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十九章(1 / 2)

1403室藏著隱形的地雷,那就是——象征Mimic身份的歐式手·槍。

一旦發現這把手槍的去處,並且從通風管道口拿下來的話,就意味著會被藏在酒店對麵的狙擊手盯上。狙擊/槍裡麵共十枚子彈,我不認為我在取下裝有「灰色幽靈」的箱子/盒子時有機會躲避十發子彈,尤其是通風口的板壓得很實在,要拿下來也要至少花兩三秒時間。這段時間已經足夠被打成馬蜂窩了。

所以,我打算和織田作之助分工合作,將房間分成兩部分。我負責藏有手·槍的地方,隻要結束的時候,說沒有看到任何東西就可以掀過篇。

我原意是這樣想的,但是我發現Mimic那邊在織田負責的另一側擺有一把非常不自然的椅子,不在桌子旁,也不靠近任何離燈源近的位置,非常突兀地靠著牆。而椅子上還有淺淺的鞋印。再加上,阪口安吾的屋子並不大,根本沒有可以分兩部分的餘裕。

在我看向那把椅子的時候,織田作之助也注意到了,並且反應很快地說道:“有人用過這把椅子。”

他的視線下意識地抬頭檢查需要踩著椅子才能碰到的高處。

我內心全是無法言語的沉默,看著織田一步步地跟著線索,拖著椅子走向通風口的下方。

我並沒有預知能力,所以我不能跟織田說即將發生什麼,否則反過來便坐實了我和這件事有聯係。我和Mimic的聯係都是用的匿名,甚至在傳信時,我在短信上增加了延時病毒軟件,一旦交流結束,病毒會把所有記錄情況清除掉。所以我應該和Mimic是沒有聯係的。那麼,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當他踩上椅子站直後,我就把椅子踢到,讓狙擊手出現失誤,儘可能地先花掉子彈。

然而我還沒有實施我的計劃,織田作之助率先反應過來,甚至反過來帶著我藏在了櫃子後。

看到我驚疑不定地盯著他,織田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我一直沒告訴你,我有異能。”

異能特務科並沒有搜集完全對港黑上下所有異能者的能力。

阪口安吾也沒有和我說過織田有異能。

“隻是不起眼的異能。”織田再次解釋道。

“你能預知多少秒?”

從織田的反應來說,他明顯就是預知類的。

“與生命攸關的前五秒。”織田說道。

(……)

話音未落,我腦內頓時一陣清明——我被森鷗外算計了。

不過,我也早做好被當做棋子使的心理準備。可被當做棄子的話,就不太行。

先把麵前這件事解決了再說。

我抬起頭,問道:“織田先生,你能為我受傷一次嗎?”

織田:“???”

我得放點消息出去。

*

翌日上午11:45。

海濱。

洋食館二樓房間。

我之所以在這裡,是因為我原本是跟著織田作之助一起吃午飯的。織田作之助首先介紹了他兩年前因為龍頭抗戰而收養的五個孩子給我認識,結果在我們下樓之前,我聽到了太宰治的聲音。

我跟織田說,我不想碰上太宰治,想在樓上躲一下。

在樓梯口看完他們寒暄之後,我才回屋子,並且順利被五個孩子纏上了。

在這裡麵,有個名為幸介的孩子聽說我在港黑五大乾部手下做事,好奇地問我怎麼辦到的。

見他興奮期待的表情,我便問他是不是以後想做黑手黨。

他毫不避諱地說道:“我好想啊,你覺得我當黑手黨怎麼樣?”

這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對我來說,無所謂吧。

我也沒有直接回答,隻是問他為什麼要當黑手黨。

“那不是很帥嗎?!拿著槍biubiubiu,打敗一大群人。”幸介很興奮,用手勢做出手·槍的形狀,對著我的方向不斷進行言語上的掃射聲,眼睛還一直巴巴地盯著我的腰間上的配槍,似乎想要趁我不注意惡作劇一樣地搶走我的槍玩,嘴上也還繼續說道,“但是,織田作就不願意讓我做。”

這裡的「織田作」是「織田作之助」的昵稱。

“就算是殺人,也無所謂嗎?”

幸介反倒問我道:“大家都在做,不是很正常嗎?”

……是嗎?

我一直都記得,一個正常普通地長大的孩子是什麼時候學會了解所謂的「生命之重」。因為Whiteroom的孩子是通過觀察外界的人,來學習什麼是珍貴的生命。而外界的孩子通常是通過他們的假期作業,在作業裡麵會有一項觀察昆蟲的功課。

昆蟲的生命期很短,也會因為各種原因簡單地死去。就是他們最愛的獨角仙,帶回家細養,不到一年也會見證它的出生,成長以及消亡。這是正常的,從未經曆過身邊的人離開的孩子,學會珍視並且保護生命的方式。

在經曆這場學習之後,他們會感受到悲傷的情緒。而對於這個主題,我當時體會到的感受隻有「焦慮」,濃重窒息的焦慮感。

我記得我們那時候的觀察對象是留著茶發的孩子,由學園都市樋口製藥·第七藥學研究所提供的人體。我們會見證一個細胞在十四天內在藥物的幫助下,□□和人格都成長成正常的孩子。這對我來說,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的恐懼。

因為這樣的實驗,我曾經想過,我也許,也是某個十四天內的實驗產物,也說不定。

那麼我的存在意義會是什麼?

不,其實我連思考我的存在意義也沒有資格。

我隻想到,我必須得活下去。

因為沒有價值而死。

而對於死人而言,更無勝利可言。

我隻會是一個失敗品,一個數據,一行字。

……

我覺得我想太遠了。

他想做什麼,又與我何乾呢?

除非他的存在能給我帶來價值。

我站起身,我記得上次來的時候,二樓緊鄰的樹上有一窩鳥。

我從窗口爬上大樹,順利找到記憶中的雛鳥後,我就直接遞給幸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