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番外之 危(2 / 2)

顧得白雙手相搭,撐住下巴,一臉黑線,“沒有,我們鳴鳴才沒這麼暴力。”

下一句,徐公提問,“選一次大冒險好不好?”

顧得白:“不好,你鬼主意和創意太多了,我選真心話。”

徐公深表遺憾地歎息,好吧,

“那麼請問——祁鳴同誌。”

顧得白:“???不是問我嗎?”

徐公佯作詫異,“沒有啊?如果你選大冒險我就問你,誰讓你不選呢?”

顧得白一拍大腿,pia地一聲。

祁鳴也笑了,“你問吧。”

徐公:“嗯……那麼請問,在顧得白對你說的所有瞎話裡,你覺得最離譜的是哪一個?”

祁鳴:“每一個……”

其它人哈哈大笑起來,徐公搖頭,“不行,不行,必須說一個,不是最離譜,普通離譜的也行。”

祁鳴:“好吧,那就說我印象最深的一個吧。”

顧得白低頭捂住臉,默默承受。

祁鳴想了想,“我第一次覺得離譜,不,應該說第一次感到驚訝……應該是他說,他的‘白月光’擅長隱約,我演奏的時候和‘白月光’最像,然後我問,白月光玩的是什麼樂器?他說——嗩呐。”

這次連一直拚命扛起偶像包袱的蘭之賢都笑出聲,肩膀顫抖了,“為、為什麼是嗩呐?”

祁鳴眨眼,“那就要問他了。”

於是,兩輪過後,原野大膽出賣了好哥們,直接提問,“顧先生,請問,為什麼是嗩呐?”

顧得白深呼吸一口氣,“既然你們誠心誠意地發問了,那麼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因為愛情。”

其它幾個人頓時不服了,嚷嚷著不認真,讓仔細回答,重新回答,必須在30個字以上。

顧得白隻好展開來說說,“好吧,是因為我想說一個他不會的樂器,而且,之前給白月光立的人設太完美了,我不想讓他覺得自己不如一個虛構的人完美。”

“噫……”

“哪兒來的酸臭味?”

“這誰提的問題!怎麼問出來狗糧了?火鍋不夠吃嗎還是水果它不香?”

“嘖嘖……”

祁鳴看著他們起哄,竟然有一點點不好意思了,低頭喝飲料裝作鎮定。

直到下一輪開始,幾個人輪流搖骰子。

蘭之賢也手氣好了一次,“我也想問問祁鳴。”

顧得白瞥他一眼。

蘭之賢:“請問,如果我說,我想挖個牆角——”

顧得白:“誒?說什麼呢!”

蘭之賢:“——挖你來我在的劇組,幫忙給我們的新作編曲,你會願意嗎?”

顧得白:“……”

祁鳴在桌底下摸摸顧得白的手,“那是我的榮幸了。”

在之前那個電影播出之後,他的編曲名聲就傳了出去。

和新專輯一起,祁鳴作為編曲家、演奏家,已經算是有了點名氣,那個文藝片更是有所助力。

甚至現在網上也有很多人議論,說這個電影,是片尾曲比電影本身更火,更出名的,誇張一點說,是曲子和相應的mv太出色,反過來給電影的名氣做了加成。

現在也有不少家有意向請祁鳴參與編曲,隻不過現在算是空檔期,難得出來休假,祁鳴也沒確定要先和誰合作。

蘭之賢這也算是借了個人情,如果沒有他這次在餐桌試探,祁鳴也不會有心去調查,不會發現哪一家和蘭之賢有關係,優先考慮。

蘭之賢忍不住補充了一句,“我說的可不是電影的片尾曲,而是原聲碟的製作,片頭、片尾、中間的插曲,都想有你的參與,可能還需要和一些歌手、詞作者合作。”

祁鳴點頭,“好啊,隻要你不介意我還沒給有歌詞的曲子編過。”

顧得白:“好了好了啊,怎麼又開始談工作了?鳴鳴,你可彆跟他客氣,他可有錢了,你就照著市價的最高價要!不給就不配合。”

蘭之賢也完全不覺得冒犯,“好啊,我照著市價雙倍算。”

