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這麼厲害的嗎(1 / 2)

郝和暢自打子承父業當了大夫後,每天裡邊至少有一半的時間在後悔。

各行各業千千萬,做什麼不好,偏要當什麼大夫。

小時候看著他爹天天的救死扶傷,形象高大,啥也沒想就拽著祖父的袖子要學醫。他還記得當時他爹瞅著他的眼神,那叫一個一言難儘。

等他開始在店中陪著他爹坐診,便知道了那眼神到底什麼意思。

他自詡對醫術有一番熱忱,當時想著要當一方名醫,埋頭苦學。針對各種疑難雜症也頗有些個人心得,就等著病患上門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啊,他最常治的不是什麼頭疼腦熱疑難雜症,而是各種跌打損傷刀傷骨折。

他們這唐家鎮原本位置偏遠,清清靜靜。但不知何時,鎮外五十裡建了個明月山莊。清風明月,名字聽著清清秀秀,沒什麼毛病。

關鍵是他明月山莊在武林中交友甚廣,沒事就宴請友人前往山莊做客。來做客的人,必定會經過唐家鎮。武林中人一多吧,就容易打起來。

打的時候動不動上天下地,刀光劍影,完事受了點兒什麼傷就往醫館裡頭送。

他們打完了一起大口吃肉喝酒,要不了多久就能握手言和啥事沒有,可苦了接待他們的醫館。

他們不時興傷者自己來醫館,都是打架的一群人帶上圍觀人,一起給送過來。有時也不知哪裡不合他們的意,一人一句七嘴八舌,也不敢還嘴。否則一言不合,保管整得你雞飛狗跳。

春和堂對麵原本還有家萬壽堂,裡邊的坐堂大夫祖輩原是軍醫,最是擅長各種跌打損傷等。以前這些傷患都送到萬壽堂去醫治,也沒春和堂什麼事。

但萬和堂這一代的小子也是個奇葩,這一天天的給他整煩了。頂著家裡壓力,直接把醫館一關,原地開了家鹵肉店。還真叫他開起來,生意紅紅火火風生水起。

他瞧見春和堂接待傷患,竟還說:“他們打完了把人送到郝大夫你這兒,一定累了,回頭聞見肉香味兒還能多買些回去。”給郝和暢氣得一個倒仰。

“大夫!”

外麵傳來的叫聲把正在寫藥方的郝和暢嚇得一激靈,

紙上滴了好大一坨墨。

來人是名嬌豔的女子,眼淚把臉上的妝容糊成了花兒,剛進門便往他腳邊撲來,抱著腿便喊:“大夫,你救救他!”

身後跟進來兩名男子,其中一人被攙扶著。身上多處有傷,最嚴重的可見腹部位置,外衣被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正往外滲著血。

“蓉兒,你彆管我。”那半死不活的人艱難說著。

蓉兒一聽,哭得更厲害了。

那攙扶的人冷著臉,火上澆油:“他自作自受,我說了不該管他。”

蓉兒撒開抱著郝和暢兩腿的手,尖著嗓子喊:“他要是有什麼大礙我饒不了你!”

正當郝和暢還沒回過神來時,又衝進來一夥人。

“不能救!”領頭的青衫人阻攔道:“此人乃我明月山莊叛徒,誰救就是和我明月山莊過不去,必不讓他好過!”

“分明是你們逼的他,而且他已被挑斷手筋你們還要怎麼樣!”蓉兒站起身來,翻出一個錦囊,將裡麵的黃白之物倒在醫館桌上。“大夫,隻要你救他這些都是你的,若是沒治好也不礙什麼,治好了另奉上黃金百兩!”

“楊蓉兒!你真的是!”青衫人一手拿著佩劍,在桌上點了點,“我明月山莊與郝大夫也來往許久,相信郝大夫也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

“楊蓉兒相信郝大夫絕不是見死不救之人!”

這都什麼事!

兩夥人在他醫館裡劍拔弩張,郝和暢生怕他們下一刻就將他這小醫館拆了!

此時從邊上伸出一隻手,將桌麵的黃金白銀儘數收走。

“莫要為難人家,這傷,他治不了。”白衣女子笑意盈盈。“我治。”

這女子在蓉兒進入醫館時,便跟在他們身後一同進入醫館。青衫人來時,醫館內其他人都已經默默離開。隻有她,一直在現場默不出聲。

本以為又是哪個看熱鬨的武林中人,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番話來。

“你又是什麼人?”蓉兒抬起五顏六色的臉。

劍出鞘,“彆不知好歹!”青衫人高聲道。

白衣女子沒搭理青衫人,隻問:“治好了黃金百兩,當真?”

青衫人頓時拉下臉來,手中長劍刺向白衣女子。原想她既然敢在明月山莊的管轄範圍內打他

們的臉。即便不是武林中人,也差不大遠,總會躲閃或格擋。

誰想她一動不動,眼看便要刺中。

蓉兒也存著試探這人的心,沒有出手阻攔。隻有郝和暢在情急之下叫出聲來,他可不想讓春和堂沾上人命!

隻見長劍差分毫便能砍中白衣女子時,青衫人忽地將長劍收了回來。他臉色多次變換後,換上恭敬的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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