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下樓來我家。”...)(2 / 2)

春日沼澤 殊娓 7286 字 4個月前

“怎麼不方便,我這兒又沒有什麼需要避嫌的人。”

“那你等我一下,我還沒洗漱,收拾好就去找你。”

掛斷電話後,昨晚借宿在聞柏苓家的那位朋友,頂著雞窩頭出現了。

朋友足足灌下去半瓶礦泉水,才開口問他:“你剛剛和誰打電話呢?柏芪哥?”

“不是他,彆人。”

“哦,我以為柏芪哥來罵你了。”

朋友理了理頭發,和聞柏苓聊起他回國的事情:“倒也不用年年都躲開吧,那麼多家的姑娘,你就沒有一個看上眼的?”

每年春天,家裡連續兩位老人過壽,總要熱鬨個十天半月的。

多家平日裡交好的長輩們湊在一起,話題也並不新鮮,無非是談談生意,再聊聊各家的那點小事。

聊到最後,總會繞到聞柏苓身上,想給他牽線搭橋介紹女友。

聞柏苓頂煩這個話題。

這次尤甚,在壽宴當天晚上就坐飛機回來了,眼不見為淨。

這會兒被朋友問到,他都一陣煩躁。

說當朋友還行,戀愛結婚就算了。那些人他又不是沒見過,有的從小就認識,真要是來電還用等長輩介紹?

說這話時,聞柏苓忽然抬頭,往五樓那戶落地窗上瞥了一眼。

“看什麼呢?”

朋友姓費,大名費欲之。

費欲之外號叫“廢話多”不是沒道理的,話是真的不少,見聞柏苓抬頭看了眼樓上,已經腦補出一場大戲。

人乾脆也跑到露台來,拖了把椅子坐下,挺八卦地問:“五樓住著的,還是那孫子?”

“嗯。”

“怎麼說,咱倆找他乾架去?”

“......你閒的吧?”

他們說的人,是韓昊。

韓昊去年非常張揚,花重金加價買了這棟樓的五層住宅,給養著的女人住,還在酒桌上嘚瑟,說聞柏苓才住三樓,他女人都能壓聞柏苓一頭。

他們圈子沒人搞這種幼稚把戲,難得遇見這麼個神經病,像“癩□□趴腳麵”,不咬人但挺惡心人的。

聞柏苓對此倒不怎麼在意。

他在國外上學,回國時間本來就少,也不隻有這一處房產。

之前他很少來這邊住,不知道是去年什麼時候開始,這邊成了他最常落腳的一處房產。

不喜歡韓昊,但總住這邊,這操作也是著實讓人琢磨不明白。

讓費欲之琢磨不明白的,還不止這一件事。

他拿了聞柏苓麵前煮沸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熱茶,問:“對了,昨晚在車庫裡看見的那輛小破車,你買的啊?”

“怎麼了?”

“我發現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怎麼突然買那麼便宜的車?你們這小區,車位都比那輛車貴出個二十多萬吧?”

說的是那輛白色的車。

聞柏苓笑了笑:“開著方便。”

待朋友再想問什麼,他就“嘶”了一聲,嫌吵,反問朋怎麼這麼多問題,能不能安靜些。

費欲之和聞柏苓同歲,生日月份也挨的近,本來都是互相稱呼姓名的,但這幾天費欲之“離家出走”,借住在聞柏苓家。

蹭吃、蹭喝、蹭住,天天嘴可甜了,張口都是聞哥長、聞哥短地掛在嘴邊。

聽聞柏苓這樣說,費欲之馬上做了個把嘴拉上拉鏈的動作,表示自己能安靜。

但也就安靜了幾分鐘。

一杯茶喝完,費欲之就忍不住舉起手:“最後一個問題,聞哥,您跟這兒坐一上午了,真心不覺得冷嗎?”

三月初的京城,天氣沒有那麼暖和。

楊柳還未萌生新芽,槐樹更是滿樹光禿禿的枝乾,連飛去南方過冬的燕子都還沒回來,聞柏苓卻在沒封的露台上披著羊絨圍巾,坐了半天。

他沒說冷或者不冷,隻是又往樓上瞥了一眼。

五樓落地窗邊,剛好站了個特彆眼熟的身影。

湯杳穿著整套的綠色睡衣,呲著沾滿泡沫的牙齒,邊刷牙,邊往樓下這邊。

聞柏苓端起茶杯,對著樓上的湯杳抬了抬手。

樓上的姑娘應該是沒想到自己會被看見,神情肉眼可見地慌亂,胡亂對他揮了揮手,人就跑離窗邊,不見了。

聞柏苓輕笑出聲,被身邊的費欲之聽見,也跟著抬頭往樓上看。

什麼也沒瞧見,倒是清風吹來,吹得費欲之直哆嗦,裹緊睡袍問他:“不是,你真不冷啊?咱進屋喝茶不行嗎?”

聞柏苓沒動:“冷你就進去,在這兒和我費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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