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七十章(2 / 2)

隔日,張大郎就和村裡人一塊去縣裡服徭役了,南山村統共三百多口人,這回去了八十多個男丁。

操練弓兵的事是張玉寒一把抓的,他就把南山村的人都分在一塊,羅德金和張大郎也是前後挨著。

羅家和張家是親戚,即使羅德金心裡覺得張大郎乾的事不對,瞧著他頭上還抱著白布,對他也還算照顧。

張大郎是真想找個人說說這些事,他這會兒還是覺得自個沒錯,越是和錢氏相處,他越感覺到黃氏那樣的女人真是誰都難忍,張大郎都想不明白自己以前是怎麼忍下去的。

他爹他娘覺得錢氏不好,張大郎挺想問問爹娘她哪裡不好,對比起黃氏隻進不出,錢氏還願意拿錢出來開鋪子做生意,還不能說明錢氏的人品嗎。

羅德金是個老實人,對這些感情問題素來沒轍,這會兒絞儘腦汁才道:“那她要是真是個好的,怎麼會知道你有媳婦還跟你在一塊?做公婆的都喜歡規規矩矩的媳婦,我想著,錢氏就是不夠規矩,唐嬸兒和張伯父才覺得她品性不好。”

張大郎剛用人品好讚揚了錢氏,羅德金就提出了她品性有瑕的地方,張大郎還真是結結實實噎了一會兒。

他深呼吸一回,繼續操練。這回的弓兵訓練其實並不算辛苦,來來回回就是那麼幾個動作。

其實也是因為時間上來不及了,張玉寒雖然不懂練兵打仗,但他懂打架,打架無非就是攻擊和防禦,他就隻讓縣裡的武備官教人這幾個動作,見到敵人時就不至於連怎麼揍人怎麼避讓都不會,另有就是一些如何掩護撤退的技能,打不了,能跑得好也行。

縣裡三千多弓兵大概練了八/九日有餘,便開始實戰了。

剿匪這事,鄭縣令比張玉寒有經驗,這回不是為了剿匪而是練膽,鄭縣令便帶著人圍了一個小型山寨,這夥土匪之前搶劫過一路過路的商隊,大概約有五十多人,摸清各處底細後,鄭縣令就帶人衝將進去,把山匪全都捉拿起來。

行動結束後,受傷的弓兵衙門有補貼,沒受傷的卻還是要跟著訓練。

就這麼到了臘月二十/八,大半個月過去,鄭縣令其實心裡也開始懷疑張玉寒的判斷準不準了。

不過對他倒是沒啥惡感,主要是張玉寒這段日子的表現讓鄭縣令起了幾分愛才之心,這麼說吧,倘有戰事發生,依照兩人定下的計劃,隻要這些日子訓練的東西能深入人心,就不會有多少傷亡。

這也是鄭縣令惜才的原因,他心裡想著,北關縣靠近北陽關,就算最後無事發生,就當做做戰事教育了。

縣裡的弓兵徭役在臘月二十八這一日結束了,張家和羅家也都要回村過年。

張玉寒倒是沒堅持要留在縣裡,縣裡雖有城牆安全些,不過,總不能為了防備戰事,日子就不過了。

於是一大家子收拾起來,就回村了。

羅德金訓練了大半個月,人的精氣神明顯就跟以前不一樣,打從他昨夜到家,高氏就灌他喝了好幾碗雞湯,這回臨走前還要背上一罐叫他在車裡喝。

羅德金喝了一碗就連連搖頭,馬車要在路上一整日呢,要是隔個時辰就停下來尿一回,這也太羞恥了。

張紅果卻是看著羅德金放在車上的長木倉有些好奇:“衙門怎麼還把這個讓你們帶回來了?”

羅德金就道:“年後還要繼續練呢,衙門那邊還說讓我們同個村的,回去組建隊伍自個練練,明年再征弓兵時要我們對打。”

說著就歎口氣,他對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著實不習慣,問妹夫道:“縣太爺有沒有說,剿匪要到啥時候才結束?”

高氏聞言也看過去,她也很關心這個問題,除了剿匪確實危險外,這回徭役的事,叫縣裡頭很多商鋪的生意都受了影響,走在街上都沒多少過年的氣氛,鋪子裡少掙了不少錢呢。

張玉寒搖頭說不知:“我隻是幫縣太爺打打下手,咱們這位縣太爺,心就跟天上的星星似的,誰能猜出來。”

羅美娘看了丈夫一眼,張玉寒臉皮也厚,麵色半點不變。

羅德金就繼續歎氣,高氏也覺得鄭縣令太不近人情,以前哪任縣令都沒這麼壓榨過人。

就這麼,馬車外寒風呼嘯,馬車裡眾人都在說鄭縣令的壞話,伴隨著馬匹的噠噠聲,終於到村了。

張玉寒一行人是回得最早的,徭役隊伍解散時,羅德金問過張大郎跟不跟他回縣裡的住所,妹妹妹夫有馬車,坐馬車總比兩條腿走路要強。

張大郎給拒絕了,張玉寒知道他哥不願意,也沒熱臉貼冷屁股再問一回。

這回弓兵訓練,他隻跟他哥說過幾句話,從頭到尾都沒提到錢氏的事情,除了想給他哥留臉,也是懶得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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