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謎底揭開,炸裂!(七千字求訂閱)(1 / 2)

男女早逝,未有躬娶。

男則單棲地室,女則獨寢泉宮。

生人為立良媒,遣通兩姓,兩家和許,以骨同棺,共就墳陵。

——這便是**!

關於這個陋習,陳牧以前也是有所耳聞。

**分為兩種情況:一種是【生死婚】。一種是【死死婚】。

生死婚,便是活人和死人結婚。如果死者是女方,就叫娶鬼妻。如果死者是男方,就叫嫁殤。

很顯然,林夢媛就屬於嫁殤。

死死婚,是親屬為兩位死者辦婚禮,共處一棺。

這種陋習以前在古代很常見,甚至於現代早期暗中也有不少真實事件,讓人震驚。

“沒想到林夢媛竟然遭遇了**。”

陳牧內心震動:“也就是說,林夢媛是在棺材裡活活窒息而死的。之所以用針線縫住她的口,也是**習俗,生怕女人到了陰曹地府去伸冤!”

可既然是**,為何這裡隻有新娘,而沒有新郎?

她嫁的那個死人夫是誰?

“陰嬰蠱!”

就在這時,掀開新娘嫁衣裙擺的雲芷月,望著屍體下方的一攤青褐色液狀乾涸體,麵色難看。

陳牧不明所以:“什麼陰嬰蠱?”

文明仁也變了臉色,解釋道:“在**之後,如果女方懷有身孕,就會引起天譴,從而孵化出陰嬰蠱。”

懷有身孕?

陳牧猛地看向林夢媛,眼眸裡的情緒被震驚所蠶食:“也就是說,林夢媛在死前是懷有身孕的。”

等等!

這時他忽然想起了杜鵑。

杜鵑和林夢媛一樣,生辰都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日,屬於‘八字全陰’,她們都懷有身孕。

陳牧喃喃道:“所以,杜鵑體內的是陰嬰蠱,她幫人吸收了陰嬰蠱!”

雲芷月神情複雜:“沒錯了,如果要化解陰嬰蠱,必須找一個生辰八字相符之人,而且孕期相符,利用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將對方體內的陰嬰蠱吸出來。”

艸!

陳牧忍不住踹了旁邊的土堆一腳,額頭青筋畢現,熊熊怒火燃在胸口。

這特麼還有沒有人性!

不過陳牧還是不解:“以當時杜鵑的情況,她是被迫與人交合,可林夢媛的屍體在這裡,她怎麼引蠱?”

“說明陰嬰蠱已經被轉移到了其他人的身上。”雲芷月說道。

“誰?”

“你不覺得棺材裡缺一個人嗎?”

“……”

陳牧張大嘴巴,一股冰涼的寒意如蜘蛛般緩緩爬向脊背。

雲芷月淡淡道:“這不是一般的**,我給你講一段故事。很久以前有位女子,她的心上人不幸去世,就在她傷心欲絕時遇到了一位仙人,那仙人給了她一道玉符,告訴她可以去鬼域,利用這道玉符將自己的心上人救回來。

於是她費勁千辛萬苦來到鬼域,可沒想到閻王不讓她救人,因為她和情郎沒有任何契約羈絆。

於是女子穿上紅嫁衣,與死去的心上人舉辦了一場**,結下來夫妻契約,最終進入鬼域將心上人救活。但代價就是,她……永遠留在了鬼域。”

望著棺材裡身穿紅色嫁衣的林夢媛,陳牧苦澀道:“你覺得她是自願的嗎?”

“嗬~”

雲芷月櫻唇扯起一道弧度。“這嫁衣是她自己穿的,紅蓋頭是她自己蓋的,繡花鞋是她也自己穿的,但進入這棺材是不是她自願的……就另說了。

另外,這故事終究是故事,隻是故事也是由真實改編而來的,比如北疆的活死人蠱。”

她拿出一本泛黃的古籍,找出一頁記載後遞給陳牧:“你可以看看。”

陳牧接過古籍,低頭細看。

過了許久,他輕吐了口濁氣,緩緩閉上眼睛。

他的腦海中隱隱浮現出一幕情景。

少女得到情郎的承諾,滿心歡喜的穿上情郎送給她的紅嫁衣,懷揣著對未來幸福生活的憧憬,一步步走向花橋……

然而她卻不知道,那並不是花橋,而是一座橫立著的棺材。

橫看是棺,豎看是轎。

**開始。

陳牧攥緊拳頭,尖銳的指甲在掌心留下陣陣刺痛,喃喃開口:

“我想,我已經大概明白季寇真正的目的了,也明白了……隱藏在平陽王府下的真正秘密。”

“咦?”

