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五十五章(改錯字)(1 / 2)

夫妻倆其實私底下都有點話嘮屬性, 就張玉寒喝湯泡澡的功夫,羅美娘已經把今日上午徐先生上課的內容都複述了一遍,張玉寒和她成親那麼久, 就沒見過她說起誰來是這樣雙眼發亮、麵色紅潤似火的狀態。

他心道這徐先生看來還真不能小看, 就他媳婦這股勁兒,以後家裡怕是有得說她了。

就是一晚上都在聊徐先生,張玉寒也想說說彆的話題,轉換話題最好的法子, 當然是——

羅美娘話說了一半, 嘴就被堵上了。

張玉寒親完之後, 看著媳婦不解的眼神,哼道:“媳婦你誇彆人誇了這麼多句, 怎麼就沒見你這麼誇過我?”

羅美娘估摸著他是忘記徐先生是個女的了, 就提醒他一回, 這醋喝的, 真是沒道理。

張玉寒也不管有道理沒道理, 反正他就覺得這個話題聽膩了。

羅美娘想了想,湊過去在他耳垂下親了一口,這一口就跟信號的,男人眼睛都發光了,攬著她腰杆,謹慎地問:“行了?“

羅美娘點點頭, 她出月子大半年了, 說起來禁絕房事這種不人道的事情,一開始是張玉寒提出來的,她懷孕那時,張玉寒就問過大夫, 知道越晚那啥,對她身子越好,於是他就一直憋著,哪怕有時候擦槍走火,到最後張玉寒也能自個喊停。

羅美娘有時都嘀咕自己真是嫁了個忍者。

不過忍得太久也不是好事,男人被壓抑許久的火被撩起來,直到三更天,屋子裡的油燈才被點起來。

張玉寒摸黑去灶下打盆熱水,回來又任勞任怨幫她擦洗,他高興時什麼都好說,想著媳婦愛說徐先生,還問她去女學就這麼高興。

這是不用說的。

羅美娘是真的覺得徐先生十分厲害,她是從開始教張紅果學字才把毛筆字撿起來。

那會兒張玉寒經常從外頭帶些宣紙回來,找的借口也稀爛,一會兒說是抄書時書齋老板多給了宣紙,他抄完剩下了;一會兒又說在文墨齋買書時掌櫃送的添頭啥的。

這年頭,紙貴得不行,張玉寒也就忽悠他們這群不愛逛書齋沒見識的,要是家裡再多個讀書人,他這借口早就被拆穿了。

那會兒覺得自身水平不夠教導張紅果,羅美娘便開始有意識地練字。先是摹帖,拿紙蒙在字帖上一筆一劃描畫;再是臨帖,自個揣摩字形變化,獨立寫在紙上,這麼練習之後羅美娘也覺察到自己的字極有進步,可再後來,就是再怎麼寫,進步空間都不大。

其實她之前對這事也沒在意,羅美娘平日練字,也就為消磨時間,到底沒那麼多想頭,如今正正經經上了課,她卻真的想看看自己練下去能有多少進步。

羅美娘啪啦啪啦說著自己的種種感悟,為了搶回媳婦的注意力,張玉寒也主動說其實自己也有差不多的感覺,尤其科舉考試講究卷麵,書法好看是一個十分占便宜的加分點,所以他自打考中童生之後才會每日腕上懸物練習,總之為了把徐先生擠出話題,真是十分努力了。

羅美娘聽他說完之後,覺得挺神奇的,在書法的瓶頸上兩人居然也有共同語言。

她其實也不是看不出來男人不想聊徐先生,不過,成親最大的好處就是多一個永遠不能拒絕你的樹洞,她不說出來難受,就忍不住了,想想男人今日去了榷場,便問他今日怎麼樣了。

終於換了個話題,張玉寒肉眼可見的熱情高漲:“那邊挺多本朝商賈和北蠻人,還有駐軍在那邊,一般都是商隊結伴出行,很少有人自個過去。”

而今日陣仗其實還挺大的,張玉寒原本以為隻是幫衙門官員做做翻譯,誰知道知府大人也過來了,大官出行都有儀仗,一路上還敲鑼打鼓的。

北陽府這邊的知府年紀頗大,六十多歲,張玉寒上前拜見,許知府還勉勵了他們幾句,說是北陽府這邊雖然不如內地繁榮,可自有好處,叫他們這些學子,也要好好努力,以後為地方做貢獻。

