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巧合還是故意?(2 / 2)

漸漸的,王發發瞳孔收縮,望著陳牧吐出了兩個字:

“冒籍!”

凡科舉考試,各省考生名額以及錄取名額,均有不同限定,錄取的規定也有差彆。

而有些考生為了投機取巧,便假冒他省戶籍。

這便是‘冒籍’!

想到此處,王發發抱拳道:“大人,卑職在戶部正好有一朋友當差,我這就去查。”

“好。”

陳牧點了點頭。

雖然已經確定,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去查一查比較保險。

不過顯然,陳牧的推測是正確的。

當王發發一臉凝重的回來後,陳牧便知道了結果。

王發發將戶部調查處的結果呈上去:“查東慶當初是頂替他一遠方堂兄的戶籍,通過偽造,進行的考試,確實存在冒籍!”

陳牧歎了口氣:“現在明白了吧,查東慶夫妻二人為何受此脅迫,卻不敢報案,不敢反抗。”

王發發心情複雜。

冒籍一旦被舉報,是會查出來的。

到時候查東慶不禁秀才功名被剝奪,以後也不準考試,甚至有牢獄之災。

前程沒了,人生也毀了。

在這之前,杜鵑或許並不知曉丈夫冒籍一事。

但她對丈夫的感情卻極深,為了丈夫,她甘願獨自前往林家大院主動侍奉幕後之人。

而查東慶隻能眼睜睜看著妻子受辱,自己去喝悶酒。

可是查東慶和幕後之人卻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從小受過良好家教的杜鵑是個極傳統女人,對貞潔看的很重。

她願意犧牲自己去救丈夫,但她也不願以殘敗之軀麵對丈夫。

在失去貞潔後,便選擇了跳水自儘。

“這查東慶真不是個東西!”王發發罵道,“為了自己,眼睜睜看著妻子掉入火坑。”

不過一想到查東慶自殺,王發發心緒難言。

無論如何,這查東慶對妻子確實有深感情,估計是出於羞愧與自責,才選擇自殺。

“這些其實都是表麵案情,唯一值得疑惑的是,幕後之人顯然是不願意鬨出命案的,否則之前也不會那麼謹慎。”

陳牧淡淡說道,“杜鵑自殺超出了幕後人的計劃,所以……他必須想個辦法,讓杜鵑合理的死亡,避免引來官府的調查,哪怕是一絲絲警覺也不行。”

“合理的死亡?”

王發發瞪大了眼睛,“大人的意思是……”

陳牧淡淡道:“杜鵑被救起後,或許是陷入了假死,讓幕後之人誤以為鬨出了人命。

你要明白,在天子腳下鬨出人命,勢必會進行嚴查。

所以他必須有新的計劃。

要麼毀屍滅跡成為一樁懸案,但查東慶還在外麵,而且京城的衙門冥衛可不是吃素的,風險太大。

要麼……再起一件案子,讓杜鵑合理死亡,把眾人目光全都引過去。”

王發發倒吸了口涼氣,震驚道:“杜木奇!”

如此來看,這杜木奇極有可能是替人犯案。

陳牧微微一笑:“我猜測,杜木奇其實也被幕後之人給脅迫了,迫使他去擄走杜鵑,然後在城隍廟製造一場凶案!

隻是沒想到杜鵑在被受辱的過程中,突然‘活’了過來,等於是將這案子完美的進行了下去。

這樣一來,杜木奇殺人成立,而且動機也成立。

因為前幾天,很多人看到杜木奇調戲擺攤的杜鵑,所以他做出這事沒什麼可奇怪的。”

王發發不解:“殺人可不是小事,杜木奇為何願意去犯這麼大的罪。”

“這就要問他自己了。”陳牧輕吐了口氣。

王發發眉目一動,提議道:“大人,現在杜木奇被關押在大牢內,要不我們……”

“不,等兩天。”

“等兩天?”王發發皺眉。

陳牧笑道:“有時候辦案太快也不是什麼好事,況且這案子背後的水還深著呢,不著急。”

王發發不是傻子,一點就透。

陳牧現在第一天才正式上班,如果一下子翻出了大案,對於冷天鷹來說……可不是好事。

畢竟身為二把手,能力太強也要懂得收斂。

王發發猶豫了一下,擔憂道:“大人,卑職就怕杜木奇會死在大牢內。”

現在案情已經明朗,杜木奇有很大概率是被彆人指使,就怕幕後之人突然下手,殺了杜木奇。

陳牧輕輕搖頭:“不會的,杜木奇身份特殊,如果死在大牢內,那就惹上大事了。”

被陳牧這麼一提醒,王發發才意識到自己陷入了魔怔。

這是六扇門啊。

像杜木奇這樣的犯人一定會嚴加看管,冷天鷹擔不起任何風險。

“大人,卑職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王發發忽然說道。

陳牧瞥了他一眼,笑容詭異:“你是想說,這幕後之人會不會是平陽王府的人,對吧。”

王發發訕訕一笑,沒有否認。

陳牧微微輕歎:“有可能,但是任何案情都需要最終調查後才會知曉,或許你覺得是它,結果又不是它呢?”

王發發若有所思。

……

直到下午六點左右,陳牧才離開了六扇門。

他對杜鵑一案做了個總結,並且讓王發發寫成卷宗,裝訂起來。

目前這案子看起來進展迅速,但其實真正陷入了泥潭,變得撲朔迷離起來,尤其涉及到了平陽王王府。

對於杜鵑和查東慶的死,內心頗為感慨。

查東慶固然是自作的,但幕後之人為了私欲破壞了一個原本美滿幸福的家庭,無疑讓人憤怒。

尤其陳牧在整理案情後,基本判定杜鵑是懷孕的。

甚至他懷疑,幕後人之所以找上杜鵑,就是知道她懷孕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人渣了。

不知不覺,陳牧又來到了城北巷街。

在路過洪大郎家時,陳牧忽然想起早上的意外事件,特意抬頭看了眼二樓窗戶。

窗戶是關閉的。

嗯,很安全。

銀蓮姑娘沒有拿短棍撐窗扇。

不過想想也是自己多心了,哪有天天被砸的,除非對方真的故意找茬。

但可能嗎?

正想著,路邊的屋門突兀的敞開,然後一盆水如掀開的披風直淋淋的撲了過來。

陳牧想躲,卻沒有了空間。

於是……陳牧濕了。

水珠滴答答落下,宛若一副‘猛男出浴圖’。

陳牧緩緩扭過頭,便看到洪大郎的妻子銀蓮正一臉愕然的望著他,小嘴微張。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了。

哐當——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叫銀蓮的女人扔下手中木盆,跑過來用衣袖擦著陳牧身上的水漬。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女人快要哭了。

從她驚慌失措的表情來看,確實很難相信她是故意的。

“先告訴我,是什麼水?”

陳牧推開女人,麵無表情。

女人濕發紊亂。

粉嫩的脖頸處,滲出些許熱氣水珠,白皙如象牙的肌膚透出淡淡的青絡。

一看就知道她剛才在做什麼。

“……”

女人眼眶發紅,喏喏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陳牧看了眼身後王婆茶店,笑容帶著幾分詭異與輕浮:“小娘子接下來該不會把我請進屋子,換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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