祁鳴微微睜大眼睛,有點分不清他們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

又隔了一輪,中間這輪,是徐公運氣最差,選了大冒險,在原野的要求下站了起來,給大家當場表演了一段新學的魔術。

原野因為坐在旁邊,離得最近,被選中作為配合魔術的人。

魔術本身倒是很簡單,就是徐公手裡拿了個東西,然後變沒,再變回來,再變沒,等一回頭,原野就發現那東西到了自己手中的杯子裡。

看似厲害,結果這魔術完全沒有技巧可言,就是利用視覺局限,坐在對麵的顧得白、祁鳴、蘭之賢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分明是方塊在背後動手腳幫忙,隻有原野被耍得團團轉,完全信了不說,還震驚地哇塞一聲,瞪大了眼睛,抓著徐公追問,“怎麼弄的怎麼弄的?好神奇!牛批啊徐公!你居然真的學會厲害的魔術!誒?你們幾個笑什麼呢?”

顧得白經驗十足的演技派,立刻擺出同樣驚訝的表情,“沒有笑啊?確實好厲害!”

祁鳴則是直接收攏表情,鎮靜地看了過去,是意外的天生撲克臉,信服力超強,“我也沒看清怎麼回事。”

已經懷疑這個魔術有鬼的原野,頓時又迷惑了,“這樣啊,那是徐公真的會魔術了?誒……”

徐公在旁邊憋笑到臉都紅了,“說真的……咳咳……這是我第一次,表演的這麼成功,謝謝大家,謝謝,真的非常感謝。”

下一**冒險,是原野點數最大,他笑嘻嘻地嘿嘿兩聲,“顧先生,咳咳,請問,你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我勸你選大冒險,因為我是不會出賣你的,這點信任還是有的吧?”

顧得白眯起眼睛,“上次就是你把我在醫院的事兒,告訴祁鳴的吧?”

祁鳴無聲注視過去。

顧得白:“……”

原野:“真的,選擇大冒險,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絕壁完美體驗今生難忘!”

顧得白:“去去去,誰稀罕,就真心話,誰怕誰,你問!”

原野歎氣,“好吧,那我問了,顧der白先生,你在三天之內,對祁鳴說過的最大的謊言是什麼?”

問題一出,全程的目光嗖然投向顧得白。

顧得白:“……”

祁鳴無奈:“聽這個口氣,是認定他三天內不可能全是真話嗎……”

顧得白:“能給我一個準備的時間嗎?三分鐘?”

原野哈哈笑了,“一分鐘!”

顧得白:“一分鐘就一分鐘!”

話音落下,在眾人的看熱鬨的笑聲中,顧得白俯身壓了過去,摟住祁鳴溫柔親吻。

一個溫和、不激烈、卻很不容抗拒、持久的吻,祁鳴呼吸有些亂了,輕輕推他,都沒有推開。

而周圍的其它人,正在為這一分鐘倒計時,並遺憾剛才應該按照十分鐘算的。

祁鳴則在心裡懊惱,剛才應該隻給半分鐘的,這一分鐘怎麼會這麼漫長……

一分鐘後,祁鳴的臉更紅了,顧得白也做好了準備,開始坦白。

“鳴鳴,接下來我說的事情,你千萬不要害怕,也不要生我的氣。”

“你……你說。”

“前天的時候,我半夜起床,你問我去乾什麼了,我說我去上廁所……其實是騙你的。”

“嗯?”祁鳴還被親的有些迷糊,腦子不轉。

其它人已經開始驚呼,徐公更是佯作認真地說,“祁鳴,你也是我們的朋友,等會兒隻要你一聲令下,我們就罵他渣男並降下天罰。”

顧得白清了清嗓子,“那天我半夜起來……是聽到屋子裡有奇怪的聲音,去看了眼。”

祁鳴也微微睜大眼睛,“聲音?進賊了嗎?”

顧得白:“不是賊,但比賊更可怕……是……蟲子……我去殺蟲子了,有一窩。”

祁鳴:“……”

麵前的火鍋,它突然就不香了。

原野更是罵了一聲草,然後摸了摸胳膊,他最膈應這些蟲子了,其它幾人也悔不當初的臉色發黑。

祁鳴默默低頭,捂臉,“搬家吧。”

顧得白:“嗯,我也是這麼打算的,回頭我就掛牌把那個房子賣了,咱們去新的小區住。”

蘭之賢:“你們都同居了?”