張玉寒同羅美娘吐槽道:“再看不出來會是一拍腦袋把買撲名額給吳家的那種人。”

之前媳婦發的那注財,其中還有一個鋪子和一百畝地,兩口子私下也商議過要如何處置。

田地讓之前的佃戶繼續種著就是,鋪子羅美娘卻不打算繼續開了。經商就是這樣,不怕山遙,不怕路遠,就怕當地官府腦子不清楚。之前吳家的事便說明府城水深,張家不過小門小戶,也沒有這種能力打點好衙門。

故此,羅美娘問了原先租陳學官鋪子的商戶還想續租之後,便繼續租下去了,每個月吃租金,補貼一下家計。

因著有這樣的原因在前,雖然許知府賣相極佳,張玉寒還是對他好感欠奉。

聽他說話不太客氣,羅美娘就道:“待不待見你放心裡就行了,反正你就一秀才,知府大人也就是在外頭做做樣兒,你彆表現出來。”

張玉寒說他能是那種讓人看出情緒的蠢人嗎,他對許知府客氣得跟對廟裡菩薩似的。且知府待他親切,也有好處,這一行隨行官員對他都很客氣,有一個榷場認識的商賈還對他親熱得不行,想私下請他幫忙做翻譯呢。

張玉寒道:“那邊的紅參、皮貨和山貨都是蠻人地界上的,便宜得緊,他要是請我當翻譯,我就托他幫咱們弄些東西回來。”

他們這邊雖然也產紅參,可出紅參的地方基本都被大戶分完了,能到老百姓手裡的紅參都是層層加價,其實也沒便宜多少。

張玉寒絮絮叨叨的,羅美娘今兒沒歇午覺,回家之後儘顧著做作業,剛才又做了體力運動,說完一回紅參,眼睛就睜不開了,張玉寒熱水還沒倒掉,她歪在榻上就入睡了。

一覺睡到大清晨,醒來時,她耳邊便聽到一陣嘰裡咕嚕的北蠻話。

張玉寒站在書桌前似乎在寫些什麼,麵前播放著榷場視頻,看他這架勢,似乎是在把聽到的北蠻話一句句翻譯出來。

就在羅美娘想收回視線裡,視頻裡畫麵裡突然出現一個男人。

不說假的,羅美娘看到這人,真有種瞧見明星一般的感覺,一時間頗覺驚豔。

其實張玉寒長得也好,但跟視頻裡這位卻是不同的類型,她丈夫是那種帶著痞味的俊朗,說話時總有股吊兒郎當的懶散味道。

而視頻裡這一位,瞧著就是好人家出身的公子,有一種彆樣的禁欲氣息,看著就很勾人。

羅美娘才多看了幾眼,張玉寒突然快進視頻,她便也掀開薄被起來,走到張玉寒身邊,又瞧了一會兒他筆下的文字,然後就有些可惜了。

這人居然是張玉寒所說的要請他當翻譯的商賈。

士農工商,商人位置最末,一般對著略有點地位的官員都得哈腰點頭。一想到這樣的長相,得對那些腦滿肥腸的官員做低附小,羅美娘真有些惋惜。

此時張玉寒放下筆,轉身把她往懷裡一摟,笑眯眯道:“是不是瞧著你男人英俊瀟灑,看得都轉不了眼睛?”

羅美娘這才知道張玉寒早就發現她醒了,因著手被男人握住,她乾脆就往他臉上捏了一把,笑他都是孩子爹了還這麼不正經。

張玉寒拿下她的手道:“想看我就光明正大看,不用躲在床上偷偷看。”

“我肚子都餓了,怎麼不叫我起來做飯?”

“這不是瞧著媳婦昨夜操勞了,家裡人都沒敢打擾嗎。”

“你什麼時候還去榷場,我給你拿點錢。”

兩人答非所問,也玩得挺開心的,張玉寒看了一下日頭,就說待會兒就得走了,羅美娘也沒二話,從放錢的銀匣子裡拿出張百兩銀票,紅參這種東西買些在家裡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上了。

張玉寒逗她道:“媳婦你給錢的時候真是瀟灑得不行。”

羅美娘道了一句彼此彼此,他每月上交銀子時,那姿態也挺動人的。

夫妻倆又打了幾句嘴仗,一時收拾好,才掀開簾子出去。

唐氏看他倆出來,大嗓門一喊,麥苗立刻就把早飯端出來。

兩個丫鬟來到張家第二日,羅美娘就給兩人分派活計。

羅美娘自個打小也是乾活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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