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後來)(2 / 2)

枕叔 綠藥 9460 字 9個月前

他認真地給寒酥擦著頭發,給了寒酥這麼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的之後,竟也不再多說。

“當然要去。”封岌將已經染濕的棉帕放在一旁,單臂豎抱起寒酥。

沅娘的馬車停在一旁許久不動,有些顯眼,亦被陳家人看見。

寒酥含笑瞪了他一眼,卻也湊過去,在他的另一側唇角親了一下。

封岌拉長了腔調,道:“你上次給我做糕點吃是什麼時候?”

但是她才剛說不去,就看封岌目光深沉地望過來。寒酥輕抿了下唇,改口道:“如果你希望我去,我就去。”

他的妻子轉過臉來,憔悴傷痛的臉龐勉強對沅娘擠出笑容來,她明顯哭啞了嗓子,聲音沙啞地說:“你來了。和我一起送他這最後一程吧。他一定希望你能送他。”陳夫人給沅娘的那件喪服,與她身上此刻穿的這身一樣,都是按妻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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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著喪服的手不停地發抖。許久之後,沅娘才走下馬車,踏進陳家。

他恨不得將他所擁有的奇珍異寶都拿來送給寒酥,可是封岌也知道寒酥並不喜歡。

“娘子您彆多想,扔了它就是!”丫鬟將沅娘手裡的盒子拿過來。盒子在兩個人之間落了地,那朵服喪的小白花掉在地上。

一朵小白花放在木盒裡。

寒酥因為在赫延王府時親自下廚做了糕點,她剛回宮,就要先去沐浴一番,洗去身上的薄汗。

兩個小宮婢對視一眼,知道陛下又把皇後仍床榻上去了!

寒酥不解,她微微偏著頭去看封岌。

聽他說他一會兒不出去了,寒酥便沒有阻止他給她擦頭發。她說:“祖母還是那個樣子。”

寒酥已經走到了他身邊,她一側的腰靠著梳妝台,歪著頭擦頭發。她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歡那些東西,你送來給我,我也用不上。”

“聽說你今天回去之後還親自下廚做糕點了?”封岌問。剛問完,封岌便慢慢皺了眉。

·

她眉心輕蹙,有些意外地看著封岌。在她看來封岌不應該因為她如今身份去做糕點而覺得不合適才對。

寒酥發現自己還是有些懷念那段隱居的時日。

她直接問出來:“嘉屹,你該不會覺得我這麼做不好吧?”

她們兩個剛退出去,就聽見身後一道悶壓聲。

路上,沅娘拚命在心裡安慰自己一定是自己想岔了。說不定是她的哪個客人的夫人故意氣她呢?

兩個小宮婢正在內殿收拾東西,見帝後這樣進來,臉上一紅,立刻低頭快速退出去。

寒酥不再亂動了。但是她輕輕戳了戳封岌的臉頰。

“你可以不戴,但是不能沒有。”封岌將梳妝台的抽屜合上,拉過寒酥的手腕,將人拉過來,讓她坐在他的腿上。

封岌最近確實很忙。改朝換代之際,有太多事情要處理,若是料理不當,不知要埋下多大的隱患。可他越是忙碌的時候,越是放心不下寒酥,不舍將她留在一邊,生怕哪裡輕怠了她。

封岌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明日不用做糕點。明日狩獵,你去不去?”封岌問。

“上次那塊紫玉已經令人去雕了,給你做一套首飾。”封岌道。

寒酥點頭。

棺木停在院中。

灑著香露的溫暖將她包裹著,香香的暖意立刻讓寒酥感覺到一陣通體舒暢。被這種舒適圍繞時,寒酥又忍不住想起了之前在山穀時的溫暖玉池。

“今天不出去了。”封岌一邊說著,一邊從寒酥手裡拿過棉巾幫她擦拭頭發。

“不去。”寒酥回答得很乾脆。封岌率領臣子出去狩獵,她不覺得自己有跟過去的必要。

“有話你就直說啊!”寒酥道。

封岌一言不發,抬起手來,指了指自己另一邊的唇角。

可是當馬車在陳家停下時,沅娘看著麵前一片白色,臉色煞白,身僵又顫。

她彎唇,湊過去在封岌的唇角上親了一下,說:“明天給你做。”

寒酥將濕發順到一側,一邊擦著頭發,一邊朝他走過去,說:“都說你最近很忙,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可到了我這裡,就顯得悠閒許多,連珠釵耳鐺之類也有興趣把玩一番。”

寒酥立刻攀住他的肩。

明明早就與他沒了關係,多年不見不聞各自安好。可是當他真的死了,沅娘突然覺得她與這個肮臟的紅塵最後一點牽絆消失了。

封岌“嗯”了一聲。他心裡早有準備,老太太如今每活一日都是多活一日。

沅娘將懷裡的琵琶放在一旁,拿起桌上的小方盒將其打開。見到裡麵的東西,沅娘臉色立刻大變。

隻是,她心裡明白再也回不去了。懷念隻能平添傷感,她搖搖頭不再回憶,雙手捧起一捧水,仰麵而潑。溫熱的水流澆在她的臉上,又順著她細長的脖子慢悠悠地向下流淌,終彙進水中。

沅娘接過來,是服喪的白衣。

“彆,彆弄濕了你的衣服。”寒酥歪著頭,儘量避免濕漉漉的頭發打濕封岌身上的衣服。她猜著封岌一會兒又要出去辦事情。

丫鬟瞧著沅娘的臉色,奇怪地望了一眼,看見小白花時,“呸”了一聲,說:“哪家的晦氣人送服喪的白花!”

隨著她歪頭的動作,將她的頭發從封岌掌中的方巾裡扯出一些。他說:“彆動。”

寒酥愣住。她完全沒有想到封岌會是因為這個原因而不高興。她怎麼覺得封岌越來越會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而不高興了?

沅娘看著這朵小白花好久,突然一下子站起身來,她連披風也不裹,直接小跑著下樓,喊丫鬟備車。

他的妻子和兒子跪在一邊,正在燒紙錢。

封岌往內殿去,一手抱著寒酥,一手推開內殿的房門。

沅娘看著他的棺木,眼淚一下子滾落。她曾以為自己經曆過這麼多,再沒了眼淚,原來她還是會哭的。

一個侍女從陳家出來,朝著沅娘的馬車而來。她停在馬車旁,說:“我們夫人說若你來了,把這個給你。”

此刻,他正坐在她的梳妝台前,翻看著她抽屜裡的首飾。

沐浴之後,寒酥穿著寬鬆柔軟的水紅色寢袍從浴室裡出來,就見封岌不知何時已經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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