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娘子!(1 / 2)

殘風、雨弱,波光粼粼。

借著二樓酒館的視野,陳牧看到淮蘭河畔對岸的那家青樓掛起了一片醉紗紅籠。

豔如塗血,春光旖旎。

時隔一個月,這家名為【鞠春院】的青樓又營業了。

仿佛那場命案從未發生過。

不少衣衫半露的嬌媚女子站在廊亭內招呼拉客,或含蓄、或放肆挑逗著過往的雄性生物。

給這蒙蒙的細雨天,平添了幾分躁動的**。

但詭異的是極少有人敢靠近她們。

甚至於過往的販夫走卒們,路過時也刻意避遠,眼裡多少染著幾分懼憚。

仿佛他們都在害怕著什麼。

“為了幾個錢,真特麼連命都不想要了啊。”

望著那群豔麗女人,陳牧輕輕晃動著手中的酒水,唇角浮現一絲冷冽譏誚,眼裡卻滿是憂慮。

一個月前,鞠春院死人了。

十二位青樓女子一夜之間神秘死亡。

其中還有一位新晉的花魁,身嬌貌美,才藝過人,尤其吹得一口好簫。

後來官府給出的通告是意外中毒身亡。

說是誤食了毒蘑菇。

身為青玉縣捕頭的陳牧,至今都想不明白為何縣太爺會下這般荒唐的結案告示。

明擺著就是在侮辱彆人的智商嘛。

果不其然,告示一經發出就引起了民眾的熱議,對於這般草率荒誕的結論皆是不滿。

但礙於縣衙權威,無人敢公然質疑。

本以為事情會由此逐漸平息,誰知幾天後坊間又出現了一則另類傳聞。

說此案乃是妖物作祟!

因為當天有人無意間看到一條巨大的白蛇,出現在淮蘭河畔。

隻是這人平日裡嗜酒如命,瘋瘋癲癲的,可信度並不高,所以民眾也隻當他是胡言亂語。

倒是陳牧特意去詢問過。

但對方確實糊塗的厲害,問了半天也無任何收獲,隻能作罷。

發生了這般慘案,眾人都以為鞠春樓要完了。

沒曾想僅過了一個月便重新營業,不得不說這幕後老板熊膽夠肥,包括那些風塵女子。

當然,她們也是為了生存。

簽了賣身契,便由不得自己,哪怕你再恐懼也得乖乖聽老板的吩咐。

“班頭……”

正出神之時,一名身著衙役公服的年輕男子‘蹬蹬’走上樓梯,衣衫被雨水浸濕。

他拿起旁桌上的乾抹布隨意擦了幾下,坐在陳牧麵前。

“怎麼樣。”

陳牧倒了一碗清酒推過去,讓其暖暖身子。

年輕男子叫張阿偉,是他手下。

相貌平平無奇。

張阿偉一口飲儘,砸吧著嘴唇說道:“柳春巷西、河背東、琴書院……一路都仔細巡查過了,一切正常,這群娘們可以安安穩穩的賣騷了。”

說到最後,年輕捕快言語中絲毫不掩飾埋怨嘲諷之意。

陳牧理解他的怨氣。

本來是休息日,而且家裡還安排了相親。

結果因為鞠春樓要重新營業,縣太爺生怕出現什麼亂子,命令他們這些捕快跑來巡邏。

這擱在誰身上也會生怨。

“要不你先回去,這裡我和弟兄們看著就行。”

陳牧語氣溫和。

“彆。”張阿偉連忙擺手,苦笑道,“最近大人心情本就不佳,這個時候我可不想觸黴頭。”

最寵愛的小妾懷了彆人的孩子,心情能好才怪。

陳牧添了酒水,隨口問道:“對了,安排給你相親的那姑娘是哪裡人,長得怎麼樣?”

在大炎王朝,男女間的談婚論嫁是有一定自由度的。

尤其是底層平民,相互之間若是有了好感便可以步入婚姻,少有父母強行乾預。

比起陳牧記憶裡的那些古時代,無疑是開放很多。

當然,這種允許男女自由愛戀的情況,或許在某些短視頻裡鼓吹的魏晉南北朝中也存在。

隻不過大多數可能是躺在鍋裡談戀愛的。

身邊八角桂皮香葉環繞。

“好像是麻陵那一帶的,至於長得怎麼樣,我都還沒見呢。”

張阿偉眨了眨眼,“班頭,其實長相什麼的我也沒那麼在乎,隻要有嫂子一半漂亮就好了。”

“臭小子,是不是惦記你嫂子?”

陳牧踢了一腳。

因為平日裡關係混熟,跟眼前上司說起話來也沒太多顧忌,張阿偉嘿嘿笑道:“哪兒呢,嫂子那種天仙級的人物也隻有班頭你才配得上呢。”

雖然是玩笑之語,但言語中還是流露出了滿滿的羨慕。

半年前,還是小小捕快的陳牧迎來了人生中最夢幻的一件天降喜事,驚動鄰裡鄉親。

一位長相絕美的白姓大戶小姐攜帶著一紙婚書,找到了他。

這女子叫白纖羽。

沒人知道那婚書是誰定的,具體又是什麼來曆。

但三天後,攜帶著滿箱金銀珠寶的白家大小姐便與‘兩袖清風’的陳牧正式拜堂成親,羨煞旁人。

最讓人眼熱的是,這白家因為種種意外,如今隻剩白纖羽和她的貼身侍女二人。

所以陳牧並不像其他贅婿那般地位低下。

什麼給老婆端洗腳水,被丈母娘抽耳光,被親戚們奚落譏諷等等,都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