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黑化第二十三天(2 / 2)

艾斯比在旁邊看得可酸了:“啊,我第一次學滑板時候,小間可沒管我,全是教練手把手教我。”

“教練比我專業,這樣對你也好。”方寸間笑眯眯道。

穿戴好裝備,工作人員便將他們領到了入口處。

方寸間裹得像個熊,臉儘數埋在毛茸茸帽子裡,隻露出一雙小鹿一樣眼睛,在看到雪場時唰一下就亮了。

他迫不及待地站出去,回頭對他們招手。

謝輕遇穿著黑色滑雪服,防風鏡還有手套在方寸間指導下一樣不落地穿戴著。

即便是這樣臃腫裝扮,也絲毫掩飾不住他身上卓越氣質,整個人高挑挺拔。

他走到方寸間身旁,和身旁小熊竟出奇和諧。

艾斯比早就放飛自我四處玩去了,方寸間說:“我們去平地練一練,等你會了再去高處。”

不論他說什麼,謝輕遇都點頭。

正如當初方春懷誇讚謝輕遇時一樣,他學起任何東西都很快,方寸間隻不過在他麵前演示了一遍動作,他就已經基本掌握了下來。

方寸間由衷地誇道:“哥哥太棒啦!”

謝輕遇笑道:“是你教好。”

既然他已經入門了,那就得挑戰一些有難度。

他們來了半小時左右,滑雪場人漸漸多了起來,放眼望去都是花花綠綠人影,方寸間帶謝輕遇找到個人少角落。

“按照我剛剛教滑下去,我在這看著你。”

這裡滑坡不算特彆高,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好。”謝輕遇點點頭。

他在方寸間注視下,十分輕鬆地滑了下去。

謝輕遇轉身,在下方對方寸間比了個手勢,方寸間一看到就笑了。

這個手勢,是他剛剛誇獎謝輕遇時做。

方寸間也滑下來:“哥哥想去試試那裡嗎?”

謝輕遇順著他指方向看過去。

那是一道坡度極長雪道,滑雪人從頭滑到尾,有一個不慎就會摔倒,很有挑戰性。

這個雪道對方寸間來說不算難,他滿臉都寫著“想去想去”,謝輕遇自然也注意到了,語帶笑意道:“嗯,我陪你去。”

來到雪道最上方,方寸間握著滑雪杖走到了邊上,轉頭問謝輕遇:“一起下去嗎?”

方寸間此前在國內也滑過類似雪道,但還是第一次滑這麼長坡度,他雖然不怕,但怕謝輕遇緊張,於是半開玩笑道:“我在你前麵一點,你要是快摔了,可以叫我一聲,說不定我能救你一命。”

“不會。”如果快摔了,他肯定會先避開方寸間,不會讓他受到一點傷。

方寸間以為他是自信發言,笑了笑:“那就衝吧。”

他握著滑雪杖率先下去,謝輕遇落後他幾步,將防風鏡戴好。

冰碴毫無遮掩地吹打在臉上,耳邊冷風呼嘯而過,謝輕遇眯著眼,小心地掌控著速度。

坡度過了大半,前麵還算順利,方寸間忍不住回頭去尋找謝輕遇,見他穩穩地跟在後麵,舉手對他揮了揮。

謝輕遇看到後,正想給予他回應,但他顯然看到了什麼,瞳孔驟然一縮。

“……小心!!”

方寸間回過頭,發現是一個小女孩脫離了大人手,跌跌撞撞地滑到了雪道中央。

而他,馬上就要滑到那裡,如果不能及時調轉方向,很可能會直接撞上去,依照現在這種速度衝擊力,說不定能把小女孩撞飛幾米遠。

要遭要遭!

方寸間沒遇到過這種狀況,嚇得馬上把板尾立成V字形加大阻力,但在這種坡度上,顯然作用並不大。

距離越來越近,眼看就要撞上小女孩,方寸間一狠心,正打算自己撲到一邊,便看到一道人影先他一步。

此時離雪道末尾隻有十米左右,雖然已經逐漸趨於平緩,但從高處滑下速度本就不低,現在要減速依舊有點難度。

謝輕遇控製滑雪杖稍稍加快速度,滑到了方寸間前麵,用自己身軀阻止了他。

最後兩人避開小女孩兒,一起倒在了雪地裡。

方寸間緊緊地閉著眼睛,幾秒過後,發現自己身上一點也不疼。

果然穿得多還是有好處,摔這麼狠也不疼呀!

他正暗自慶幸,突然聽到身下傳來了一絲細微悶哼。

方寸間詫異地睜開眼,這才發現他居然把謝輕遇壓在了身下。

難怪一點也不疼。

謝輕遇眉心緊蹙,滑雪杖早已不知道被他扔去了哪裡,手仍護在方寸間腰間和背上,避免他蹭到摔到。

方寸間想到剛才摔力度,動了動身體,想趕緊爬起身,讓謝輕遇從地上起來。

謝輕遇摁住了他,聲音微啞:“……彆動。”

他這麼一說方寸間就真不敢動了,靜靜地趴在謝輕遇身上,輕聲問道:“是不是摔疼了?我扶你去看看吧?”

謝輕遇:“嗯,有點疼。”

方寸間嚇壞了,“這裡有醫室,我們去看看,彆是骨折了。”

艾斯比滑板骨折事還曆曆在目,方寸間可不想再看到一個人受傷了。

“我動不了。”謝輕遇嗓音低啞,像是真摔狠了。

小女孩兒早已被她父母牽走,沒人注意到雪地裡還躺著兩個人。

陽光從雲縫隙中透露出來,方寸間發尾沾染上金黃光,雪白麵龐都急紅了,正從上方擔憂地看著他。

謝輕遇微微垂眼就能看到他神情,見他急臉都紅了,竟低低地笑了出來。

方寸間聽到笑聲,瞪大眼睛:“你還笑得出來?”

這種程度,如果是他,不哭出來就算不錯了。

謝輕遇不想哭,方寸間表情深深地取悅了他。

手肘處不斷傳來疼痛感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他神經,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密冷汗。

可相較於疼痛,還有另一種令他更難以忽視感覺在身上蔓延。

他與方寸間身軀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手也放在對方腰上,雖然隔著厚厚棉服,但仍叫他心猿意馬。

這種酥酥麻麻感覺以一種難以想象速度在身體裡流竄。

他躺在雪上,卻燥熱得難以自持。

偏偏身上人還毫無所知,想把他帶去醫室裡檢查,“哥哥你還好吧?你能不能自己走,要不我把你背去醫室……”

謝輕遇垂下眼,刻意忽略自己身下感受:“……嗯,你扶我去醫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