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紙偶:“……”
小紙偶:“準確來說,是低等狐妖。”
不多時,這鄉村小集市中的村民越聚越多,竟是趕上了過年廟會的程度。
這裡沒有空氣清新劑和熏香的掩蓋,空氣中的妖氣變得極其濃重,四周的山澗萬籟俱寂,沒有一隻飛鳥,就連夏蟬都不敢鳴叫。
這些形貌怪異的村民身上的氣息,對於小絨兔來說是香香的,但現在已經濃香到了嚇人的程度。
小絨兔一害怕,又開始下意識地唰唰晃悠小紙偶,而對麵攤位鐵籠中的藍眼睛布偶貓,也炸著毛拱進了一隻受傷了的小黑熊懷裡。
這隻布偶貓看起來有些眼熟,湛藍的大眼睛和雪白的皮毛,讓它看起來就像墜入凡間的天使。
而那小黑熊就磕磣一些,模樣不太像幼熊,怪模怪樣的,爪子和腦袋上的傷還滲著血,正大義凜然地護著布偶貓。
那個……不會是熊成吧?
小絨兔的第六感很厲害,它似乎能感覺到,那受傷了的小黑熊就是熊成,小絨兔繼續東張西望起來,而後很快鎖定了目標,對麵電線杆上拴著的瘦骨嶙峋的老山羊,應該是老吳!
整個特調處執行組半數精英,竟然全被關進了籠子,成了待宰的羔羊。
小絨兔從來都不知道,陽間居然有這麼多妖怪,現在整個農貿市場裡裡外外,黑壓壓的全是趕來購買特殊肉的村民。
看著人來的差不多了,肉鋪老板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鐵籠裡的雞鴨鵝狐狸,敲響了集市門口的破鑼:
“開賣咧!”
這裡濃重的妖氣,讓籠子裡的“動物”連叫都不敢叫,隻是擠在一起哆嗦,有一隻大公雞甚至試圖用雞翅膀,在胸.前化十字……
幾個戴著草帽,指甲又黃又長的村民,一下子就盯上了籠子中的許薇。
“這鵝多少錢?”
“老板,給我稱一下那隻鵝,要殺的話血和毛都留著,一點不能少!”
小絨兔簡直嚇呆了。
那邊的小黑熊也成了爭相搶奪的對象,幾個抬價的村民差點沒打起來,而阿拉斯加、布偶貓、紅狐狸……這些妖族的本體,開始還沒人敢買,直到一個目光怨毒的癟嘴老太,拍了二百大鈔在案板上,嘶聲說道:
“把那沒骨氣的白貓給我宰了!看看這些自甘墮.落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下場……”
這話引起了此起彼伏的附和。
“上趕著當寵物的叛徒,就該抽筋扒皮!”
“殺了它們,給新妖族一個警告。”
“妖族偽裝成人類混入人群,潛藏起來,伺機迷惑凡人,吸取精氣餤其血肉才是正道……”
“現在我們妖族舊派,已經在此地成功以人類的身份蟄伏,而你們卻主動往人堆裡跑?”
那邊的肉鋪老板,伸手拽著布偶貓的一條後腿就往外拎,布偶貓炸毛尖叫,小黑熊上去一熊掌拍在了肉鋪老板手上!
這邊的大白鵝,也開始凶狠地拍著翅膀啄人。
可是這周圍的妖族至少上千,打起來都能滅一次百鬼夜行,哪怕把特調處總部分布幾百執行員召過來,也隻有被分而食之的份兒。
實在太可惡了。
小絨球看著這慘絕人寰的一切,默默用爪子拿出手機開始偷偷錄像,而後一條條發上了微博。
【一隻湛藍眼睛的雪白布偶貓,可憐兮兮抖成了一團,被尖嘴猴腮的肉鋪老板綁著後腿倒吊了起來。】
【極為漂亮的紅狐狸,抽抽搭搭蜷縮在鐵籠的一角,眼淚大滴大滴往下掉。】
【幾十個村民,居然嬉笑怒罵地在隔著鐵籠,打一隻受了傷的小黑熊。】
從彆人家裡的寵物,到國家級保護動物的幼崽,全都出現在了某個農貿市場上!
……
趁著這混亂,小紙偶不知使了什麼手段,從相鄰鐵籠中的一隻嚇得拉稀的大公雞翅膀下,扛出了那人的手機,輕輕一吹便解除了鎖屏。
而後小紙偶扶著比它還高的手機,撥通了長生香業集團的電話,用極低的聲音說道:
“我是吳總。”
“讓公關部運作幾條熱搜。”
……
而後小紙偶輕彈手指,鐵籠無聲消失了一角,抱著小絨兔跳下了鐵籠,幾秒內便接著鐵籠和雜物的遮擋,衝到了農貿市場外。
小絨兔恢複成了少年的模樣,撿起小紙偶,重新走進了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