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1 / 2)

文/醉書南飛

鏡頭之中,暴雨傾盆。

令人緊張的心跳聲放大數倍,穿著女裝的殺人狂提起細長刀刃,落在垂死掙紮的男子喉嚨處,慢慢切割。

刀刃切割之時,低啞的大提琴聲音隨之響起,仿佛他在享受著的,隻是腦海中的琴弦震顫聲,而非手刃一個生命的快感。

鮮血如瀑,染紅了他的連衣裙,這一刻,瘋狂的他終於取得片刻安寧。

“卡!”副導演喊了一聲,“可以收工了,大家辛苦!”

‘殺人狂’也隨之睜開雙眼,深褐的眸子迅速恢複清明透徹,他鬆開道具將演員扶起來,露出一個溫和客氣的微笑,“大家辛苦了。”

下午四點半,祁鳴終於結束了新曲的mv拍攝。

mv之內,他一人分飾兩角,是可怕的罪犯,也是追逐罪犯的正義偵探,瘋狂與理性廝殺角逐。mv之外,他是樂曲的主要演奏者,是作曲者,也是mv的編劇。

卸妝完畢時,祁鳴就接到了顧得白的電話。

他累了一天,但對於工作狂來說,這是充實的一天,累並快樂著,其性質不亞於廢寢忘食打遊戲的快樂。

“你好。”祁鳴的聲音有點乾啞,清了清嗓子才恢複。

旁邊的助理小勤拿了未拆封的冰飲過來,他也不覺得多渴,嘗了一口就覺得太甜放下了。

“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顧得白歎了口氣,都在一起幾個月了,祁鳴說話還是這麼客客氣氣的,

“忙完了?你是不是又一整天沒喝水。”

“喝了。”

祁鳴大言不慚,一天隻喝了剛才那一口,也是喝了。

“那我過來接你吧,好久沒和你聚聚了。”

“現在嗎?那等會兒在停車場……”祁鳴估算著,二十分鐘,應該夠他換衣服收拾東西下樓,也夠顧得白過來。

“不用,我很快,”顧得白那邊傳來了電梯的叮咚聲,“等我。”

電話放下,祁鳴猛然想起了什麼,臉色變了。

“祁哥?怎麼了?”

“顧總要過來了……”祁鳴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卸妝後臉色有些蒼白,黑眼圈也淡淡顯露,嘴唇更是沒有血色,還有些發乾。

身上的衣服,更是染滿了嚇人的‘血跡’,連衣裙還沒換下,這麼一搭配,倒不像變態殺人狂了,像厲鬼。

“給我拿點溫白開水過來,還有化妝師也叫回來。”

助理小勤連忙去辦,目瞪口呆地看著祁鳴灌進去大半瓶溫水,接著就讓化妝師重新抹了唇膏,遮去了黑眼圈,上了直男看不出來的裸妝,讓臉色看起來不那麼蒼白。

“祁哥,您這真是……”小勤欲言又止。

“對了,到時候彆露餡了,”祁鳴透過鏡子看向他,眼神和交代工作時一樣認真,“我一天沒好好吃飯喝水的事,彆讓他知道了。”

“好的好的,我懂!”小勤嘿嘿笑了起來,隻覺得吃了一大口狗糧,“保證不讓顧總擔心!”

擔心?

不,他可不是為了避免顧得白擔心,而是為了在甲方麵前展現最合格稱職的一麵,比如,見麵時儘可能讓自己看起來更像那位‘白月光’。

不讓助理多嘴,也是怕影響代入感,覺得沒必要說這麼多。

作為和顧得白簽過合約的替身情人,他當然會儘職儘責,顧得白說那個人什麼樣,他就儘力朝著什麼樣模仿。

上一次,顧得白就說過,‘那個人’很懂保養,氣色很好,從不熬夜消耗身體,嘴唇永遠水潤有彈性。

這次是來不及提前保養了,隻能用淡妝代替一下,應該……差不多吧。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祁鳴秒接,還沒出聲,那邊就問了出來,“你在哪個房間呢?”

“會客廳在工作室樓下那層,你去那裡有坐的地方,我馬上就……”

話剛說了一半,顧得白就笑了一聲,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同時從門口和耳機裡同步傳出,

“就這麼不想早點兒見我?”

“……”

祁鳴一抬頭,就和斜倚在門口的顧得白對上視線。

明明自己能找來,還要問他在哪個房間。

見顧總徑直走來,化妝師和助理小勤都麻溜兒地閃人了,非常有電燈泡的自覺,把空間留給這對熱戀期的人。

果不其然,桌上的唇膏和化妝品暴露了祁鳴,顧得白更不是什麼好騙的直男,他抬起手指,捏著祁鳴的下巴抹了抹他的下唇,就把淡粉的潤唇膏蹭掉色了。

“你果然沒有好好照顧自己。”顧得白垂眼看著他,兩人一站一坐,帶著些微妙的壓迫感,

“臉色不會也是化妝的吧?把我當上司應付差事了,嗯?”

祁鳴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然後看看躲遠遠降低存在感的其它人,心中納悶,替身不就是乾這種表麵功夫的身份麼?

啊,對了,顧得白是在努力扮演他的男朋友吧,這也是他們戀愛合約裡的內容。他私下裡做好替身,顧得白在人前好好扮演男友。

“你不用這麼賣力,他們離得遠,聽不清我們講話的。”

顧得白:“……”

他撇撇嘴,直起身子,略帶不滿的視線掃過躲在房間另一頭的小勤和化妝師。

拜這兩人的及時撤退所賜,顧得白都沒法名正言順地關心關心人,順便膩歪一下了。

小勤&化妝師:???

怎麼回事,祁哥他男朋友好像有點不爽。

小勤拽拽化妝師的袖子,小聲嘀咕,“咱們快撤吧!隔壁不還一間麼?你看顧總都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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