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胡說八道,我不想聽,如果是正事,我歡迎你。”耿白悶悶的說。
霍沛璋捏住被子的一角,像小孩過家家似的蓋住手機的一半,還有模有樣的給他露了個腦袋,低聲說:“我喜歡你,算是胡說八道,還是正事?”
耿白渾身一顫,霍總化身的那隻貓好像闖進了他心裡,伸出軟綿綿的肉墊在他心上不輕不重的撓了一爪,不是很疼,但生出了一股的酥軟麻癢。
不是沒收到過告白,甚至在耿白年少張揚的時候,青春期的荷爾蒙過分揮發,隔三差五就有一朵清純的桃花在他身邊盛開。
可那些羞澀懵懂的桃花算什麼,如今一隻貓爪就霸道的全部踩下來了。
霍沛璋在耿白的照射範圍內露了臉,似笑非笑的撥弄著手機,“嗯?算什麼呢?”
耿白支支吾吾不回答。
霍沛璋自言自語道:“該不會死機了吧?”
聽見這句話,耿白猶如溺水的人抓住了繩子,來不及思考,噌的一下自己把自己關機了。
對了對了,剛剛他死機了,什麼都沒聽見,什麼他喜歡他,他沒聽見,沒聽見……
眼睜睜看著手機自我欺騙的關機了,一直鎮定自若的霍總緩緩鬆了一口氣。
耿白不知道讓他方寸大亂的話,說出來的人也沒好到哪裡去。
耿白在黑暗裡待了不知道多久,隻覺得無比漫長,摒棄了外界的喧囂,離開整個世界以後,那寂靜的黑暗便悄無聲息在他繁亂的腦海裡生根發芽,長出來心亂如麻的細苗,用那句‘我喜歡你’滋潤長大。
他第一次當了逃兵,縮了半晌後覺得不大合適,就悄悄開了機,再悄悄打開攝像頭。
鏡頭裡是霍沛璋空蕩的客廳,他應該是被放置在了電視櫃兩旁的置物架上,一個房間裡略高的位置,能讓他看到房間的全貌。
之前沒覺得,這會兒,男人無聲無息的熨帖燙著耿白酥酥麻麻的心臟。
霍沛璋和小五先後出現在了鏡頭裡。
小五胳膊下麵夾著從市刑偵大隊交接的檔案袋,問:“隊長呢?”
霍沛璋西裝革履的瞥了眼置物架上的手機。
小五屁顛屁顛跑過去,“耿隊,檔案拿過來了。”
耿白慫的連焦距都不敢對準霍沛璋,乾咳兩聲,說:“開個小會,你給我……們說說刑偵隊的調查結果。”
酒店的房門被敲響,霍沛璋去開門,端進來一盤精美誘人的水果拚盤。
霍沛璋示意小五請便,然後坐到沙發的一角,腿上放著筆記本電腦,和電視櫃上的耿白隔著一個房間相望。
耿白覺得他的樣子像極了溫柔賢惠的女主人。
小五和耿白說著當地警方的調查結果,由於對案子背後的情況了解不全麵,所以當地警方的調查僅圍繞侯海、張允和趙子威三人展開。
檔案裡有一段三人在案發的一個月前在一家賓館裡鬨事的視頻,小五用電腦投影,放給他們看。
為協助警方報案,霍沛璋向集團申請了外勤,他趁耿白當縮頭烏龜的時候已經處理完了工作,現在正在審核秘書發來的各部門季度績效計劃。
這時,他的手機叮的響了一下。
霍沛璋拿出來,看見一條號碼不明的短信:工作愉快嗎?
霍沛璋抬眸看了眼耿白,把手機調成了靜音,回複短信:甚好。
短信又很快回過來:我很想念你。
霍沛璋沒什麼表情,淡漠的打字:是嗎。
信號的另一段,勞文迪舔了舔嘴唇,看著電腦上特殊信息通道回複過來的那兩個字,咧開嘴笑起來:我想見你。
霍沛璋看了看耿白,才垂眼回複:以什麼方式?
這條短信發出去後,對方卻再也沒有回過來了。
耿白聽著小五彙報,瞅著那頭沙發上玩手機的男人,嘰嘰歪歪的心想:他在跟誰發短信呢,發一句看他一眼是什麼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