三號……
整條街上的鬼嚇得連喊晦氣,抱頭鼠竄!
那些城主府家丁倒是見多了死人,聽命上去抽刀一頓亂砍,把沒死的嗩呐和抬棺鬼全都砍成了鬼屍塊,而後不負眾望地掉進了喪葬隊高瞻遠矚準備好的棺材。
喜婆早就嚇得躲到了轎子地下,嘟嘟噥噥求晦氣彆沾身。
管家冷笑一聲:“誰雇你們來鬨事的,命都沒了,可還是連棺材板都蓋不上!”
隨著管家的話音,那十八口黑壓壓的棺材中,齊齊伸出十八隻手,或者是斷手,砰的一聲蓋上了棺材。
“啊——”
喜婆一聲尖叫暈了過去,八抬大轎的八個轎夫一下子嚇暈了七個,喜轎直直砸下,把喜婆砸的稀碎……
小絨球早在方才的混亂之時,偷偷溜進了喜轎,把準備好的小本本舉給嚴靜靜看。
“我是特調處的調查員竹寧(就是晚上會變成垂耳兔的那個……)先不要害怕,你先到安全區等一會兒,我想辦法救你出去!”
嚴靜靜才是個初中小女生,原來不信有鬼也不怕鬼,這恍恍惚惚到鬼城走一圈還覺得好玩,唯一擔心的就是暑假作業做不完。
她看到小絨球後驚喜地尖叫了一聲,還想伸手去抱,而後被冷著臉的小無常凶巴巴地推開了。
嚴靜靜遺憾地收回了手,而後問道:“安全區在哪兒?”
小絨球指了指自己的絨肚肚,而後啊嗚一口吞了嚴靜靜,拉著小無常坐上了軟墊。
外麵的管家早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但也不敢空著手回府複命,他哆哆嗦嗦地呆了一會兒,而後硬著頭皮踹醒了轎夫,抬著這淒淒慘慘的喜轎,向城主府踉蹌著小跑而去。
……
兩個天將禦風而飛,負手立在城主府上空,長袖隨風而舞。二人低頭看著那無比凋零的迎親隊伍,被鬼追似的抬著喜轎,衝進了城主府。
“這般動靜,是誰所為?”
“依我看應該是陽間衙門裡的小官,似乎專管鬼怪之事……據說是一隻幼年的饕餮。”
“饕餮?這等凶獸天庭可管不了,讓它鬨去吧,這鬼城裡的鬼殺了也就殺了。”另一個天將若有所思地目視遠方:
“隻要那乾樹杈似的老鬼城主還在,繼續將鬼城中的鬼魂趕至城外,就不會壞了天庭大計!”
那天將話音剛落,就看到底下的城主府驟然亂成了一團,方才那火急火燎抬著轎子衝回城主府的管家和家丁,又驚恐尖叫著追趕者什麼往外衝。
在那群烏壓壓的家丁侍衛前麵,是一隻雪白的小絨球,正興高采烈地叼著半個枯骨城主往外跑。
後麵的管家家丁:
“城主大人!!!”
“城主您撐住啊!!!”
“城主……”
城主府上空的兩個天將,腳脖子一歪差點從雲端掉下來,他們目瞪口呆地觀察了半天,其中一個終於艱難開口:
“這個傀儡沒救了,再扶植一個吧……”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