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中原中也直接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太宰治沒錢來當牛郎也就算了, 怎麼連中島敦也來了。怎麼了是港黑發的錢少了嗎？連乾部都需要去做牛郎賺外快了？！
“中也。”中島敦也換了件衣服，白色的連帽衫和褐色的七分褲，一雙白色的板鞋。看起來清純又活潑, 比太宰治那個刷綠漆的老黃瓜正常多了。
“太宰先生。”中島敦恭恭敬敬地朝著太宰治鞠躬。
在曖昧的燈光下，太宰治坐在沙發上, 他的臉色晦暗不明。
這就好玩了, 中原中也一個港黑首領, 來牛郎店玩，點的人一個是曾經的港黑首領，一個是她現在的部下。
這，有點刺激。
為了免生事端, 也不想那麼多人圍在她身邊, 中原中也揮手讓那兩個普通人走了。
那兩個人走的時候還戀戀不舍地看著中原中也，最後還把郵箱地址寫在小紙條上，塞到了中原中也的手裡。
中原中也把那兩張小紙條放在了桌上。
太宰治立馬就把那兩張小紙條撕碎，扔垃圾桶裡了。
“是錢給的不夠嗎？”那兩人一走, 中原中也就立馬急急忙忙地問中島敦，“我再給你翻一倍？”
中原中也發給中島敦的工資，隻單單是一個月的工資，就比得上小型公司一個月的流水。
“不是的。”中島敦乖順地搖頭，然後在中原中也耳邊輕輕說，“要裝作‘墮落’為什麼需要外人呢？找我不好嗎？上次潛規則下屬這比找牛郎刺激, 而且我還是你的養子。”
按照中島敦這樣說, 似乎找他要更刺激點, 但是——
中原中也捂住臉, 內心萬分無奈。
她不過是想裝“墮落”而不是裝“變態”！
她可下不去手！女上司潛規則男下屬, 這一聽就要不得, 中島敦為什麼要提養子的事情，她都快忘了。
“敦，聽話，你先回去。”中原中也對中島敦的耐心多點。語氣平和。
畢竟中島敦很乖，很聽話。
中島敦搖頭：“中也，這件事情我不能答應你。”
中原中也絕望地捂住臉。
“那我走了。”
她還是另外找一家店吧。
中原中也朝外邊走，太宰治和中島敦就一左一右地跟在她身後。
才走出幾步，中原中也就自暴自棄似地回去了。
按照他們兩的情況看，這是要跟著她去下一家牛郎店，這算什麼？她這是去牛郎店還要自帶兩個牛郎嗎？
中原中也在沙發上坐下來，左邊是太宰治，右邊是中島敦。
真是令人窒息的空氣。
中原中也歎了口氣，去拿被扔在桌上的名冊，她要點一個真正的牛郎！
去拿名冊的時候，中原中也發現之前那兩個牛郎給她的小紙條不見了，中原中也沒多管。反正她也不在乎。
中原中也翻了一下名冊，點了一個叫“十夜”的牛郎，據侍者說是他們這裡的“頭牌”，人乖嘴甜，無論是唱歌跳舞還是雜耍都會一點，不過十夜有點事，稍後就會趕到。
“中也，想聽歌嗎？我學了幾首，正好這邊有專業設備。”中島敦指了一下牛郎店裡的小舞台。
這個小舞台是牛郎店專門用來表演的，有時候客人會點歌。
中原中也覺得這樣不行，她連忙道：“算了……”
她都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了，又不是青春期的小女孩，彆人在公眾場合給她唱歌，她不會覺得美好，隻會覺得有點奇怪。
但是中島敦已經過去了。
他和工作人員商量之後，小舞台的設備馬上就聯通了。
小舞台布置地非常少女心，有可愛的愛心閃燈和小熊，還有粉色的燈光。中島敦站上去之後，那些粉色的燈光就打在了他白色的衛衣上。
——他就像是一個在大學聯歡晚會上，給暗戀的女孩子告白的少年。
這是中原中也腦海中此時此刻浮現出來的話語。
她有預感，中島敦現在一定是想說什麼。
“敦，這是有了暗戀的女孩子吧。他一定是會唱一首隱秘的情歌。”太宰治翹著腿，吃著桌上的水果，裝作不經意地說，“現在這裡正好有舞台，他在這裡練習好了之後，可能打算回去給那個女生告白。”
“我在巡查的時候，看到敦看著那個女生的眼神不一樣。”
太宰治一陣胡編亂造。
中原中也雖然不怎麼想和太宰治說話，但是關於中島敦，她還是決定理一下太宰治。
“哪個女孩子？我看看。”中原中也是把中島敦當成弟弟來看的。弟弟有了喜歡的女孩子，她這個做姐姐的，自然是需要知道。
“什麼呀。”太宰治露出一個茶味很濃的笑容，“中也你居然不知道嗎？敦可是你的下屬呀。”
“艸”中原中也突然暴躁，“太宰治，說人話。”
“這可不行呢。”太宰治蓮言蓮語，“港黑不是禁止辦公室戀愛嗎？我可要幫著敦好好保管這個秘密。”
中原中也暴躁地錘了一下沙發，咬著牙：“港黑沒有不準辦公室戀愛的規定。”
他們港黑的想找一個可以陪伴一生的戀人，很困難。畢竟他們隨時都有生命危險，能不去禍害彆人小姑娘就不去禍害，一般都是單身或者是找道上的人。所以說中原中也允許辦公室戀愛。
但是太宰治一臉正氣：“我要尊重敦君的**。”
中原中也：“……”
