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與大佬,加油。”
“請叫我名字。”
“好的,宋語大佬。”
宋語深吸一口氣,飛身上樹,手還沒摸到果子,琅玕樹身上就抽出無數藤蔓,把宋語甩飛在地,那輕鬆的姿態,仿佛扔掉的是一隻小雞仔。
眾人:……
這事有點尷尬。
好在宋語十分想得開,他拍了拍屁股站起來,對同事們搖頭道:“看來隻能等老大回來,才能吃上果子了。”這棵琅玕樹,歧視他這種半鳥妖修啊。
“你們在乾什麼?”莊卿站在螺旋樓梯上,皺眉看著樓下鬨哄哄的一團。
“老大。”徐媛等人乾笑,“我們在摘果子呢,就是這樹吧……它不讓我們摘。”
莊卿認出這是符離前幾天摘回家的水果,眉梢抖了抖。他記得符離確實順口說了句,是從部門裡摘來的,但是他沒想到是從這棵樹上摘下來的。
走到樹下,莊卿往四周看了一眼:“符離呢?”
徐媛把符離的去向說了一遍,莊卿轉頭看身後的樹,原來這竟是琅玕樹?想起家裡還有幾個已經放得有些發皺的珠玉果,莊卿決定等會就回家吃掉。
“老大,要不你也去試試?”楚餘厚著臉皮道,“我們都試過了,這樹摳門得一毛不拔,就像……”
眾人齊齊側目,楚餘舌尖一轉:“就像葛朗台一樣。”
莊卿看了他一眼沒有動,因為他曾經試圖摘過果子,但是這棵樹很抗拒,所以他就再也沒有做過這種事了。現在職員們再度提起,莊卿看了眼連衣服都被抽破的宋語,沉默不言。
將近半分鐘的沉默後,一旁的琅玕樹忽然動了,他抖了抖枝乾,兩條藤蔓卷著幾顆果子移到了莊卿麵前。
莊卿愣了片刻,伸開手,幾顆果子就掉在了他的掌心,冰冰涼涼,還散發著淡淡的甜香。他抬頭看著這棵在管理處待了一百多年,連一片葉子都沒給過他的琅玕樹,心情有些複雜。
“老大就是老大,琅玕樹竟然主動送你果子。”
“琅玕樹這是有物種歧視情節嗎?”
莊卿把玩著手裡的果子,忽然輕笑了一聲。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他覺得這棵樹突然對他這麼友好,是看在符離的麵上。轉頭見其他人都眼巴巴看著自己手裡的果子,莊卿想了想,挑了一個最小的塞給楚餘,“拿去分。”
說完,也不管其他人反應,把果子放進自己的乾坤袋裡,轉身走開了。
“一個果子,我們大家分?”楚餘呆呆的捧著珠玉果,好半天都沒從震驚中回過神。
摳門成這樣,還好意思當管理處的老大嗎?他抬頭看琅玕樹:“樹大爺,再多給幾顆唄。”
琅玕樹巋然不動,仿佛它隻是一顆普通的樹,什麼都聽不懂。
“樹眼看妖低!”楚餘十分氣憤,低頭毫不猶豫地把果子塞進自己嘴裡,然後被同事們打得哭爹喊娘,宋語甚至揚言要把他打成一條魚,送給包禦做紅燒魚。
由此可見,同事間的感情是脆弱又虛偽的,連一顆果子都不值。
荒無人煙的深山中,腐爛的樹葉層層疊疊擠在一起,散發著沉悶的味道。腳如果踩在上麵,可以沒過鞋麵。符離站在樹乾上,看著不遠處坐在服常樹上痛哭的三頭矮人,歎了口氣,這哭聲確實又大又難聽。
“你們就算哭破嗓子,也喚不回鳳凰。”符離飛到服常樹下,對幾個三頭人道,“萬一被邪妖發現,你們就沒命了。”
三頭矮人們見樹下突然多了一個人,嚇得抱作一團,嘴裡嘰裡咕嚕說著什麼。
這是一種古語,很多妖修化為人形後,能夠自動理解人類的話,並且能夠模仿人類的語言。這種三頭人修為很低,隻能依附服常樹而活,所以在語言方麵,比大多妖修都弱。
他仔細一聽,才明白這些三頭人再問他是誰。
“我是符離。”符離蹲下/身與一個跳下樹的三頭人平視道,“我知道哪裡有琅玕樹,你們隻要守著琅玕樹,就一定能夠等到鳳凰。”
他以為自己這種話,不會打動三頭人,哪知道這幾個三頭人低頭耳語了幾句,齊齊跳下樹,挖坑把服常樹從地裡拔起來,抬在了肩膀上。
這麼容易……就信了?
符離楞了一下:“你們這麼相信我?”
唯一坐在樹乾上不動的三頭人扭過一顆頭看著符離,用生澀的人類語言道:“你的……身上,有鳳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