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就要他退讓?!
任憑村裡人怎麼說,王老二說不去就不去,甚至等王老太醒過來、村裡人各自散去後,就直接把妻兒喊進屋,家裡事一概不管。
王大嫂去勸,王老二直接道:“都是一個肚子裡出來的,王老三能當少爺,我就當不得?”
“三弟讀書能考取功名,以後有的是我們的好處。”王老大跟過來講道理,“等三弟日後發達了,還能忘了你忘了弟妹侄兒不成?”
“那功名在哪兒呢?”王老二直接問。
王老大道:“這不還在考嗎?”
“那就是沒有了。”王老二扯扯嘴角,嘲諷似的,”與其指望他,我還不如指望我兒子。”
王老大明白了,“你是想送侄兒去讀書?”
王老二反問:“難道你不想?”
王老大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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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人都靜了。
“大哥,你是長子,以後爹娘跟著你過,這家裡的田地房子你能得大頭,所以不用發愁,但我不一樣。”良久,王老二打破沉默,“我有三個娃,以後分出去了還不知道能住哪,分得的那點子田地也不夠養活妻兒。現在家裡沒有就罷了,既然有,那我肯定是要爭一爭的,我不想我兩個兒子以後都像我一樣在地裡刨食,然後看著他們的叔叔成貴人。"
王老大膝下也有子女,自然明白王老二的想法,但孝道壓在他頭上,他也不忍看著自己的兄弟跟父母鬨嫌隙, "老三若真有出息,肯定不會不管我們,他隨便拉拔一下,那日子肯定能比現在好。"
“彆人給的哪有自己有的好。”王老二想的非常清楚,一點兒都不為所動,“不該是我的我不會要,但該是我的我也不會讓。”
王老二油鹽不進不讓步,王老大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了。
王家就這麼鬨了起來,當然,除了爆發那天王老二的大吵大鬨,之後其實都安安靜靜的,也沒針尖對麥芒的吵的叫全村人都聽見。
王老二隻是不再去地裡乾活了,不僅如此,他也不準妻兒乾活,原先的做飯、洗衣、打豬草、養雞喂豬、清理豬圈等等一樣不準乾。
活不乾,吃的時候比誰都積極,吃完碗一撂就回屋去。
這樣無賴的行為氣的王屠夫王老太心口窩疼,王屠夫抄起板冀就要揍人,但王老二跑的比誰都快,不能打回去就躲,反正是不會退讓的。
剛開始王屠夫和王老太還能罵還能扛,但隨著老二一家不乾活、把活計都丟給其他人之後,那日子過得自然比往日辛苦許多。這邊累的腰杆都挺不直,另一邊在屋裡歇著、除了吃一概不管,那差距感瞬間就出來了,漸漸的難免生起抱怨和不平來。
王老太看著這個分崩離析的架勢,心裡頭咯噔一聲,終於忍不住的朝王老二問:“你到底想如何?"
王老二顯然早就想好了,"要麼家裡給三弟花用多少銀錢就給我多少銀錢;要麼就把我們這一房分出去單過。”
王老太氣道:“我還沒死呢!”
王老二笑了, "那就給銀錢,讀書的、買紙筆的、在縣裡各種花用的,反正給三弟多少我就要多少。您也彆想糊弄我,家裡多少進項我心裡有數,我也有的
是法子去打聽,若叫我知曉我們得到的不一樣,那我可不會忍氣吞聲。”
王老太險些氣哭。
最後,老兩口扛不住王老二這潑皮一般的無賴行徑,答應了分家不分居。
大家還是在同一戶上,賦稅徭役等也是按一家人來算,但田地、銀錢、家裡的鍋碗瓢盆等東西卻是分給了王老二家一份,從此大家不在一鍋吃,田地所出也是他們自己管,不必再交給父母。
合若形比公但的大
那以後我們就自己當家了?
掌著那些分得的東西,回房之後老一媳婦還有些恍惚,
“對。”王老二辦成一樁事,心裡非常高興,摸著兩個兒子的頭說道:“趕明兒我們再攢點錢,然後就送大娃二娃去學堂讀書。”
老二媳婦有些擔心,“讀書那般費錢,我們如何能讚夠?”
“怕什麼,不還有我呢?”王老二很有信心,“這幾年我一直跟著爹去幫人殺豬宰羊,活計差不多全是我乾的, 手藝我早就學會了。現在天幕又說了豬鐲割之後味好肥壯, 養豬的人家也更多了, 我這殺豬的手藝肯定能用上,到時候那些豬下水帶回來,我們再做點肥皂去賣,肯定能掙,隻要不大吃大嚼,就不怕攢不到錢;還有大娃二娃讀書用的紙,我也能試著做,到時候若能用肯定也能省下不少。”
聽他這麼一說,老二媳婦驚訝,“原來你早就想好了。”
若沒天幕說的那些法子,王老二自然是下不了那個決心的。但此刻,他嘴上隻是說道:“若沒想好,我怎麼敢那麼鬨,難不成叫你們跟著我一塊餓死不成?”
老二媳婦笑了,也跟著盤算起來,“你去幫人殺豬宰羊做紙做皂,那我就養兩頭豬,天幕說割過的豬沒有腥臊味,那等以後養大了肯定能賣出去,還能留一些我們自己吃,也能給孩子補補身子。”
王老二覺得挺好,“就這麼辦!”
三個孩子聽著這有肉吃、有銀錢的未來,高興的直歡呼。
懷抱著對未來的美好憧憬,一家五口睡下了。