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孟言卿與魔靈的對話!(七千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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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跑的很快,當孟言卿追到一座荒院時已經沒有了對方的身影。

眼前的院子女人並未在白天看到過。

裡麵隻有一座二層閣樓。

閣樓經久未修,潮濕的磚縫裡滋生出隱約的青苔,陣陣冷風穿過破損的木質窗欞,發出怪異的嗚咽之聲。

“小萱兒……”

孟言卿輕聲呼喚,攥著符篆的手心沁出了細汗。

她不太確定剛才看到的小孩是不是自己的女兒,但隻要有一絲希望,她都要追查下去。

可惜呼喚並沒有得到回應。

女人咬了咬粉唇,踏入小院,輕輕推開了閣樓的門。

相比於漆黑的夜,閣樓內的牆壁上卻放置著一隻石刻燈籠,點著蠟燭,光芒幽微,仿佛隻是避居靜室一角的螢火蟲。

房間內的布局很簡陋,也僅僅隻有幾件家具用品,但收拾的很乾淨。

而在石刻燈籠下,坐著一個老婦人。

老婦人頭發銀白,佝僂著身子似乎正在縫製衣服,她的臉是正常的,並沒有其他人那般燒焦的情況,眼角的皺紋蘊著慈祥。

或許是感應到了什麼,老婦人側頭看向門口。

當看到突兀站在門口的孟言卿後,老婦人慌忙拿起旁邊的棍子,退到了櫃子角落。

而這舉動讓孟言卿頗為欣喜。

證明對方是人。

她連忙說道:“大姐彆怕,我不是外麵的怪物,我是一個迷路的外鄉人。”

聽到孟言卿的話語,老婦人神色驚疑不定。

她將旁邊的一盞油燈點燃,往前推了推,待看清孟言卿美麗動人的臉頰後,老婦人皺眉驚異道:“你……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孟言卿眼圈發紅:“我女兒不見了,我隻是想找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

看著女人的神情並不像是在說謊,老婦人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那你先進來躲躲吧,外麵很危險的。”

“謝謝大姐。”

孟言卿擦了擦眼淚,進入屋子。

一側的小爐炭還燒著木材,屋內的暖意讓剛才經曆過恐懼的女人多少有了些安慰。

“大妹子,你說你是為了找女兒才來到這個村裡?”

老婦人端來一杯熱茶詢問道。

孟言卿沒敢說實話,點了點頭道:“我跟女兒去探親,結果路過無塵村時小女太過貪玩,找不到她了。所以我便前來尋她,可不知道為什麼,這村子……”

老婦人歎了口氣:“該說你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呢。不過現在你還活著,也算是運氣好了。外麵那些家夥,你都見到了吧。”

孟言卿雙手捧著茶杯,感受著杯麵傳遞而來的熱量,輕輕點頭。

回想起之前所看到的,內心仍是一陣顫栗。

“說句不好聽的話,雖然我不明白你們是怎麼進來的,但如果你女兒真的來到了這地方,恐怕……早就沒命了。”

老婦人說道。

孟言卿彎而翹的睫毛輕顫,低垂著眼簾沒有說話。

她自然是不可能告訴老婦人自己的女兒是魔靈,不過想到外麵的凶險,內心依舊擔憂。

孟言卿抬頭問道:“大姐,你為什麼……”

“我以前就是無塵村人。”

老婦人嘴角抹過一絲苦笑,“九年前那場大火燒毀後,老婆子幸運躲過一劫,但也隻能在這裡和孫兒還有我兒子相依為命,難以出去。”

“那些怪物什麼不攻擊你們?”孟言卿很好奇。

老婦人微微一笑:“這裡曾是巫摩神女住過的地方……算了,估計你也不知道巫摩神女是誰。總之你在這裡很安全,明早天亮以後你再找出去的辦法吧。”

孟言卿之前聽陳牧說起過巫摩神女。

從夫君的話語中,大概知道那位神女是個掌控欲很強的女人,沒想到這屋子竟然是她的,也難怪那些怪物們不敢靠近。

不過心憂女兒的孟言卿可不願就這麼離開,她輕聲問道:“大姐,你就沒看到一個小女孩嗎?大概個頭這麼高,年紀很小。”

