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啊。”
沒錯,這不是征求意見,而是自己現在唯一能走的一條生路。在這種情況下,回港口黑手黨毫無疑問是死路一條——犯過錯沒本事的家夥全部都會被毫不猶豫地舍棄。
“……我加入。”
“果然我沒看錯。”
黑澤青忽然笑了起來,是那種格外柔軟無害的笑容,與此同時,原先冰冷壓製著狙擊手的感覺也一並消失了。
“不僅是實力,你也比你的同伴更識趣。”
狙擊手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能問兩個問題嗎?”
黑澤青點了點頭,“可以。”
“……你和資料上描述得很不一樣。”
準確的來說是除了長相,就沒有一點是符合的。
“當然不會一樣,因為我和你們資料上的那個,並不是同一個人。”
傻白甜這個人設他還想繼續用,太早揭穿就沒意思了。黑澤青一邊漫不經心地想道,一邊麵不改色地說瞎話,“看你這個樣子,我的變裝看來非常成功。”
“變裝?”狙擊手一臉驚訝,“你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引我們動手!”
黑澤青:“……”
那還真沒有。明明是你們自己送上門來的不要什麼都扯到他身上好吧。
“包括沒有對他們下殺手也是,”狙擊手臉上的表情複雜,混雜著苦澀驚訝和恍然,“也就是說,你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我。”
“……”
黑澤青心說我就是看你實力還行,再加上最近無聊心血來潮罷了,都哪冒出來的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腦補太多是病得治。
嘛,算了。反正結果是他想要的。
“總之,你之後就當我的行動助手吧。至於我的名字……”
黑澤青思索道,雖然人是他從港口黑手黨那邊拐過來的,但他可沒那個閒心繼續管他,乾脆推給彆人好了。
“我在組織裡的代號是貝爾摩德,叫代號就行。”
借了她的身份,還她一個助手,貝爾摩德也不會多說什麼。
實在不行他就當沒聽見,黑澤青十分無賴地想道。
“然後,你不是還有一個問題嗎?”
狙擊手頓了頓,然後仿佛下定決心一樣開口,“像我這種被降過職的家夥,其實已經被認定是失敗品了,你為什麼會打算任用我呢?而且老實說,我其實並不知道多少港口黑手黨的情報。”
當然是因為送上門的戰力不要白不要。
而且那個“失敗品”的說法其實也不太對。就他所知,港口黑手黨對待有過錯的家夥都是給予處分,而處分在裡世界基本可以等同於處決。
隻是降職,在黑澤青看來,也就是默認他的能力對港口黑手黨還是有用的。
事實上,如果是他站在森鷗外的角度,對於犯過嚴重錯誤的狙擊手,嚴懲少不了,但絕對不會讓他死。
畢竟不是背叛之類不可挽回的過錯,為此損失一個優秀的狙擊手並不合算——港口黑手黨武鬥派都是些玩近戰的,且一出手就是無差彆範圍攻擊,一個老老實實走暗殺路線的狙擊手簡直是稀有財產。
甚至這種仿佛死裡逃生的方式很容易讓人產生是上麵網開一麵的錯覺,忠誠度也會因此提高。
狙擊手不清楚這些,黑澤青對這類門道卻簡直不要太熟——天下烏鴉一般黑,森鷗外會用的那些手段,他同樣也會用。
當然黑澤青也不會把這些特意說出來——他還得靠這個拐人。
“我看中的隻是你的實力,說句不好聽的,無論是你的過去還是其他經曆,我沒有了解的必要,更沒有興趣。至於情報方麵,你是狙擊手,又不是情報員。”
狙擊手有些不敢相信地追問,“那你就不擔心我背叛,畢竟我有前科——”
“這就更不擔心了。”黑澤青稍微有點不耐煩地打斷他。
組織裡臥底濃度就沒降下來過,再多一個對黑澤青來講真的沒什麼區彆。他都已經任用了一堆,當然也不在乎多一個。
他一向都是在乎一個人對組織的作用多過他對組織的忠誠度的,不然要是反過來,組織早就可以解散了。
畢竟不管是組織成員之間,還是他和那些人之間——
都隻是根本談不上背叛與否的利用關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