忽然,雲芷月發出了一聲疑慮。

陳牧看向對方:“怎麼了?”

雲芷月小心翼翼的從林夢媛的後頸間拉出一根頭發,應該說是一條很像頭發的細線。

“這好像……”

她蹙眉思忖,抬頭看向文明仁,“你看得出來嗎?”

文明仁先是疑惑,隨即臉色一變。

“究竟怎麼了?”

陳牧莫名其妙。

雲芷月將細線放在他的手裡,淡淡道:“她身上還被施展了另一種秘術。”

……

回到六扇門,已經與朱雀堂約定的時間過了兩個時辰。

陳牧進入獨立小院,拿出一張張宣紙,將所有的信息寫在上麵,然後拿釘子壓在牆壁上。

整麵牆壁完全被紙張鋪滿,上麵全都是案件的線索。

遠到洪府,近到平陽王府。

小到杜鵑一案,大到狸貓太子一案。

包括一些從冥衛那裡得來的細瑣事件:

比如平陽胖王爺以前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外出狩獵時失足摔下馬,被踢碎了子孫根,小兒子以前很乖巧可愛,但後麵慢慢變得驕縱沒有教養。

比如王妃以前嫻靜端莊,但後來卻與自己的護衛私通。

比如二夫人、三夫人雖然達不到賢妻要求,卻不做出格之事,後來卻慢慢變成了蕩婦。

可以說整個平陽王府被搞的一團糟。

“班頭!”

滿頭大汗的張阿偉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特奶奶的,累……累死我了……”

“怎麼快就回來了?交代你的事情如何了。”

陳牧趕緊倒了一杯涼茶遞過去。

張阿偉仰頭幾口飲儘,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努力平複下情緒,從懷中掏出一疊文本。

“給你。”

陳牧將文本打開,仔細瀏覽。

當翻到第三頁後他臉上的表情陡然僵住,眼中滿是不可思議,哈哈笑了兩聲:“牛逼啊。”

“班頭,現在怎麼辦?”

張阿偉問道。

陳牧揮手:“你先出去,把門關上,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記住,我說的是任何人!”

“好。”

張阿偉點了點頭,快步走出屋子,將門關起來守在外麵。

“隻剩不到一個時辰,你平陽王府的命運就掌握在老子手裡了。”

陳牧深呼吸了兩下,將手中的信息寫在紙上,釘在牆壁,然後拉了張椅子坐在屋子中間,雙手環抱於胸前,盯著滿牆紙張上的信息,開始梳理。

時間滴答流逝。

這一刻,仿佛這世界隻有他一個人,周圍一片漆黑。

眼前隻有鋪滿了線索紙張的牆壁。

紙上的字體仿佛漂浮起來了一般,在陳牧眼前緩緩遊動,又與另一張紙上的信息結合在一起。

慢慢的,無數紙張自行飛起來,環繞著陳牧旋轉。

一條條線索歸類浮現,一件件信息躍然於眼前,如過濾的代碼挖掘出更隱藏的秘密。

也不知過了多久,如雕塑般一動一動的陳牧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雖然還有幾點疑團,但目前基本足夠了。”

陳牧將牆壁上的紙張全部撕下來,走出小院。

院外,黑菱正在和張阿偉爭執著什麼,臉色鐵青一片。

而張阿偉雖然麵色蒼白,腿肚子發抖,但依舊守在門前寸步不讓,腦門上的細汗如瀑直流。

把冥衛小頭領攔在門外,真是難為小阿偉了。

看到陳牧出來,黑菱臉色稍緩,壓著火氣客氣問道:“陳捕頭,時間快到了,而且王府那邊似乎有點不對勁,如果現在再不圍捕,恐怕會出狀況。”

“放心吧,案子已經破了,王府的秘密我也基本知道了。”

“什麼秘密?”