太宰治果然是在玩她吧！這話從任何人嘴裡說出來她都信，但是從太宰治嘴裡說出來，就太玄乎了。要不是太宰治還肩負著幫著港黑清理門戶的重任，她早就把太宰治這貨給沉東京灣了。
中原中也拒絕搭理太宰治，她偏過臉去，坐在了沙發的另一邊。
“要吃橘子嗎？”太宰治把果盤遞給中原中也。
果盤裡有橘子蘋果草莓櫻桃等時令水果，鮮豔的水果組成一個漂亮的圖案，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若是平時，中原中也會吃一點，但這盤水果是太宰治遞給她的。
中原中也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總覺得這盤水果被某個臟東西給汙染了。
“真好，這樣就都是該我吃了。”太宰治一臉滿足地吃了一顆櫻桃，末了，還挑釁地看了中原中也一眼。
中原中也：“……”
怎麼感覺我虧了。
中原中也極其不爽地把太宰治手裡的水果拚盤搶了過來，一個也不給太宰治吃。
太宰治可憐兮兮地蹭過去，蹲在中原中也麵前，用異常白蓮的語氣說：“姐姐，你怎麼搶人家的東西吃呢？”
太宰治是掐著嗓子說的話，就跟拐了三百六十個彎一樣，嗲地要死，中原中也胳膊上瞬間就出現了雞皮疙瘩。
“拿走拿走！”中原中也把果盤扔給太宰治，坐到了沙發的角落。
太宰治這個人，真的，每天都有三百六十個不同的花樣可以惡心她。
太宰治笑眯眯地接住果盤，拿了一顆飽滿殷紅的櫻桃點在唇邊，“哎呀，真甜。”
中原中也：“……”
不管怎麼樣，都好不爽。
“嘖。”中島敦剛剛從後台拿了尤克裡裡，就看到了這幅類似於打情罵俏的場景。
兩人一起吃一個水果盤，還友好地遞給對方。中原中也的臉還有點紅。
中島敦抓著尤克裡裡的手突然收緊，然後緩步踏上了舞台。
簡單的幾個音符從中島敦的指尖流瀉而出，有幾個人朝台上看去。
“一首slo;amp;easy”中島敦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看著中原中也的。
中原中也還以為中島敦是想從她這裡得到一些鼓勵，她對著中島敦點點頭，末了還做出鼓勵和加油的姿勢。
slo;amp;easy是平井大的歌曲，是一首帶著海邊風情的情歌，平淡又溫馨。就好像是和心愛的人漫步在海邊。
和中原中也漫步在海邊，這也是中島敦所期望的。
把話筒拿起，中島敦就開始唱。
中島敦的聲音很溫柔，就好像是在情人的耳邊低語，又或者是在訴說自己長久以來的對喜歡女孩子的期望。
中原中也聽著，忍不住點了一下頭。
看來中島敦是真的很喜歡那個女孩子，歌詞裡都是對他們未來生活的向往。
一首歌很快就唱完了，中島敦唱完之後很快就從舞台上下來。
有幾個女孩子去要中島敦的聯係地址，但是被中島敦溫柔地拒絕了。
“敦，唱的很好。什麼時候帶著那個女孩子，我們一起吃個飯。”中原中也看到中島敦下來，立馬就迎了上去。
中島敦：“……什麼？”
事情怎麼和他想的不一樣。他不過是離開了一首歌的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著中島敦臉上疑惑的表情，中原中也笑了一下。
“敦，彆緊張，我支持你，勇敢地去追求自己喜歡的人吧。”
中島敦：“？？？”
不對，這絕對不對！中也這個樣子，哪裡像是知道他喜歡她啊！
“敦，去努力地追求你喜歡的女孩子吧，剛剛的歌唱得很好聽哦，那個女孩子一定會答應你的告白的。”太宰治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拍了拍中島敦的肩膀。
“……謝謝你，太宰先生。”看著太宰治的笑容，中島敦在一瞬間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中島敦掀開太宰治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然後把尤克裡裡還給了侍者。
他坐在了角落。他在思考人生。
不僅沒有刷到好感度，反而還把自己推遠了。這簡直是最糟糕的結果。
中島敦坐在沙發的一角思考人生。
“敦，你沒事吧。怎麼了？”看出了中島敦心情失落，中原中也輕聲詢問。
敦剛剛不是在練習要唱給喜歡的女孩子聽的歌嗎？怎麼突然這麼消沉？難道是覺得自己唱的不好聽？
“敦，你唱的很好聽，那個女孩子一定會答應和你在一起的。”中原中也試著安慰中島敦，她沒經曆過這樣酸酸甜甜的戀愛，也隻能這樣安慰了。
“……嗯。”在心裡思考三秒鐘，中島敦也隻憋出了這句話。
他也不知道他該說什麼，隻能嗯一聲，然後點個頭。
本來以為會和中也更近一步，沒想到完全被徹底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