看到孟言卿的比劃,老婦人搖著頭:“沒有,如果你女兒在這附近出現,或許我會知道的。不過就如我之前所說的,在這種地方,你女兒那麼小的人,可不容易活下去。”

孟言卿眼眸浮現出難以掩飾的失落。

她看著麵前麵目慈祥的老婦人:“你們就打算一直待在這裡嗎?總有辦法出去吧。”

“奇怪老婆子我可以出去。”

老婦人苦笑著搖頭,繼續手裡的針線活。“但是我孫兒和兒子不知為什麼,始終走不出這村子。我想啊,我出去了又能怎麼樣,還不如在這裡陪著孩子。”

感受到老婦人難過和無奈的情緒,孟言卿想起了自己的女兒。

她和小萱兒又何嘗不是這般無奈。

明知道能救回女兒的幾率很小很小,可就是不忍心舍棄這麼一位女兒。

“你孫兒和兒子現在在哪兒?”孟言卿好奇問道。

老婦人指了指樓梯:“剛吃過晚飯,現在在上麵睡覺呢。誒對了,你還沒吃吧,正好這裡還有些剩菜,我熱熱給你。”

“不用……”

孟言卿剛要婉拒,老婦人已經走出了房間,朝著廚房而去,女人隻好坐回椅子。

看著步調蹣跚的老婦人,孟言卿內心一陣苦楚。

如果能找到自己女兒,或許應該想辦法把這一家人給接出去,總不能一直藏在這裡。

很難想象這九年,老婆子一家人是怎麼度過的。

正在這時,樓梯傳來了一道聲音。

孟言卿扭頭望去,卻見樓梯幽暗處站著一道小身影,是個孩子。

想起老婦人的話,應該是她的孫兒。

“剛才我看的莫非是這個小孩?”

孟言卿暗忖道。

她起身柔聲說道:“你彆害怕,我不是壞人,我想知道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小女孩,比你稍微高一點點。”

見小孩子不出聲,她上前說道:“剛才我看到你在外麵,而且——”

女人聲音戛然而止。

走到樓梯底的孟言卿看清了小孩子的模樣。

她微微張大了紅唇,嬌軀顫抖。

小男孩一身焦炭般的皮膚,尤其是那張臉蛋,橫列著詭異恐怖的溝渠,最奇異的是他的舌頭伸了出來,纏繞在了脖頸內……

“琛琛,你怎麼出來了,快早點睡覺。”

這時,老婦人忽然出現在了身後。

她走上樓梯,輕撫著怪物小孩的腦袋,語氣無比的溫柔慈祥:“是不是肚子餓了,奶奶正在熱剩菜,給你也盛一碗好不好?”

小怪物纏繞在脖頸間的長舌緩緩蠕動著,如蛇一般,發出呲呲的響聲。

孟言卿望著這詭異的場景,臉色如蠟,慢慢往後退去。

砰!

結果不小心推翻了木凳,發出聲響。

老婦人看了過來,依舊是那副親和的笑容:“大妹子,這就是我孫兒,他叫琛琛。”

孟言卿絕美慘白的俏臉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我……我……我還要找女兒,就……就不打擾您老人家了,我……先告辭了。”

說完,女人連忙朝門口快步走去。

唰!

一條長舌陡然飛來將門關上。

那小孩如鬼魅般擋在了門前,衝著驚恐的女人呲呲叫聲,雙手雙腳如四肢趴在地上。

老婦人臉上的笑容還是那麼的燦爛,緩緩走下樓梯,語氣幽幽:“大妹子,你女兒肯定已經被那些怪物給吃了,老婆子我不會騙你的。不過你還有做母親的機會。

老婆子也活不了多久了,我這孫兒和兒子就沒人照顧了。我想,要不你嫁給我兒子,你們一家三口好好生活在這裡,好不好?”

孟言卿慢慢往後退去,將手中的符篆握緊,顫聲道:“你……你到底是人還是怪物。”

“我當然是人了。”

老婦人朝著她走來,笑道。“隻要你成為他們的家人,他們就不會傷害你。大妹子,你長得這麼漂亮,再我當兒媳婦再好不過了。”

看著老婦人眼眸裡燃燒著的瘋狂及扭曲的光芒,孟言卿明白這老婆子已經瘋了。

她一邊觀察著門口小怪物的位置,一邊思索著逃脫的方案。

“大妹子,這地方你進的來,但很難出去了。”

老婦人繼續誘導著孟言卿。“你好好住在這裡,我們會保護你的,一旦你出去,肯定會被它們給撕成碎片,被它們給吃了。”

“我寧願死,也不會跟你這樣的瘋子待在一起!”