黑菱眼眸一亮,連忙詢問。

“暫時還不能告訴你。”陳牧賣了個關子。

黑菱氣急,又不敢對陳牧發火,沉聲問道:“那平陽王府現在可以圍捕了嗎?”

“先等等。”

陳牧將阿偉招過來,附在他耳旁輕說了幾句。

“班頭,這不合適吧。”

張阿偉苦著臉。

見陳牧冷冷瞪著他,隻好點了點頭:“行,我知道了。”

陳牧臉上露出笑容,對黑菱說道:“我們兵分兩路,你和我這位屬下去圍捕平陽王府,但什麼時候圍捕,得聽他的。我和你們的朱雀使大人去另一個地方,守株待兔。”

說著,陳牧遞給了對方一張紙條:

“讓朱雀使去這個地方見我,最好多帶點高手。”

黑菱低頭看著紙條上的地址,深深看了眼陳牧,低聲說了句‘知道了’,便轉身離去。

疾走幾步後,見張阿偉跟在後麵離她一大段距離,頓時柳眉一豎,喝道:“能不能走快點,像個小娘們似的,難道要我背你不成!?”

張阿偉嚇了一跳,趕緊跟上,小聲嘀咕:“這婆娘真凶。”

……

夕陽西下,天空半明半暗。

天際的雲霞猶如織錦鋪陳,聳入雲端的樹木被氤氳成燃燒的火炬,令人目眩神迷。

當朱雀使趕來的時候,便看到陳牧坐在山頭上,雙目微闔。

身旁立著一柄鯊齒刀,寒光凜然。

冷風吹風,衣袂翻飛。

此刻的他仿佛將一切世俗的喧囂都隔於身外,榮枯隨緣,不染塵埃,一副深沉的高手模樣。

“你來了。”

感受到身後腳步聲靠近,陳牧緩緩睜開眼簾,如墨般的眸子迸發出精芒。

刹那間有一種世外高人的氣勢。

白纖羽嘴角抽了抽。

“你不該——”

“快點,時間緊迫,你究竟發現了什麼秘密!”朱雀使冷聲問道。

陳牧乾咳了兩聲,起身拱手恭敬道:

“大人,下官已經確信自己的判斷是對的,如果那時候冒然圍捕平陽王府,必然會讓他們逃脫,而現在……咱們可以玩一處守株待兔的好戲。”

“守株待兔?”

朱雀使眼眸劃過一道疑惑之色。

陳牧臉色露出燦爛笑容:“或者也可以說,螳螂捕蟬,黃……朱雀在後的好戲。”

“你到底在說什麼?”白纖羽是真生氣了。

老夫老妻歸感情,但現在這麼緊要的時刻還跟我玩心眼,回家跪搓衣板去吧。

“大人,你看那是什麼?”

意識到自己有些飄,陳牧連忙端正態度,指向不遠處的一座建築——

朱雀一愣,微微眯起藏在麵具後的冰冷眸子。

那是一座陵墓。

一座……通向外城的陵墓。

——

落日一點點向下沉去,熱鬨喧囂的街頭漸漸冷落下來,又一次陷入周而複始的寂靜之中。

道旁鱗次櫛比的房屋被最後一抹餘暉映照著。

賣完包子的洪大郎挑著空蒸籠進入了自家屋子,屋內剛剛沐浴後的銀蓮正在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

女人披著一件翠綠色衫子,露出些許雪白的肌膚,晶瑩如玉粉。

“娘子,今天生意不錯,包子都賣完了。”

洪大郎進門前永遠都是那句話,臉上掛著憨厚的笑容,佝僂的身子仿佛是被肩上的擔子壓彎的。

“飯菜已經做好了。”

銀蓮擠出笑意,眼神裡卻是一片厭惡。

如果不是為了幫狐妖勾引男人,如果不是為了掩人耳目,她又怎會嫁給這麼一個矮挫男廢物。

“娘子辛苦了。”

洪大郎笑著點了點頭,去廚房盛滿一碗飯,隨口問道。“王婆的茶館怎麼關了,有事出去了嗎?”

銀蓮擺好稍稍有些偏移的花瓶,道:“妾身也不知道,今天一整天都沒開門。”

洪大郎手中的碗一頓。

他抬頭看向嬌媚動人的娘子,皺眉問道:“今天一整天都沒開門營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