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得白最終還是認輸了。
比起在可怕的bgm裡鼓掌, 果然還是蓋上棉被純聊天比較好受一些……
他險些失眠,而祁鳴則在旁邊枕著他的胳膊,睡得無比香甜安穩。
還能怎麼樣呢?當然是保持安靜做一個稱職的抱枕了。
周末很快就在顧得白忽上忽下如過山車的心情種過去, 再次迎來工作日時,祁鳴又變回了那個沉浸在工作中無法自拔的人。
顧得白在辦公室倒是過得不那麼順利了。
本來沒有任何預約、可以摸魚度過的一天,忽然有人要求見麵。顧得白聽名字不認識,就說不見, 結果過了五分鐘,秘書說那人送了禮物過來,還聲稱隻要顧總看到了東西,一定會見他。
顧得白問了句, “什麼東西?”
秘書低著頭, 儘量讓自己麵無表情地回答了, “……是個牌位。”
嘶……
牌位?他前不久剛扔了個牌位……難道說?
是來借機敲詐的?
顧得白的警惕心立刻起來了, 筆蓋敲了敲桌麵, 最後吩咐道, “彆讓他進來, 讓他到……公司後門,那個運送貨物的進出口等我,我這就下去。”
對於牌位以及那個白月光的事, 顧得白自認瞞得還算好, 就連當事人祁鳴都沒發現真相,按理說不會被個阿貓阿狗抓住把柄。
但完事還是求穩的好,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正好快到午休時間了, 顧得白下樓的功夫, 就順便給祁鳴發了消息, 問他吃飯了沒有, 吃的什麼。
等消息的時間,顧得白來到了公司後門,見到了那個古怪的、自稱王傑的年輕人。
“顧總,您總算來了。”
王傑表現地溫文爾雅,照之前排練地那樣,露出一個令人如沐春風,仿佛非常柔和熟稔的微笑。至於那個什麼牌位,已經被他放在紙袋裡,不仔細看不出來紙袋裝的是這個。
顧得白朝他臉上一瞥,眉頭就皺了起來。這個王傑長得和祁鳴也太像了一些,而且看著身形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你找我,是想要什麼?拿的什麼牌位?”
“顧總,我們老板聽說您喜歡我這種長相的人,特意叫我過來……”
“我喜歡什麼了我?你們老板什麼人怎麼瞎說?我告訴你啊,我有喜歡的人,最討厭圈子裡烏煙瘴氣到處送人那一套,離我遠點!”
“顧總你誤會了,老板是特意叫我來跟你介紹一下我們的新產品,這個牌位看起來是牌位,其實是車載香薰,風格獨特還能防賊,現在促銷隻要998……”
“等一下。”
顧總的電話響了,是祁鳴打來的,他抬手讓王傑先安靜,走開兩步接通電話,“喂?鳴鳴,我發的消息你收到了?”
電話那頭似乎有些嘈雜,帶著外麵的噪音,祁鳴‘嗯’了聲,然後說道,“我還沒吃,打算過來找你一起吃。”
王傑忽然湊了過來,拉了拉顧得白的衣袖,聲音突然嬌媚起來,“白白……你在和誰講電話?”
祁鳴的聲音也忽然清晰了起來,“顧總身旁有人,不方便麼?那我就不來了。”
“不是、你等等,”顧得白推開王傑,努力保持距離,和電話那頭解釋,“沒有不方便,沒有彆人!你聽錯了,你過來吧過來吧,我們中午一起吃壽司啊,我就在公司,真的。”
“我知道你在公司。”
祁鳴的聲音安靜而清冷,轉而輕笑了一聲,“我看到了,不過還是算了吧,反正我也隻是恰好路過而已……顧總的心上人在,我就不打擾了。”
說罷,電話就掛斷了。
顧得白嚇出了一身冷汗,連忙朝四周張望了一圈,果然在停車場入口看到了正轉身走開的祁鳴,當即什麼也不管了,跑著要追過去。
王傑拿起手裡的紙袋,追著顧得白跑了兩步,“哎顧總不買了啊……拜拜~”
完成任務,王傑收起紙袋,掛著文靜的微笑走掉了。
顧得白追著祁鳴跑了很遠,一直跑了兩條街,才在一個轉角處追到了祁鳴。
追到以後他就傻眼了,他說祁鳴怎麼步下生風呢,原來踩著個平衡車。
所以他剛才是在CBD辦公區跟平衡車賽跑。
祁鳴淡淡地停了下來,轉頭看他,然後驚訝地微微睜大眼睛,摘下藍牙耳機,“顧總?您怎麼追來了也不叫我一聲?我以為您偷情去了呢。”
“偷……偷情???”
“是啊。和有家有孩子的男人在公司背麵私會,還是追了好多年的白月光,這個不就是偷情嘛。”
祁鳴毫不收斂聲音,眉頭也微微蹙起,“您的私事我不會管,也不會亂說的,您放心,但是會偷情的人設,我可能把握不太好,以後如果不夠像他,顧總還請不要介意。”
“不是……那不是他!”顧得白整個腦子都要亂了,“我根本不認識那個人!”
“那顧總的意思是,他隻是個陌生人,隻不過恰好和您描述的那位白月光一模一樣,但是顧總願意為了看看這張臉,在辦公期間下樓私下見他……”
“沒有沒有,他就是個推銷的,他自己說的。”
“推銷什麼?”
“牌位造型的車載香薰……”說到這裡,顧得白自己都覺得離譜了。
祁鳴就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算了,我明白了。顧總就不要再找借口了,既然您和心上人即將舊情複燃,那麼我以後會儘量不打擾你們了,這個飯盒……我自己找地方吃去。”
飯盒?祁鳴還帶了吃的來找他?
顧得白連忙拉住他的手臂,“彆走,你真的誤會了,我隻想和你一起吃午飯。鳴鳴,我們找地方坐下慢慢吃,你聽我慢慢解釋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