孟言卿忽然抓起旁邊的茶壺砸向了老婦人,沒有防備的後者被砸的一個踉蹌,慘叫著倒在地上。

在老婦人到底的瞬間,孟言卿便衝向了門口。

擋在門口的小怪物伸出了自己黑乎乎的長舌,但還沒甩去,七八張符篆全部飛了過來。

孟言卿生怕扔不準,索性將手裡的符篆全部扔出,給自己創造一線生機。

儘管小怪物躲避迅速,但仍有兩張符篆貼在了他的長舌上。

頓時黑煙冒氣。

小怪物發出了刺耳的痛苦嚎叫聲,在地上打滾。

趁著這間隙,孟言卿急忙拉開門衝了過去,可剛邁出門,卻被重重的撞了回去,後腦勺不慎磕在桌子上,一陣生疼。

抬頭一看,隻見一個麵目猙獰,身材魁梧的大漢站在門前,深幽幽的盯著她。

大漢走進了屋內,順手拿起門旁的大斧頭!

“江兒,她是你媳婦,彆殺她!”

老婦人跑上去攔住了大漢,被孟言卿剛才打傷的額頭還流著血跡,配上扭曲的表情極為滲人。

就在這時,那小怪物慢慢從哀嚎中平複下來。

他的半截舌頭已經不見了,腰間的一部分焦肉也少了大半,氣息萎靡。

他衝著孟言卿憤怒嘶吼著,唰一下衝去。

似乎要把這女人給撕咬成碎片!

結果還未飛到女人身前,就被父親用巨斧給掄飛,暈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琛琛!”

老婦人嚇得急忙跑過去查看孫兒。

大漢俯下身子,拽住孟言卿的頭發,將她如玩偶般提起來,放到眼前打量著。

就像是一隻野獸,打量著一隻毫無抵抗力的綿羊。

“彆殺她!”

老婦人生怕兒子一個衝動把孟言卿給殺了,又丟下孫兒跑回來安撫著:“兒啊,老婆子我已經老了,照顧不了你們幾年了,有個媳婦照看你們老婆子我死了也放心啊,可千萬不能殺她。”

巨漢喘著氣,猩紅的眸子裡沒有多餘的情緒,唯有冰冷。

孟言卿此刻如墜冰窟。

絕望情緒甚至掩蓋了被對方拽頭發的劇痛。

她朝著老婦人哀求道:“大姐,求求你放了我,你也是當母親的,我女兒還在外麵,她真的需要我……”

“你女兒已經死了。”

老婦人依然試圖勸說孟言卿。“現在你有一個完整的家,這不好嗎?你有丈夫,你有孩子,你還有我這個婆婆。我們一家人幸幸福福的在這裡,總比你以後孤苦一人要好吧。”

“大姐,我已經有夫君了,求求你讓我走好嗎?”

孟言卿濃密的睫毛底下淚水如珍珠落下,停留在麵頰上,閃閃發光。

老婦人笑道:“沒關係,外麵女人多的是,他會把你忘了的,隻有我兒子會好好疼你。興許運氣好,還能生個大胖小子。”

“求求你……我真的不能嫁給你兒子,求求你大姐……”

看到大漢去扯她衣襟,孟言卿心下一驚,拚命掙紮起來,“滾開!給我滾開!”

她雙腳用力揣著,雙手瘋狂的撲打麵前的怪物大漢。

嘭!

被惹惱的大漢手臂一甩,將孟言卿如沙包般扔了出去。

女人撞擊在櫃子上,又重重摔落在地,感覺渾身每一寸骨頭都斷裂了似的,疼痛無比,嘴角溢出了血絲。

老婦人跺腳道:“你這傻小子就不能輕點嗎?她可是你媳婦啊。”

大漢沒理會她,走過去將孟言卿的頭發拽起,朝著樓梯拖起,似乎要拖回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