顧得白:“這是下一個問題了,拒絕回答!”

祁鳴笑了,“你是默認自己還有下一次回答真心話的機會嗎?”

顧得白:“……”

果不其然,沒過三輪,顧得白就又被要求回答了。

徐公:“你們同居了?”

顧得白:“其實也不算同居,我們隻有一半的時間住在一起。”

徐公:“啊?那另一半是各回各家?”

顧得白:“另一半時間,他在工作室加班。”

徐公&其它人:“……”

蘭之賢卻點點頭,“可以理解,我也有大半年的時間都在片場、劇組。”

這段時間,祁鳴確實有越來越多人找了,想和他合作的人變多,甚至光是廣告商,都會接到不少邀請。

好在他對廣告、節目類的都不感興趣,隻忙碌音樂的事,請了公關部門後,更是撒手網絡事,隻定期看看沒離譜就行。

又過去一輪,祁鳴再次成了點數最低的人,被要求回答真心話。

這次還是原野提問,“祁鳴同誌!問一下,和顧得白在一起後,你有沒有什麼被他傳染的惡習想要抱怨一下的?”

祁鳴想了想,“這個嘛……得白給我帶來的影響,其實絕大部分是正麵的,要說是惡習,大概就一個學會騙人了吧?”

其它人都很驚訝,祁鳴看著太乖,太溫和了,完全不像是也會騙人的。

原野忍不住追問,“啊?怎麼講?”

祁鳴就笑了笑,“有一件事……他被我騙得很慘,後來一直沒機會澄清,差點忘了。”

顧得白也好奇起來,“是什麼是什麼?不會是騙我說你喜歡我吧……”

祁鳴直接掐了他腰上一把,有點氣,“瞎說什麼呢?”

為了防止他胡思亂想,祁鳴直接坦白了,“還沒正式交往的時候,那個在你公司底下推銷的、和我長得很像的人……是我請來的演員。”

顧得白:“???”

蘭之賢好奇起來,有點職業病,“什麼演員?演技好麼?”

祁鳴有點不好意思,沒敢看顧得白的表情,“挺好的,他本來是來我的工作室自薦,說我如果拍mv需要替身演員,他可以來,但是我後來沒跟他在工作上合作,又正好有點生顧得白的氣,就讓他配合整蠱了一下……演技的話,要問顧得白。”

顧得白還在震驚中,“我就說……怎麼會這麼巧……”

原野:“啊,我想起來了,老大還跟我吐槽過,覺得自己是不是遭了天譴,才碰上這種巧合的事還這麼倒黴。”

有八卦了,其它人就好奇起來,畢竟這倆人的事情確實充滿了奇幻色彩,隨便哪個拎出來都非常好笑。

聽完了顧得白講述始末以後,他們更是笑得超大聲,都引起了其它桌子客人的注意力。

顧得白叫來服務員,加了幾盤涮菜。

徐公還問,“都不怎麼餓了,還加菜啊?”

顧得白:“吃撐不要緊,能堵住你們的嘴就行。”

徐公:“哈哈哈哈哈哈哈!!!!!”

祁鳴:“……你生氣嗎?”

顧得白幽怨地看過去,聲音放低,“生氣倒是不生氣,你怎麼折騰我都是活該的,就是如果,可以的話……”

祁鳴抬手,摸摸頭,“好啊,回去以後補償你,以後不這麼折騰你了。”

本來開玩笑的說說而已,居然被這麼認真回答了,顧得白眼神逐漸沉了下來,心口跟著微微發燙,喉嚨深處都微微變得乾澀,說不出話。

在這一瞬間,他終於明白為何祁鳴不在意他說的話語是真是假。

——因為比起話語本身的意思,鳴鳴在真正傾聽的,是他藏在謊言之下、未能說出口的請求。

祁鳴被他看得表情都不對了,抬手遮住顧得白的眼睛,“不許在公共場合這樣看我。”

顧得白聽話地“嗯”了一聲,“那回家了再看,蓋被子了再看。”

祁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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