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天道鴻鈞(1 / 2)

從血海離開後, 白若轉而去了西方,這個她從未踏足過的地界。

白若這次是來拜訪監兵神君的。當初鴻鈞聖人命其鎮守西方之極,直到如今。監兵神君不似元鳳修為高絕, 也不似孟章神君那樣座下有龍族可以差遣, 更不似白若這般可以在洪荒自由行走。可以說監兵神君是當初鎮壓四極的四人之中,底牌最少的一位了。連同那準聖初期的修為,也是天道強行拔擢上去的。對上真正的準聖大能,幾乎可以說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這也就是監兵神君處一直無人問津的原因,即便當時的準提、接引二人尚未進入準聖, 卻也一次都沒有看望過這個老鄰居。因為二人知曉,這位監兵神君於西方無益, 沒有多大用處了。所以可想而知,監兵神君這個冷灶沒有人願意燒,吃力不討好嘛。

而白若不這麼看,什麼人放到合適的位置上, 都會發揮出不可想象的作用。白若當初在監兵神君身上下了注,如今是該落子的時候了。

“白若見過監兵神君。”

西方祖脈, 當初魔祖羅睺的居所, 如今正是由監兵神君負責鎮壓。白若一入西方,懷中的弑神槍便隱隱震動。即便日久年深, 這柄絕世凶器也對故土有些許記憶。

“監兵見過前輩。”麵前的中年人雖然氣勢不弱,但是眼睛裡的神光已經黯淡了。數個元會的不得寸進、無人問津,早就磨光了這位的銳氣了。

白若之所以現在才來,則是因為監兵與她和元鳳、孟章神君都有所不同。白若本身就沒有參與到三族爭霸之中,鎮壓北方本就是天道算計所致,天道也不敢對白若太過分,不然洪荒便無法運轉。元鳳有鳳凰一族積攢下來的功德相抵, 受限的不過是自由而已,如今這個限製對元鳳來說可有可無。而孟章神君本就是聽祖龍之命行事,本身的因果也由龍族分擔大半,如今也算是與天道兩清。

唯獨監兵神君一無大功德傍身,二無族群分劫,以一身相抵參戰因果,到如今也才是堪堪結清因果,尚且有的日子熬呢。若是那時白若貿然前來,與監兵的因果便會被天道鑽了空子。到時大劫臨頭,那可是想躲也躲不掉了。

而如今白若自是不懼天道,但也不會讓天道抓住空子,白若不會因為監兵的處境而將自己放在不利的境地。況且在旁人看來,監兵神君隻是失去了自由而已,在當時卻成為了少數的準聖之一。便是現如今,準聖還是十分尊貴的地位。以監兵神君參與三族爭霸的前提來看,這個結果已經很不錯了。便是其參戰有麒麟一族逼迫的原因,但是現在哪裡還見得麒麟的身影,反倒是他監兵神君還稍微有些存在感。

白若不欠監兵的,更何況當初若沒有白若相助,監兵的處境是怕會更加艱難。昔日西方魔氣肆虐,正是因為白若以滅世黑蓮將其吸收,才有了後來西方的喘息之機。你問鴻鈞聖人他老人家為什麼不出手?因為聖人他老人家早就算出西方與自家道統背離,且日後西方的兩位聖人注定不與自己親近,那又何苦做這無用功。更何況西方如此本就是羅睺所為,冤有頭債有主也賴不到人家鴻鈞頭上。

聖人尚且有所好惡,更何況旁人。

“監兵神君鎮守西方之極數個元會,護佑一方安寧,實乃功德無量之舉。”白若說著,抬手一道功德金光打入監兵神君體內。

功德金光入體,監兵神君的神色明顯好了起來。這就是功德的妙用,便是還有一口氣在,都能吊住性命。

監兵神色動容:“前輩何以如此?”監兵神君想不明白,為什麼這位會突然如此大手筆。世人皆以功德為進階利器,哪一個不是早早化入體內,像這一位還能攢下來的,監兵委實沒有見過第二個。

功德於白若而言的作用已經不是很大了,有天道在上麵看著,除非是造人那般的舉世之功,不然就憑白若積攢下來的這些功德,是不夠打破境界桎梏的。

“道友何必妄自菲薄,日後道友於洪荒更有大作為,不必為往日苟且過多感傷。倒是白若因不敢輕涉因果,以至於如今才來拜訪,才該向道友請罪才是。”說著,白若當真給監兵行了一禮,絲毫沒有敷衍的模樣。

不管先前監兵神君如何猜測,這下是真的被白若的言行感動到了。監兵連忙側過身去,不肯受白若的禮。笑話,這位可是聖人之下第一人,便是聖人的幾位弟子,也不見得就比這位強。

“道友這是作甚,簡直折煞監兵了。”監兵神君眼中的木然已經散去,周身的氣質已是大不相同。

聽到監兵神君改了口,白若更是笑道:“還望道友不怪白若才好。”

監兵神君連忙道:“道友這是哪裡話。”

監兵神君的改變白若看在眼裡,心下對所謀之事更多了一層把握。

“實不瞞道友,白若此來是與道友有要事相商。”

接下來才是正題。

“道友請講。”監兵神君鬆了一口氣,雖然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地方值得這位求的。

……

須彌山

功德池中錦鯉遊,金蓮端坐二佛主。

佛國之內神光璀璨,一片浩然淨土之象,眾佛士聆聽梵音,俱是一副如癡如醉模樣。佛國之外遍地貧瘠,竟是絲毫不入淨土。

“師兄,那白若來我西方所為何事,竟是未入我山門半步。”提起白若,準提麵上頗有驚奇之色。對於這位,準提感官頗為複雜,一時提起,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照理白若入西方世界,目前修為最高的接引、準提所在的須彌山確實是最該拜訪的。但是監兵神君秉持聖人旨意鎮守西方之極,白若去那裡也沒什麼可說的。真論起來,白若想去哪裡是人家的自由,還輪不到準提來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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